第26章 远不如你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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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碧执笔的手一顿。 她自然察觉到了甘渊的小动作,抬眸瞥了他一眼:“孤如何用人,需要你来教” “属下不敢~” 甘渊能屈能伸,“属下只是觉得吧,这美人嘛,尤其是像湛公子这样有才华的美人,还是得温养着点用,细水长流不是” “哪能像使唤头倔驴似的,往死里用用坏了多可惜......” 他喋喋不休,不自觉用这种插科打诨的方式,掩盖自己刚才那点莫名的不爽。 君天碧放下笔,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终于正眼看向他。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烛光下,冷紫也熏染了些许暖意。 “可惜” 她在舌尖滚了一遍这个词,“比起可惜一个有才华的美人,孤更可惜那些因惫懒延误时机,而可能损失的实实在在的利益。” 扫过甘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继续冷澈如冰:“你若真觉得他可怜,不如你去替他画那舆图” “或者,你去主持祭祀大典孤倒可以允你......躺着干活。” 甘渊被噎得一哽。 让他去画那些鬼画符 还不如让他去杀人来得痛快。 “属下粗人一个,舞刀弄棍还行,舞文弄墨......怕是会污了城主的眼。”他干笑两声。 “那就闭嘴。” 君天碧半点也不给他留面子,“做好你分内的事,离耳城的粮食,一粒不少地入库了” 甘渊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那股无名火却烧得更旺。 他悻悻然道:“入库了入库了,盯着呢,一颗沙子都没让她们掺进去!宁舒雨这次亏得家当都快没了,正躲在驿馆里砸东西呢。” “嗯。” 君天碧反应平淡,觉得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她又拿起一份新的文书,准备继续批阅,显然不想再与他废话。 甘渊看着她那完全置身事外的冷酷模样,再瞥一眼榻上那个被她“用完就扔”,还得靠他暗中出手才能睡个安稳觉的湛知弦,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他磨了磨后槽牙,压低声音恶意挑衅,旧事重提:“城主,您这暖床的......是不是该换人了属下瞧着湛公子身子骨软,说不定比属下更暖和~” 君天碧翻看文书的手指未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夜里畏寒,睡得也不安稳,惊悸多梦,还需孤分心顾及。” “除了脑子尚可一用,于暖床一事,毫无价值。” 她抬眸落在甘渊那副结实的身板上。 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明显感受到炙热和蓬勃的生命力,她给出了积极评价: “远不如你实用。” 甘渊,“......” 甘渊人傻了。 面具遮挡了他变幻不定的脸色,但他周身那股骚气洋洋的气息却被骤然抽空。 远、不、如、你、实、用 实用! 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实用的暖床汤婆子! 连湛知弦那个小白脸都不如! 因为那小白脸至少还有“脑子尚可一用”,而他,就只剩下“实用”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窝火,还有被轻视的屈辱感,火山爆发般掀翻天灵盖! 炸得他头晕眼花,差点要维持不住自己精心打造的假面! 他想反驳,想冷笑,想告诉她老子才不稀罕给你暖床! 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他就是不能违逆她! 真是憋屈! 他猛地站起身,盯着君天碧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属下......告退!” 声音又冷又硬,裹着最寒凉的冰碴子。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书房。 连门都没关。 殿外的冷风猛地灌进来,吹得烛火一阵剧烈摇曳。 君天碧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又瞥了一眼榻上对此间风波一无所知的湛知弦。 她抬手,轻轻拢了拢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 聒噪。 而殿外,甘渊一口气冲出老远,直到冰冷的夜风灌满肺腑,才停住脚步,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廊柱上! “实用!” 他低吼出声,“老子就只是个实用的玩意儿!” 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烦躁毒藤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明明该厌恶那份“暖床”的差事,可为什么听到她说自己“远不如”别人时,会如此愤怒 难道他脑子里......竟然还在乎起那份“差事”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只是......只是不爽被那个暴君如此比较! 对,就是这样! 甘渊死死攥紧拳头。 君天碧...... 你给老子等着! 他恶狠狠地想着,却完全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让她等什么。 只是胸口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烧得他更加烦躁难安。 祭祀大典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尧光城表面上一派肃穆繁忙,暗地里更是不可开交。 祭司殿的软禁只解了一半,只允许净无尘与驿馆里的宁舒雨往来。 当然,净无尘不会心甘情愿走进君天碧的圈套。 多年经营,总有几个死忠的心腹,甘冒奇险,利用一切缝隙传递消息。 宁舒雨呕血病了一场后,也安分了下来,整日待在驿馆静养。 这反而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掩护与净无尘暗中筹谋。 “她如今行事越发狠戾乖张,毫无顾忌!竟敢如此折辱于你,甚至亵渎祭祀!” 净无尘躲在暗道里,隔着屏风虚弱地喘息,“尧光城不能再由她如此祸害下去!” 宁舒雨靠坐在床榻边,脸色依旧苍白:“无尘哥哥,如今说这些已是无用......她势大,我们硬碰不得......唯有......让她自取灭亡。” “如何做” “祭祀大典,万众瞩目,正是最好的时机。” 宁舒雨指尖划过帷幔流苏,“她不是要换人主持吗正好......无论谁站在祭台上,当天......必须出现天怒之象。” 净无尘那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隐忍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引动天雷......你想伪造她触怒天神的天兆” “不是伪造。”宁舒雨冷冷勾唇,“是真的天雷......我离耳城有一秘宝,乃先祖所传,能小幅引动天象变化。” “虽代价巨大,但若能成事,一切值得。” “届时,天雷劈落祭坛,百姓惊惶,便是她君天碧倒行逆施,引来天谴的铁证!” “净哥哥你虽在禁足,但天神示警,民心惶惶之际,唯有你这位备受爱戴的大祭司出面安抚,方能稳定人心......顺理成章,重掌大权。” 计划大胆而歹毒。 净无尘听着她轻柔声音里毫不掩饰的野心,心中掠过一丝不适。 他一生信奉天神,如今却要亲手策划一场对祭祀的亵渎...... 但想到君天碧给予他的屈辱,那点信仰的动摇便被更强烈的恨意和权力欲吞噬。 为了尧光城的未来,为了拨乱反正,他不得不行此险招! 甚至不惜与虎谋皮! “好!”他哑声道,仍有最后一丝顾虑,“只是,祭坛周围守卫定然森严,尤其是甘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