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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月考的成绩单，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映照出教室里微妙而尖锐的等级差异。 石小凡的名字，如同一匹沉默的黑马，突兀地闯入了中上游的区域，那个位置以往与他绝缘，此刻却显得格外扎眼。 而张浩，那个名字通常与中下游的喧嚣和蛮横联系在一起的人，这次却牢牢钉在了成绩单最底部，那个鲜红刺眼、近乎羞辱的“0”分旁边。 巨大的反差让整个教室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惊讶、疑惑、窃喜、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无声的目光交换中流淌。 石小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指尖平静地划过新发下来的物理课本，仿佛周围投来的那些探究、审视的视线与他毫无关系。 他的神态过于平静，甚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然，这种反常的镇定，反而比任何得意的表情都更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而张浩，则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的脸先是因极度羞辱而涨得通红发紫，随即又因暴怒和一种无法理解的挫败感而变得铁青。 他死死攥着那份几乎要被他揉碎的试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清晰可闻。 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刀子，死死剜着石小凡的背影，充满了最原始的怨毒和恨意。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他张浩横行校园这么久，靠的就是拳头和狠劲，成绩虽烂，但从来没人敢让他如此难堪！ 还是在全班同学面前，被一个他踩在脚下都不敢吭声的废物用这种方式彻底碾压！ 零分！请家长！ 虽然他那混乱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那张写满答案的答题卡到底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的。 但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已经嘶吼着认定——这绝对和石小凡脱不了干系！ 一定是他用了什么自己无法想象的、阴险卑鄙的手段！ 这个仇，如果不报，他张浩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立足 必须报复！ 要用最狠毒、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方式，把他彻底打回原形，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整整一天，张浩都像一座沉默的活火山，周身散发着危险的低气压和硫磺味。 王磊和赵强等几个跟班也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眼神交换间，同样充满了对石小凡的怨愤和一种被牵连的恼怒。 放学铃声如同赦令般响起。 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涌出教室，喧闹声瞬间充斥了走廊。 石小凡依旧是不紧不慢的速度，将课本一本本收进那个洗得发白的书包里。 刚拉上拉链，站起身。 一堵不怀好意的人墙就堵在了他的课桌旁。 以张浩为首，王磊、赵强，还有三个闻讯赶来、膀大腰圆、一脸痞气的高年级混混，一共六个人，彻底封死了他所有的出路。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最后几个磨蹭的同学见状，脸色一变，立刻低下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了出去，生怕慢一步就会惹祸上身。 “石、小、凡。” 张浩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冰冷的恨意。 他逼近一步，几乎与石小凡脸贴脸，口中的热气带着一股烟臭味喷在石小凡脸上。 “可以啊……真他妈可以啊！” 他伸出手指，狠狠戳向石小凡的胸口。 “跟老子玩阴的是吧说！你他妈到底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坑老子！” 石小凡微微后仰，避开那令人不适的气息，抬起眼皮，平静地迎上那双疯狂的眼睛。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找不到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考试凭的是实力和状态，你自己交了白卷，与我何干” 这种冷静到极点的态度，这种轻描淡写就将所有责任推回来的反驳，像汽油一样浇在了张浩熊熊燃烧的怒火上！ “你放屁！！” 张浩猛地一拳砸在石小凡的课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 “实力！就你他妈以前那点分连老子都不如的实力你骗鬼呢！肯定是你搞的鬼！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跪下来给老子磕头认错，你他妈别想竖着走出这个校门！” 王磊在一旁梗着脖子帮腔，唾沫星子乱飞：“浩哥！甭跟他废话！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贱骨头，就是欠收拾！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强也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一脸跃跃欲试的狞笑。 另外三个高年级混混则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显然觉得六个人对付一个瘦小子，简直是手到擒来。 石小凡看着眼前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周围这些只会依附强权、欺凌弱小的面孔，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彻骨的可悲。 他们的世界如此狭窄，除了暴力和屈服，似乎容不下别的东西。 他彻底失去了与他们进行任何交流的欲望。 浪费时间。 他背起书包，侧身就想从人墙的缝隙中挤出去。 “想走！” 张浩再次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巨大的力气勒得他领口一紧。 “由得了你吗！给老子过来！” 石小凡的眼神骤然一冷。 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锐利的缝隙。 “我再说一次，放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冽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变了一个人。 张浩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和语气震慑住了，心里莫名地一慌，揪着衣领的手竟然下意识地松开了。 石小凡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和校服，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径直向教室外走去。 张浩愣在原地，足足有一两秒没反应过来。 随即，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羞辱感猛地冲上头顶！ 他……他竟然被这个废物一句话、一个眼神吓退了！ 在这么多小弟面前！ “操！操！操！！”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青转紫，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 “跟上！都他妈跟上！今天不废了他，老子跟他姓！” 他低吼着，如同受伤的野兽，带着五个跟班立刻尾随上去。 他们没有立刻动手。 学校里毕竟还有零星的老师和值日生。 他们只是像一群阴魂不散的幽灵，不远不近地吊在石小凡身后。 那六道充满恶意和暴戾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他的背上，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学生心惊胆战，双腿发软。 但石小凡没有。 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心神，内视自身。 感受着体内那两股悄然流淌的力量——空间异能的稳定“锚点”，以及掠夺来的、已经初步融入身体的“灵巧”、“敏捷”和那些微末的“力量”强化。 一种冰冷的、跃跃欲试的战意，在他心底慢慢升腾。 他知道，冲突无法避免。 他也正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初步制定的“行动准则”，以及这些力量在真实对抗中的成色。 他故意偏离了平时回家的那条相对热闹繁华的大路。 转而拐进了一条通往待拆迁老旧居民区的深巷。 这条巷子他以前为了省时间偶尔会走，知道它曲折僻静，平时少有行人，正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巷子越走越深。 两旁的墙壁布满斑驳的苔藓和剥落的墙皮，窗户大多破损，用木板钉死。 角落里堆放着废弃的家具、建筑垃圾，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夕阳的余晖艰难地挤进窄巷，拉出长长扭曲的阴影，更添几分阴森和压抑。 这里的寂静，与远处大街的车水马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是这里了。 石小凡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张浩六人立刻默契地分散开来，呈一个松散的半圆形，彻底堵死了巷口，将他所有的退路封堵。 “跑啊怎么不他妈跑了” 张浩从背后抽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看起来颇为结实的短木棍，用棍头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掌，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给你精心挑的风水宝地，喜欢吗够清净，保证没人打扰，够你舒舒服服地躺上半天了！” 王磊和赵强也冷笑着，各自从腰间抽出了武器——一条锈迹斑斑、甩起来哗啦作响的自行车链条，和一根一头被磨尖、看起来就杀伤力不小的短钢管。 另外三个高年级混混则显得更老道，他们没有提前亮出武器，而是目光扫向两旁的杂物堆，很快一人捡起了一块棱角分明的水泥砖块，另一人抽出了一根断掉的桌腿，最后一人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弹簧刀，啪一声弹出了明晃晃的刀锋！ 六对一。 武器在手，甚至动了刀子。 他们脸上带着戏谑、残忍和绝对掌控的自信，仿佛石小凡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宰割。 石小凡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手中的“家伙”，特别是在那把弹簧刀上微微停顿了一瞬。 眼神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如同深潭。 他只是缓缓将肩上的书包取下，小心地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墙角，避免在接下来的“活动”中被损坏或弄脏。 这个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准备进行热身运动般的动作，彻底激怒了本就觉得受到羞辱的张浩！ “操你妈！还跟老子装！” 张浩怒骂一声，所有的理智被怒火烧尽！ 他第一个发动，一个箭步猛冲上前，双臂肌肉贲张，抡圆了手中的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用尽全力朝着石小凡的胳膊狠砸下去！ 这一下势大力沉，若是砸实，骨断筋折都是轻的！ 就在木棍撕裂空气，即将与血肉之躯发生碰撞的前一刹那！ 石小凡动了！ 他的身体以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细微到极致却又妙到毫巅的角度微微一侧。 看似惊险万分地避开了棍击的最强发力点。 但同时，他的意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度集中！凝练如针！ 目标——锁定那根挥击而来的木棍！ 空间收取！ 发动！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那根裹挟着恶风、势在必得的木棍，就在其尖端几乎要触碰到石小凡衣角的瞬间…… 凭空消失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了存在！ 张浩只觉得手上猛地一轻！ 所有蓄积的力量仿佛打在了空处！ 巨大的惯性带着他整个人向前一个剧烈的趔趄，重心完全失控，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猛地蹬地，狼狈不堪地稳住身形，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猛地抬头看向石小凡。 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无法理解的错愕和茫然！甚至有一丝见鬼般的惊骇！ “棍……老子的棍子呢！”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他甚至疯狂地低头扫视地面，又抬头看向石小凡身后，以为那棍子诡异地脱手飞到了别处！ 但前后左右，空空如也！ 那根结实的木棍，就这么在他全力挥击的过程中，在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没了！ 这诡异到极点、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一幕，让后面正要一拥而上的王磊、赵强等五人全都猛地刹住了脚步！ 脸上的狞笑和戏谑瞬间冻结，转而变成了同样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发生了什么！ 浩哥的棍子！ 那么大一根棍子，怎么就没了！ 变魔术吗！ 还是活见鬼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所有人都被这超自然现象惊得愣神的宝贵间隙！ 石小凡的反击，如同沉寂火山的骤然喷发！ 他体内那掠夺自小偷的、“灵巧”与“敏捷”的特质瞬间被催动到极致！ 同时，那些零星掠夺来的、沉淀在身体深处的微末“力量”强化，也被战斗的意志彻底激发！ 他的身体仿佛瞬间卸掉了所有枷锁！ 如同扑食的猎豹，又如同鬼魅的阴影！ 速度爆发力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没有选择看似最强、但已被惊骇住的张浩。 也没有选择那个拿着弹簧刀、威胁最大的高年级生。 而是直取离他最近、手里拿着自行车链条、还完全处在懵逼状态的王磊！ 先易后难，逐级击破！以最迅猛的方式削减对方有效战力！ 几乎是瞬移般，他就贴近了王磊身前！ 王磊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冰冷的恶风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挥动链条抽打，但大脑的指令传到手臂却慢得可笑！ 石小凡的拳头，早已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的打击锤！ 拳头握得并不紧，但冲击的姿势和发力方式却透着一种本能的、高效的凶狠！ 拳头表面甚至隐隐裹挟着一层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气流！ 精准地、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毫无肌肉保护的、柔软的腹部！ “呕——！！！” 王磊的眼球瞬间充满血丝，夸张地暴突出来！ 一声极其痛苦、撕心裂肺的、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炸响在寂静的巷子里！ 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汽车迎面撞上！ 所有动作瞬间停滞！ 身体对折成一个夸张的角度！ 捂着瞬间痉挛剧痛的肚子，像一滩烂泥般直接跪倒在地！ 随即无法控制地侧翻倒下，身体蜷缩成一只痛苦的虾米，剧烈地抽搐着，连黄疸水都呕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彻底失去了任何行动能力，只剩下本能的哀鸣。 一拳！ 仅仅是一拳！ 干脆利落到极致！ 就放倒了平时也算好勇斗狠、颇有战力的王磊！ 这暴力又极具冲击性的一幕，如同又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剩余所有人的心脏上！ 赵强举着钢管，动作彻底僵死在半空，脸上的惊骇变成了恐惧。 那三个高年级混混，脸上的戏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退缩！ 拿砖头的下意识把砖头往身后藏了藏。 拿桌腿的手指收紧了些。 而那个拿着弹簧刀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惊疑不定，刀尖微微下垂，不再是进攻的姿态。 张浩更是目瞪口呆，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哀嚎不止的王磊，又猛地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缓缓收回拳头、仿佛只是随手拍掉灰尘的石小凡。 一股冰冷的、无法理解的寒意，如同毒蛇般，从他脚底板沿着脊椎瞬间窜上天灵盖，让他头皮阵阵发麻！ 这他妈是什么怪力！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高中生能拥有的力量和速度！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石小凡缓缓收回拳头。 感受着指关节处传来的轻微痛感和反震感，以及体内那奔涌的、让他自己都微微有些讶异的力量洪流。 掠夺来的微末力量，在高度集中的精神意志和实战的催化下，竟能爆发出如此效果。 空间异能的辅助运用，也起到了关键的控场和震慑作用。 他没有继续追击。 只是站在原地。 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然后用那双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地、逐一地扫过剩下的张浩、赵强和那三个高年级混混。 他的目光掠过他们手中可笑的武器。 掠过他们苍白惊惶的脸。 掠过他们微微颤抖的手脚。 那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洋洋，没有嗜血的凶狠，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一种……仿佛来自于更高维度的、对蝼蚁的俯视和漠然。 这种极致的漠然，比任何狰狞的表情、凶狠的威胁都更具穿透力和威慑力！ 因为他展现出的，是绝对的力量差距和一种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诡异！ 凭空消失的武器！ 一击倒地的狠辣！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学生打架”的所有认知范畴！ 未知，带来了最原始的恐惧！ 赵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去捡。 那两个拿着砖头和桌腿的高年级生，喉咙艰难地滑动着，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念头：这浑水不能趟了！会死人的！ 就连那个拿着弹簧刀的，眼神也闪烁不定，脚步微微后移，失去了所有的进攻欲望。 张浩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无意义的声响。 他想放几句狠话来找回场子，挽回那早已粉碎殆尽的尊严。 但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现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冻僵了他的声带，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看着石小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他一直欺凌的对象，体内隐藏着何等可怕的东西！ 陌生，强大，诡异……如同披着人皮的怪物！ 石小凡向前迈出一步。 脚步落在地上，几乎无声。 但在死寂的、只剩下王磊痛苦呻吟的巷子里，却像战鼓般敲在张浩几人的心脏上！ 他们竟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着，齐刷刷地、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石小凡再向前一步。 他们再退！ 一步，两步…… 石小凡就这样，用那双冰冷的、漠然的眸子注视着他们，如同牧羊人驱赶羊群，一步步向前逼近。 而张浩、赵强四人，则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浸湿了后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一步步地向后溃退，挤作一团，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他们手中的武器，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和负担。 那条被让开的路，就在石小凡的面前。 畅通无阻。 再也没有人敢阻拦分毫。 石小凡走到巷口。 脚步停顿。 最后侧过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掠过面如死灰、浑身僵硬的张浩。 那眼神短暂交汇，没有任何言语，却传递了再清晰不过的警告：到此为止。若再有下次，毁灭的将不止于此。 他没有再说任何一个字。 俯身，拿起放在墙角的书包，仔细地拍掉上面沾染的少许灰尘，从容地背在肩上。 然后，头也不回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这条阴暗、肮脏、充斥着痛苦呻吟和巨大恐惧的小巷。 夕阳最后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在身后拉得悠长而坚定，仿佛连接着巷内与巷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巷子里。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被偶尔的痛苦呻吟打破。 以及瘫倒在地、如同被煮熟的虾米般蜷缩的王磊。 还有四个如同被抽走了魂魄、满脸惊惧、冷汗淋漓、呆若木鸡的“施暴者”。 张浩呆呆地看着石小凡消失的巷口。 阳光有些刺眼。 他手中的半块砖头“啪嗒”一声滑落，掉在脚边，砸起一小片灰尘。 他忽然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脏最深处弥漫开来，瞬间席卷全身。 他明白了。 有些东西，从今天起，已经彻底、永远地改变了。 他那个依靠拳头和狠劲横行霸道的校园时代…… 或许，已经在这一天，在这条肮脏的小巷里，被那只恐怖的拳头和那双漠然的眼睛…… 彻底终结了。 而石小凡。 那个看似单薄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背影。 从这一刻起，在他心中，已经与“非人”和“绝对不可招惹”画上了等号。 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