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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中,季青妩听见宫人大喊“季大小姐遇刺了”。 她挣开束缚扑了过去,却没能接住长姐。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姐倒在血泊中。 那件崭新的杏红衣裙已经被鲜血浸透,她看着长姐泪如雨下,颤抖着朝她伸出手:“阿妩,快跑……” 她将长姐扶在怀里,她明明那么用力,却怎么都扶不住。 “不要——” 季青妩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模糊。 她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身上的锦被厚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喉咙干涩得要喷火,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阴影处传来。 季青妩猛地转过头,看见萧承坐在窗边的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烛光一晃,刀刃上的寒光映在她脸上。 她瞳孔骤缩,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软绵无力,只能惊惧地看着萧承。 “这是哪里” “你觉得这是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猛兽。 “你……”季青妩用力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可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长姐呢” 萧承抬眸看她,眼神平静得近乎残忍。 “死了。”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她心里。 季青妩浑身发抖,紧紧攥着被褥。 “不可能……”她摇头,声音打着颤,“你骗我……” 萧承站起身,缓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的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袖口甚至有一道被利刃划开的口子,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我亲手杀的。”他淡淡道,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剑穿心。” 季青妩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死死盯着萧承的脸,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他的眼神冰冷,没有半分动摇。 “为什么……” 她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做了什么……你要杀她” 萧承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因为她该死。” 季青妩终于撑起身子,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 萧承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按回床榻。 “季青妩。”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你以为你长姐是什么好人” 季青妩拼命挣扎,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可萧承的话却一个字不漏,直直刺进了她的耳朵。 “她早就和九王爷勾结,意图谋害萧家。”他冷笑,“你以为她真的疼你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就像利用所有人一样。” 季青妩浑身发冷。 她想起长姐这几日的反常——突然热衷宫廷礼仪,与九王联系密切,甚至……在萧伯梁死后,她竟能笑得出来。 “不……”她摇头,眼泪滚烫,“她不会……” “不会什么” 萧承冷笑,“不会谋害萧家不会利用你你长姐的心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她可以牺牲任何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萧伯梁被她耍得团团转,就连你,也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季青妩脸色苍白,她喃喃自语:“我不信……” 萧承松开她,直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丢在她面前。 “自己看。” 季青妩颤抖着展开信纸,上面是长姐熟悉的字迹—— 【九王爷亲启:萧家兄弟已除其一,萧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臣女愿助王爷一臂之力,只求事成之后,许妾身入宫为妃——季家昭寰】 信纸从她指尖滑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姐会在萧伯梁死后那样平静,为什么她会突然开始学习宫廷礼仪, 为什么……她会那么急切地想要讨好九王爷。 原来,长姐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季青妩捂住脸,无声地痛哭。 萧承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崩溃哭泣,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现在,你还要为她哭吗” 季青妩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萧承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你杀她……是为了报仇”她哑声问。 萧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他俯身,指尖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痕,“我杀她,是因为她挡了我的路。” 季青妩浑身一颤。 “而你……” 他的声音低得近乎温柔,“最好别步她的后尘。” 她瞪大双眼,眼泪在眼眶中疯狂打转。 “你姐姐不是好人,你也不是。” 萧承低声道:“但我有办法让你成为好人。” “只要你为我生个孩子。” 他俯下身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不!”季青妩浑身发抖,死死抵住他的胸膛,“你滚开!” “不要孩子,那就死。” 萧承起身,嘴角噙着冷硬的笑:“没有孩子,你就等着给你的姐姐收尸吧。” 季青妩如坠冰窟,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 她想起姐姐那张精致而冷漠的脸,想起萧承说“你姐姐不是好人,你也不是”时的讽刺,想起他提到“孩子”时的眼神。 她咬紧了唇,死死忍住眼泪。 心说,好的,我会给你生个孩子。 电光火石间,忽然一片银光闪过,她一把抢过萧承手心的匕首。 刺入心口的瞬间,萧承喷出一口血,他忽然握住了季青妩的手。 季青妩动了动唇,终是没说出什么。 她呆坐在床榻上,眼泪已经流干。 “青妩妹妹!快醒醒!” 一道温润却满含焦急的声音,猛地进入季青妩混沌的梦境里。 她猛地睁开眼,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杜玉衡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似乎是在探她的脉象。 “做噩梦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季青妩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抚上心口,确定那儿既没有匕首,也没有血迹。 “萧承……呢” 杜玉衡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梦而已。”他低声道,“萧承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