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修行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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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行之道，在三界之中，是否也有门径之别” 孙悟空一听师父问起这个，顿时来了精神。他抓了抓脸，凑近了些，边走边说道： “师父问起这个，俺老孙倒是有几分心得。要说这三界修炼的法门，千奇百怪，但归根结底，依俺老孙看，大体可分为两种路子！” 他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 “第一种，叫行道者！走这路子的，讲究的是个‘行’字，身即是道，力贯万法！主攻伐，锤炼的是筋骨皮膜、气血神魂，追求的是肉身成圣、力破万法！打斗起来，讲究近身搏杀，拳拳到肉，一力降十会！就像俺老孙这样，金箍棒在手，千军万马也敢闯，管你什么法宝神通，一棒子砸过去，先破了你的法再说！” 他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胸膛，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自豪。 “那第二种呢” 凌阳若有所思地问道。 “第二种嘛，就叫悟道者！” 孙悟空继续说道，“这路子讲究的是个‘悟’字，感悟天地法则，沟通宇宙本源。主修的是法力神通，元神念头。” “追求的是道法自然，言出法随。斗法时，隔着十万八千里，挥手间便是雷霆万钧、移山填海的大神通！或是布下迷阵幻境，困敌于无形，或是祭出法宝符箓，引动天地伟力。” “像天庭里那些个老倌儿，灵山上许多菩萨罗汉，多是走的这路子，他们打架，通常不会跟人近身缠斗，远远地就施法了。” “那悟空你修的行道还是悟道” 听到凌阳的询问，孙悟空嘿嘿一笑道： “俺老孙修得是行悟双修，主行道次悟道。” “师父，您若问俺老孙的实力，嘿嘿！若论这近身搏杀的本事，在这茫茫三界，能跟俺老孙放对切磋的，那真是屈指可数！ “俺老孙这拳头，这棒子，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名头！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时候，那些个天兵天将、星宿神将，哪个不是被我打得哭爹喊娘。” “便是那些个号称法力通天的神仙，一旦被俺老孙近了身，嘿嘿……也得手忙脚乱，法宝都来不及祭！” 他扛着金箍棒，昂首阔步，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能跟俺老孙在拳脚兵刃上痛痛快快打上一场的，也就那么几位老相识了。” “其他的嘛……” 他撇了撇嘴，没有说下去，但那意思不言而喻——近战，他孙悟空就是站在顶端的寥寥数人之一！ 凌阳静静听着，微微颔首。 他虽不通晓具体的修炼境界和战斗方式，但能感受到孙悟空话语中那份源于无数次战斗积累的绝对自信。 想来也是，最近几百年来，猴子打过的仗那是豪华到了极点，再加上本身超凡的悟性，在原着中近战方面从未吃过亏。 行道者，悟道者……这简单的划分，倒也勾勒出了三界争斗的大致轮廓。 而猴哥，显然是在那最直接、最凶险的近身搏杀之道上，走到了极致。 “唔…” 凌阳思索片刻，最凶险二字用在猴哥身上好像并不妥当，在他那钢筋铁骨之下，最凶险的反而是和他搏杀的那位。 不过确实也是最凶险，嗯……自己没说错，只不过最危险的反而是猴哥对手。 “原来如此。” 深知猴哥秉性的凌阳笑着说道：“西行之路漫长，妖魔众多，有你在前开路，为师安心不少。” “师父放心！” 孙悟空拍着胸脯保证，“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敢挡路，近身的，俺老孙的棒子伺候！玩法术的，俺老孙也能冲上去把他揪出来！定保师父平安到达西天！” 师父的信赖，比任何奉承都让他受用。 凌阳的信任却并非盲目。 他虽不谙战斗，却深谙因果与名实，“齐天大圣”四字，并非浪得虚名。 那是用实打实的战绩堆砌起来的赫赫凶威！ 凌霄殿前，一根铁棒打得十万天兵天将束手；八卦炉中，七七四十九日烈火煅烧，不仅未死，反而炼就了一双洞穿虚妄的火眼金睛。（这里就不写猴哥的眼睛是破妄金瞳，被熏坏了退化成火眼金睛，毕竟原着里也没写，不过从炉子里害了眼病倒是真的。） 更不用说那几乎贯穿整部西游、令无数神魔仙佛头疼不已的金刚不坏之躯——这具躯体，除了那毒敌山琵琶洞的蝎子精，以尾钩倒马毒桩这等天赋异禀、专破硬功的异术破过一次防御外，漫天神佛的法宝神通、刀劈斧凿、雷击火烧，从未真正伤及其根本。” 纵观整个取经路，乃至五百年前的旧账，单论纯武艺、纯近身搏杀，能与孙悟空正面硬撼、不分轩轾的或许有那么几位（如二郎真君、牛魔王），但能明确在武艺上胜过他的一个也无！ 原着中孙悟空凭一己之力打穿了整个天庭，先是车轮战打伤了28星宿，九耀星君，四大天王。 一路打到通明殿内凌霄殿外，与凌霄殿仅有一面之墙，在凌霄殿前1v37单挑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获得观音菩萨称赞： 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显威风 在西行路上金角银角只敢凭借法宝交战。 那个金翅大鹏的20回合都没撑够，青狮20回合被逼的用吞天神通。 青牛倒厉害，撑了60回合，白象撑了40回合。 整个西行路上的妖怪跟孙悟空能放开打的就大力牛魔王，比武艺又比神通，跑了一天一夜。 西行路上敢跟孙悟空动手来真格的，（除去平天大圣大力牛魔王）就没有超过100回合的。 然而，凌阳心中也掠过一丝疑惑。 猴哥这身惊天地泣鬼神的武艺，其源头在整部传说中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仿佛天生地养诞生之初时，便已臻至化境。 花果山称王时显露过，闹天宫时登峰造极，被压五百年后依旧炉火纯青……这便是天赋吗 凌阳看着前面将金箍棒担在双肩上摇晃着走路的孙悟空，摇摇头，只能说天才的世界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