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能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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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戈壁滩特有的沙土气息,吹得人脸颊生疼。 陆砚池裹紧了军大衣,大步流星地朝着营区走,刚走出家属院的范围,一道纤弱的人影就从路边的阴影里窜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白今语。 她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见陆砚池,就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陆大哥,对不起……我,我先前就是太激动了,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和嫂子吵架的。” 陆砚池脚下没有半分停顿,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白今语愣了一下,赶紧小跑着追了上去,声音里带上了急切。 “陆大哥,你别不理我啊!你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 陆砚池依旧不答,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他的沉默,比任何一句斥责都更让白今语心慌。 她一咬牙,伸手就去抓陆砚池的胳膊,却被他宽阔的衣袖甩开。 “陆大哥!”白今语不死心,再次追上去,几乎是贴着他走,“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们……我们好歹也认识一场,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砚池终于停下脚步,侧过头,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硬。 “有事” 简简单单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却让白今语的心沉了下去。 她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要去哪儿,你看天都这么黑了……” “通讯处。”陆砚池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要继续走。 “通讯处”白今语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猛地想起了自己之前情急之下撒的谎,脸色瞬间变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陆砚池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声音都变了调。 “你去通讯处干什么你……你是不是要给陆伯母打电话” 陆砚池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惊慌的脸,什么都没说。 可他这副样子,在白今语看来就是默认。 她彻底慌了。 “你不能打!”她冲口而出,声音尖锐,“陆大哥,你听我解释!我……我那是胡说的!我就是……就是太想你了,看你娶了别人,我一时糊涂才那么说的!陆伯母她……她根本不知道我回来了!” 这番不打自招的话,彻底印证了陆砚池心里的猜测。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口谎言,试图搅乱他生活的女人,心里最后那点体面情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甚至懒得再跟她多说一个字,直接绕过她,大步朝着营区门口走去。 “陆大哥!你别走!你听我说啊!”白今语在他身后凄厉地喊着,想要追上去,却被营区门口站岗的哨兵伸手拦住。 “同志,军事重地,不能擅闯。” 白今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砚池那高大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营区的大门后面。 通讯处里,电话接通后,响了半天,才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喂哪位” “妈,是我,砚池。” “哎哟!我的宝贝儿子!”电话那头的许凤娟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刻高兴起来,“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回来是不是想妈了还是跟昭南那丫头闹别扭了我可跟你说,昭南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听着母亲一连串的关心和对孟昭南的维护,陆砚池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妈,我跟昭南很好。”他沉声开口,直奔主题,“我就是想问您一件事,您认不认识一个叫白今语的知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白金鱼是什么鱼儿子,你大半夜打电话回来,就是为了跟妈说鱼” 陆砚池耐着性子解释:“白色的白,今天的今,语言的语。一个女同志的名字。” “哦……白今语啊。”许凤娟在电话那头想了半天,“不认识。没听过。谁啊这是你新认识的战友” “没事了妈。”陆砚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声音缓和下来,“就是一个以前的知青,今天碰见了,随便问问。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哎,你也是,别太累了,替我跟昭南问好啊!” 挂了电话,陆砚池站在原地,夜风吹过,他心里一片清明。 那个白今语,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他转身走出通讯处,往家属院走去。 推开院门,屋里的灯还亮着。 孟昭南没有睡,她还趴在桌子上,借着灯光,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水渠从这边引过来,地势最低,可以自流灌溉……这边可以先育苗,用塑料布搭个简易的棚子……” 她太过专注,连陆砚池走进来都没发觉。 陆砚池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纸上画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和标记,还有旁边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心里暖洋洋的。 他脱下大衣,随手搭在椅背上。 孟昭南这才惊觉,猛地回过头,看见是他,那股紧绷的劲儿才松了下来。 “你……你回来了。”她看着他,想问什么,又觉得不知从何开口。 陆砚池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高大的身躯带来一片温暖的气息。 他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我给我妈打了电话。” 孟昭南的呼吸停了一下。 “她不认识什么白今语。”陆砚池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也从来没有让她来找我。” 孟昭南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和解气冲上了心头。 她就知道,那个白今语果然是在演戏! “那她就是故意来恶心我们,想挑拨离间的!”孟昭南气哼哼地拍了一下桌子。 “嗯。”陆砚池应了一声,然后伸出手,覆在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上,将她冰凉的手指包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陆砚池的媳妇,户口本上写的是孟昭南,就永远是孟昭南。这件事,轮不到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来置喙。” 孟昭南的心,被他这句话烫得发热。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那点因为白今语而起的郁气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燃烧的斗志。 她扬起下巴,眼睛亮得惊人。 “光说是没用的。对付这种人,就得让她知道,我们家不是她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孟昭南凑到陆砚池耳边,压低了声音。 “明天,咱们俩给她送份大礼过去,让她好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