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神经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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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反应协同模拟器”的外形并不起眼，像一顶布满微型传感器的战术头盔，通过数根细密的线缆连接到训练室的主控系统。 王凯按照刘佳佳的指示，戴上这顶略显沉重的头盔。内部衬垫冰凉，紧密地贴合着他的头骨。几片微小的电极片贴在太阳穴和后颈，带来微微的麻痒感。 “系统启动。初级威胁模拟：动态规避。”刘佳佳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置的骨传导耳机传来，异常清晰。“放松精神，尝试去‘感受’即将到来的攻击方向，而不是仅仅用眼睛去看。记住，你的神经反应，会比你的意识更快一步。” 王凯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紧绷的肌肉和神经。眼前的训练场灯光再次切换成幽暗的蓝色，熟悉的动态反应靶再次亮起，高速移动。 训练开始！ 起初，一切如常。王凯集中精神，盯着那些高速移动的白色和红色光点，身体本能地做出闪避动作。头盔似乎没有带来任何特别的感觉。 但几分钟后，异变突生！ 就在一个红色靶子即将从左侧刁钻角度撞向他的瞬间，王凯的左侧太阳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如同针刺般的预警感！这种感觉并非来自视觉或听觉，而是直接出现在他的感知层面！仿佛大脑的某个区域被提前激活，向他发出了无声的警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王凯的身体在视觉捕捉到红色靶子轨迹之前，就已经向左后方做出了一个极其迅捷的侧滑步！ “嗖！”红色靶子带着劲风，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呼啸而过！ 成功了！王凯心中一阵狂喜！这就是神经协同！ 然而，喜悦尚未消散，头盔内部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如同低频噪音般的干扰！嗡——！剧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影！胃里翻江倒海！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肢体仿佛有些不受控制，动作变得僵硬而迟缓！ “噗！噗！”两个从不同方向袭来的红色靶子，因为他的动作迟滞，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后背和右臂上！剧痛传来！ “滴！滴！”警报声刺耳地响起！身体监测图上亮起两个红点！ “神经信号过载！适应性紊乱！立刻停止协同感应！专注本体控制！”刘佳佳严厉的声音立刻响起。 王凯强忍着眩晕和恶心，拼命集中精神，试图切断那种试图“链接”的感觉。他不再去刻意“感受”预警，而是重新依靠自己的眼睛、耳朵和身体的直觉去闪避。 头盔带来的干扰感渐渐减弱，眩晕感也慢慢消退。但刚才那瞬间的迟滞和失控，让他心有余悸。这玩意儿，果然很“刺激”！ 接下来的训练，王凯在刘佳佳的指导下，开始尝试小心翼翼地、有控制地接触那种神经预警感。如同在悬崖边行走，既要利用那份提前零点几秒的预知优势，又要防止被过载的神经信号反噬，导致身体失控。这需要极其精微的精神控制和强大的意志力来平衡。 训练变得无比艰难。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疲惫感远超单纯的体能消耗。王凯时而能灵光一现，做出惊艳的预判闪避；时而又会被突如其来的神经干扰或信号过载弄得动作变形，狼狈不堪。汗水如同瀑布般流淌，他的脸色时而因为集中而涨红，时而又因为神经冲击而变得苍白。 刘佳佳紧紧盯着监控屏幕上的脑波图谱和王凯的身体数据，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记录着。她的眼神专注而严肃，时而闪过一丝凝重。这个原型机的风险，比她预想的还要大。王凯的脑神经活性异常活跃，这让他更容易捕捉到预警信号，但也更容易陷入过载和紊乱。 “停！”在一次王凯差点因为神经信号冲突而自己绊倒自己后，刘佳佳果断叫停。 头盔被取下。王凯如同虚脱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感觉大脑像被无数根针扎过，又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比之前任何一次体能训练都要疲惫，那是一种源自精神深处的枯竭感。 “感觉…像脑子被扔进了搅拌机…”他声音嘶哑。 刘佳佳递给他一杯温水，看着他那副惨状，冰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满意”的神情 “虽然过程惨不忍睹，控制力一塌糊涂，”她的声音依旧严厉，“但你的神经敏感度和可塑性，比预想中要好。刚才至少有三次成功的预判闪避，避开了绝对致命的攻击角度。这说明，‘隼’的玩具，在你身上有潜力。” 她蹲下身，用手指点了点王凯的太阳穴，力道不轻：“这里，是你未来战场上的另一把武器。但记住，武器是双刃剑。在你真正学会驾驭它之前，每一次使用，都可能先伤己。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回去好好休息，你的脑子需要冷却。” 王凯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感受着大脑深处残留的嗡鸣和刺痛。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仿佛触摸到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一扇通往“非人”境界的大门，虽然门后是未知的深渊和巨大的风险。为了变强，为了站在她身边，他愿意踏入这片深渊。神龙之砺，淬炼的不仅是筋骨，更是灵魂与意志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