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深蓝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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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津港的喧嚣被咸湿的海风包裹。“探索者号”科考船银灰色的船体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隶属于“寰宇深海资源评估公司”。王凯（身份：安全主管王明宇）深吸一口带着铁锈和海水味的空气，看着身旁的刘佳佳（身份：顾问林薇）。她一身利落的商务装束，气质清冷干练，与训练场上的“魅影”判若两人。 “这船…比想象的大。”王凯低声说，努力适应着“王明宇”这个身份应有的状态。 “表面是科考，内里是生意。”刘佳佳目光扫过甲板上忙碌的船员和复杂的设备，声音很轻，“记住，我们是来‘评估合作潜力’的。多看，少说，尤其注意船上有没有‘多余的眼睛’。” 登船过程顺利。船长赵海热情接待。王凯凭借“安全巡查”的名义，在赵海陪同下熟悉环境。他表现得像一个谨慎的新任主管，仔细查看消防设施、逃生路线，与船员闲聊时也带着职业性的随和，暗中却调动着被刘佳佳地狱训练磨砺出的观察力——记录船员神态、习惯动作、彼此间的熟稔程度。神经协同感知处于最低警戒状态，如同沉睡的猎犬耳朵，只捕捉最明显的物理威胁。 刘佳佳则与船上的首席科学家李博士交流。她展现出令人信服的专业素养，讨论深海矿物分布、勘探技术瓶颈，话题自然流畅。当问及公海勘探现状和主要竞争对手时，李博士提到了“大洋前沿科技公司”（“海神号”所属），评价是：“实力雄厚，设备尖端，但…行事风格比较激进，项目保密性极高，同行间口碑两极化。” 他压低声音，“听说他们最近在马里亚纳海沟边缘区域投入很大，但具体做什么，捂得很严。” “马里亚纳…”刘佳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这个关键信息记下。 航行在平静中度过一天。夜晚，客舱成了临时情报站。 “‘龙翼’同步：‘海神号’坐标稳定，航速降至最低，疑似在目标海域进行定点作业。”刘佳佳看着加密平板上的海图。“‘龙牙’分队在邻近国际航道待命，距离目标约150海里，保持静默。通讯激活码：‘深蓝回响’。” “定点作业…是在等什么”王凯皱眉。 “可能是在接收或投放设备，也可能是在进行长时间的数据采集。”刘佳佳眼神凝重，“李博士的话印证了‘龙翼’的情报，‘海神号’在马里亚纳海沟边缘的活动是关键。我们的目标，是弄清楚他们到底在‘评估’什么资源，以及…是否与‘昆仑’的某些非核心但敏感的研究方向产生了交集。” 她刻意避免使用“窃取”等敏感词，强调是“交集”或“潜在竞争”。 第二天下午，“探索者号”雷达捕捉到目标。“海神号”庞大的轮廓出现在远方。随着距离拉近，其工业感十足的船体、密集的设备、尤其是船尾巨大的月池开口，都显示出远超一般科考船的专业性和…一丝戒备感。 通讯接入。“海神号”控制中心的声音冷静而疏离。赵海船长通报身份和来意，提供了对方事先给予的临时通行码。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回应：“识别码验证通过。跟随引导船至指定锚泊区。未经许可，不得靠近核心作业区500米范围。” 一艘快艇引导“探索者号”在“海神号”侧后方下锚。两艘巨轮相隔数百米，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王凯站在船舷，神经协同感知微微提升，他能隐约“感觉”到几道来自“海神号”方向的、带着审视和评估意味的目光扫过，如同冰冷的探针。他保持着“王主管”应有的警惕姿态，没有过多反应。 深蓝的舞台，帷幕拉开。侦察的博弈，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