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烟火与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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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晨，阳光正好。王凯和刘佳佳难得睡了个懒觉，正商量着是去新开的艺术馆逛逛，还是干脆在家腻歪一天，享受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门铃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带着点急迫。 王凯穿着家居服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着实愣了一下：“妈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门外站着的正是王凯的母亲周淑慧。她看起来五十多岁，保养得宜，穿着得体大方的米色羊绒衫和深色长裤，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号环保购物袋，脚边还放着一个硕大的保温箱。 “怎么不欢迎你妈”周淑慧嗔怪地白了儿子一眼，一边换鞋一边自顾自地往里走，“提前打电话那还能叫突击检查吗我来看看我儿子儿媳不行啊佳佳呢”她目光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逡巡。 “妈，您来啦！”刘佳佳听到动静，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快步迎上来，“快进来坐。您这大包小包的，拎这么多东西多沉啊，让王凯去接您就好了。”她自然地接过婆婆手里的一个袋子，入手沉甸甸的。 “不沉不沉，都是些新鲜的土鸡蛋，你舅从老家带来的笋干，还有隔壁老张送的野生鲫鱼，养在保温箱里活蹦乱跳的！给你们补补身子！”周淑慧换好拖鞋，目光却像是装了定位器，不着痕迹地在刘佳佳穿着家居服也难掩窈窕的身段上扫过，尤其在她平坦的小腹处停留了片刻，眼神里带着热切的期盼。 她拉着刘佳佳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关切又带着点试探：“佳佳啊，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胃口好不好睡眠呢”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饱含深意。 刘佳佳被婆婆这过于“关切”的目光和问题问得有些招架不住，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神飘忽了一下，声音也小了些：“妈，我…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胃口也好，睡得也香。”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婆婆这哪是关心身体，分明是在催生！ “那就好，那就好。”周淑慧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儿子，“凯凯，你呢公司最近忙不忙别光顾着工作，多关心关心佳佳！” 王凯倒了杯水递给母亲，无奈道：“妈，我们挺好的。您就放心吧。” 趁着刘佳佳起身去厨房洗水果，周淑慧立刻凑近儿子，压低了声音，带着急切：“还没动静这都结婚多久了你们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跟你说，这可不行！妈认识一个退休的老中医，看这个特别灵！要不，下周我带佳佳去…” “妈！”王凯哭笑不得，赶紧打断母亲，“您别瞎操心了！我们身体都好着呢！孩子这事，讲究个缘分，顺其自然就好，您别急。”他生怕母亲真把“老中医”请来。 “我能不急吗你看隔壁老张家的孙子都…”周淑慧还要念叨。 “妈！吃水果！”刘佳佳端着洗好的草莓和车厘子适时地走出来，笑靥如花，成功打断了婆婆的催生攻势。 中午，刘佳佳亲自下厨，用婆婆带来的新鲜食材，做了几个拿手好菜，其中就包括那道让她视频爆火的“迷迭香红酒炖牛肉”。当砂锅盖掀开，浓郁醇厚的肉香混合着红酒和迷迭香的独特芬芳瞬间充盈了整个餐厅时，周淑慧的眼睛都亮了。 “哎哟！香！真香！”周淑慧看着餐桌上色泽酱红油亮、肉质酥烂的炖牛肉，还有清蒸的野生鲫鱼、碧绿的清炒时蔬，赞不绝口，“佳佳这手艺，绝了！比我在五星级酒店吃的还好！凯凯，你瞧瞧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娶到佳佳这样的好媳妇！” 王凯看着满桌佳肴，再看看系着围裙、眉眼含笑的妻子，心中暖流涌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那是！我老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他本想说“还能提枪上阵，杀伐决断”，话到嘴边，猛然想起母亲在场，惊觉失言。 桌下，刘佳佳的脚已经带着警告的意味，轻轻地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眼神也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嗔怪：闭嘴！ 王凯反应极快，话锋硬生生一转，笑容满面地接下去：“…还能把咱们这平凡的小日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特别美好！是吧，老婆”他夹起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牛肉，殷勤地放到刘佳佳碗里。 “就你会说！”刘佳佳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和甜蜜，脸颊微红，低头吃起了那块牛肉。 周淑慧看着小两口这甜蜜的互动，尤其是儿子那副“老婆奴”的样子，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着急。欣慰的是儿子儿媳感情这么好，着急的是这“红红火火”的日子啥时候才能添个“小火苗” 一顿饭在温馨又略带点“催生”压力的气氛中结束。饭后，周淑慧拉着刘佳佳在客厅聊天看电视，王凯负责收拾厨房。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档军事纪实节目，画面里是特种部队的狙击训练。 “这些当兵的，真不容易。”周淑慧感慨道。 刘佳佳看着屏幕上狙击手专注的眼神和稳定的持枪姿势，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嗯，风速、湿度、地转偏向力…都要算进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最重要的是呼吸和心跳的控制，要在击发瞬间找到绝对的静止点…”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专业点评味道。 周淑慧听得一愣一愣的：“佳佳…你还懂这个” 刘佳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脸上却立刻浮现出“天真”的笑容，吐了吐舌头：“啊没有啦！妈，我就是…就是看电视剧看多了，瞎说的！《太阳的后裔》里宋仲基欧巴不是狙击手嘛，台词里好像有这些词儿…”她赶紧把锅甩给了偶像剧。 “哦，这样啊。”周淑慧恍然，笑着拍拍她的手，“你们年轻人看的剧，花样就是多。” 虚惊一场。刘佳佳悄悄松了口气，决定以后在婆婆面前要更谨慎地切换“频道”。 下午，小两口开车送母亲回家。返程时，他们顺路去了一趟大型仓储超市，准备采购些生活用品。推着购物车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王凯正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洗衣液的成分表，训练带来的警觉却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远处，两个穿着普通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看似在挑选零食，但眼神飘忽，不时地瞟向斜前方一个穿着打扮颇为富贵、正专心挑选进口水果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的爱马仕手袋，随意地搭在购物车扶手上，拉链半开，里面鼓鼓囊囊的钱包露出一角。两个男人的站位，一左一右，隐隐形成合围之势，脚步随着妇人的移动而悄然调整，其中一个的手，正极其隐蔽地伸向自己鼓囊的裤兜… 不是普通的扒手！动作间带着一种训练过的协调和狠劲！王凯眼神骤然锐利，推着购物车的手微微收紧，身体肌肉瞬间绷紧，进入临战状态。都市的烟火气下，暗藏的硝烟味，似乎从未真正远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