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尽快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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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纪芍的心酸胀得有些发疼。 年年拼命捡破烂，连她送的书都想办法租出去赚钱……都是为了妹妹。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儿子的手，牵着他，抱着画画，回到了他们那个虽然简陋却终于有了温度的小家。 关上门，纪芍把画画安顿在床边坐好，然后转过身，双手轻轻扶住年年瘦削的肩膀，迫使他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年年，你看着妈妈。” 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与坚定，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道。 “妈妈现在很认真地告诉你，妹妹的医生妈妈已经找到了，是最好的医生，至于给妹妹治病的钱，妈妈也准备好了，足够用。” 她的声音轻柔，“所以年年不要再偷偷跑出去捡东西，也不用再把自己喜欢的书租给别人了，这些都不是你一个小孩子现在该操心的事，请你再相信妈妈一次，好不好” 年年听着纪芍这番郑重其事的话，小嘴抿得紧紧的。 笨女人以前只会骂他惹是生非，责怪他给家里丢脸，现在的态度转变太大，对他来说一时之间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 他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于是只能沉默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脏兮兮的鞋尖。 见年年这个样子，纪芍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年年，以前……是妈妈不对，很多时候都是妈妈误会了你，没有相信你，让你受委屈了。” 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但看到年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手便顿在了半空，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他瘦弱的肩膀上。 “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却是让年年浑身一僵，神情更加不自然起来。 他扭开脸，依旧倔强地没有吭声，但紧绷的肩膀却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点。 纪芍没有逼他立刻回应，毕竟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她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好了，先去把手好好洗干净，我们吃饭了，菜都快凉了。” 趁着年年去洗手的功夫，纪芍的意识下意识沉入空间。 当她看到那原本停滞的积分竟然悄无声息地涨了一小截时，心头微微一喜。 一定是因为那个癫痫病人。 看来他果然去抓了自己开的药，并且起效了。 这个空间的积分果然就是靠着救治病人来获取的。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她要继续行医救人，不仅是为了救死扶伤，更是她为画画攒取手术所需的积分，以及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唯一捷径。 夜深人静，屋里只剩下两个孩子平稳的呼吸声。 纪芍确认年年已经睡熟，这才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神看向身旁的画画。 果然，如同白天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看到的一样，几个半透明的检查选项，静静悬浮在画画头部上方。 虽然不明白这神秘空间为何突然拓展了如此逆天的诊断功能，但此刻纪芍也顾不上深究这些东西的来源。 她毫不犹豫地直接用意念选择了所有项目。 而让纪芍更为意外的是，这检查结果几乎是瞬间反馈到她的脑海之中，影像清晰得如同在后世最顶尖的医疗设备上呈现出来一样。 肿瘤的位置、大小、周围血管神经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纪芍还来不及惊喜这神奇的功能，在看到具体的检查结果后，她的心陡然一沉。 画画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严峻一些，颅内压已经明显增高，必须尽快手术，不能再拖延了。 她低头看着画画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小脸，似乎是陷入了魇，嘴巴微张着梦呓，纪芍伸出手极轻地拂过女儿的头发。 “画画别怕。” 她俯下身，在女儿额间印下一个亲吻，低声喃喃道，“妈妈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似乎被她温柔的嗓音安抚，画画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 接下来的几天，纪芍依旧早早就起了床，准备带着画画出门。 出门前她仔细替年年理了理衣领，柔声叮嘱道：“年年，妈妈和妹妹出去了，你乖乖在家看书，好不好” 她顿了顿，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记住妈妈的话，不要再偷偷跑出去捡那些东西，也不许再把妈妈给你买的书租给别人了，知道吗” 年年正低头假装翻着连环画，听到这话耳根子悄悄爬上一抹红晕，他梗着脖子，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声音闷闷的。 “知道啦！啰嗦……” 纪芍看着他这副明明被说中心事却强装镇定的小模样，忍不住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继续开口逗他，“我们年年还害羞了这样吧，要是你每天都乖乖在家看书不跑出去，妈妈就每天给你带一串糖葫芦回来，怎么样” 被纪芍抱在怀里的画画也眨着大眼睛，学着她的口吻小脸一本正经地对着哥哥说，“哥哥……要乖！” 年年：“……” 他可是哥哥，怎么能让妹妹说呢！ 年年的脸颊彻底红透了，却硬凹着没扭头，“谁要糖葫芦了！你们快走吧！” 纪芍看着他这个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是一片暖意。 年年愿意表露这样真实的情绪，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出门后，纪芍带着画画再次来到医院附近的老位置写下了问诊一角的字样，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无人问津了。 也许是那天癫痫病人当街发作又被她妥善处理的事情传开了，今天她刚写下那几个字，就有几个抱着试一试心态的人围了上来。 “那个……我这儿老是胃疼，您给瞧瞧” “姑娘，我这胳膊酸麻好几天了，是咋回事啊” “……” 毕竟纪芍这里看病便宜，即便看不好，损失也不大，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过来的。 但尽管收费不高，纪芍对每一个上前问诊的人都极其认真，她语气温和，解释病情清晰透彻，给出的诊断和建议也都切实可行。 几天下来，找她看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