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点实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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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如泣如诉，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薛雨萱心底流淌出的泪，在空气中凝结，又缓缓碎裂。 林涛闭着眼，靠在墙上，心底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音乐天赋高得吓人。 一曲终了，客厅里只剩下钢琴的余音在回荡。 薛雨萱没有回头，静静地坐在琴凳上，肩膀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许久，她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包袱。 她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压抑了多年的东西，在今晚，被两首歌彻底冲刷干净了。 “就一句谢谢” 林涛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薛雨萱转过身，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有些复杂。 “我承认，今晚是利用了你，帮你解围，也帮我自己斩断念想。” 她微微垂下眼帘，“我一想到如果真的要嫁给他，过那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就觉得害怕。” 她知道这对李浩然不公平，但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别说这些虚的，” 林涛走过来，在她身边站定，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我帮你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可不想就这么成了你的‘好弟弟’。” 他刻意加重了“好弟弟”三个字。 薛雨萱的耳朵瞬间红透，这混蛋，总能一句话就让她破功。 她心里又气又有些好奇，他到底想怎么样。 “那你想要什么” “简单，” 林涛直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一脸“我很大方”的表情， “闭上眼，亲我一下，这事儿就算两清了。” 薛雨萱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跳漏了一拍。 迟疑了几秒，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闭上了眼睛，认命般地微微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脸颊凑了过去。 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林涛猛地一侧头。 柔软的触感天差地别。 薛雨萱的眼睛瞬间睁大，她看到的是林涛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而自己的唇，正被他牢牢地吻住。 不等她反应，林涛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舌尖熟练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唔……” 这才是他说的“亲一口” 薛雨萱的大脑彻底宕机，一片空白。 直到林涛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她才猛然惊醒，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她脸颊滚烫，瞪着他，眼神里是羞愤，是恼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砰！” 她转身冲回房间，重重地甩上门，紧接着便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客厅里，林涛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嗯，这下念头通达了。” 当舔狗有什么好早这么干不就完了。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伸了个懒腰，也回房洗澡睡觉去了。 …… 第二天，阳光正好。 薛雨萱起得很早，她没有去打扰林涛，只是站在阳台门边，静静地看着在院子里打拳的男人。 林涛赤着上身，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拳风呼啸，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滑落，在晨光下闪着光。 打完拳，林涛径直走进厨房。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煎蛋的滋滋声。 薛雨萱走到钢琴前坐下，纤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奏起一段轻快的旋律。 琴声与厨房的烟火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奇异又和谐的画面。 出门时，小区的保安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昨天还坐在副驾的涛哥，今天已经稳稳地抓住了奥迪a6的方向盘，而他们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薛小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上。 几个保安激动得差点当场给林涛跪下拜师，嘴里“哥、哥”地叫个不停。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 薛雨萱要去漂亮国，到柯蒂斯音乐学院找她的导师，评估这几首新歌的商业价值，顺便商谈预付款和合作分成。 送走薛雨萱，林涛开着a6回到房家小区。 在电梯里，他碰巧遇上了李国华的妻女。 母女俩脸上都写满了憔悴，曾经那个骄傲的李太太，此刻眼神怨毒，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力。 而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公主，更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林涛也是后来才听说，李国华那小子非要保住自己的“蛋”，结果拖延治疗造成了坏死感染，白白多受了一场罪，最后还是没保住。 人还没出院，房家就联合了那十几个受害者家属，直接把他送了进去。公司破产，树倒猢狲散。 林涛只是瞥了她们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回到房家，房诗琪正埋头苦读，准备国考。房母在悠闲地插花，房父则坐在沙发上品着茶。 林涛最看不得别人闲着，他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开门见山： “房叔，有没有兴趣搞地产” 他将内地房地产市场的巨大潜力和各种政策趋势娓娓道来，从拿地到开发，再到销售，提供了一整套清晰的运作思路。 房父听得眼神发亮，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 “我……我去找我那帮老伙计商量商量，看看大家有没有这个意向！” 第二天，林涛便飞回了魔都。 他要去见下一个能为他“打工”的人。 魔都，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内。 霸灵投资集团中华区总经理徐忻，正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一言不发。 徐忻，川地重庆人。 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自考进名校，又在工作中拿下注册会计师，凭着一股狠劲和毒辣的眼光，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徐姐，冒昧约您见面，还请见谅。” 林涛率先开口，态度诚恳。 “有话直说。” 徐忻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若不是收到了环宇投资公司正式的商务邀请函，她根本不会相信幕后老板是这么个毛头小子。 “你现在投在网亿的那六百万美金，” 林涛语不惊人死不休，“明年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麻烦。” 徐忻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但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林涛继续加码：“网亿虽然风光上市，但很快就会陷入危机。 到时候，你们集团总部追究责任，第一个要被推出来顶罪的，就是力主这次投资的你。” 他看着徐忻，一字一句道： “如果这笔投资真的砸在了手里，我可以按原价，接下你们手上的全部股份。” “然后，你可以跳槽来我这里，我给你追加十倍的资金，成立一个独立的天使投资基金，由你全权负责。 这，不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咖啡馆里一片寂静。 许久，徐忻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凭什么预测网亿的未来还有，我们素不相识，你又凭什么这么信任我” “内幕消息，加上我自己的判断。” 林涛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徐姐，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提前结个善缘。 您留我一个电话，等明年真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记得还有我这么一号人就行。” 他知道，前世的徐忻，正是靠着自己单干，投出了两个千亿级别的巨头，被誉为“投资女王”。 而她现在手里的网亿股份，正是自己这盘大棋的关键一步。 看着林涛潇洒离去的背影，徐忻在原地静坐了足足五分钟。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帮我查一个人，林涛，环宇投资的老板。”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从他出生到现在，巨细无遗。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把报告放在我桌上。” 搞定徐忻，林涛马不停蹄，直飞杭州。 西湖边的咖啡厅，二楼包厢正对着一湖碧波。 林涛端着杯子，看着窗外平静的湖面，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未来的互联网江湖。 阿里这艘商业巨轮，未来的业务盘根错节，背后牵涉的资本更是背景深厚。 想凭一己之力去复刻或者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更何况，那个姓马的男人，个人魅力太强，讲义气，舍得分钱，身边总能聚起一帮为他卖命的牛人。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当他的敌人。 而是成为他的朋友，甚至是……他的股东。 林涛正想着，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个子不高，相貌平平，颧骨略高，头发有些不羁，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机灵和顽童气。 林涛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则完全是另一种气质。 金丝眼镜，西装笔挺，温文尔雅，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那股子华尔街精英范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除了蔡崇鑫，不做第二人想。 “欢迎两位大哥，快请坐！” 林涛笑着起身，手掌朝沙发虚引了一下。 进来的两人对视一眼，目光落在林涛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上，都闪过一丝错愕。 电话里那个谈吐老练，对互联网见解独到的环宇投资林总，就是眼前这个小伙子 “你好，你就是林总” 开口的是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声音洪亮，带着点独特的韵味。 “马总，蔡总，久仰大名。” 林涛伸出手，和两人分别握了一下 ，“两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这面子可太大了。” 客套几句，服务员送上了顶级的龙井。 茶香袅袅，气氛却在短暂的寒暄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还是马总先开了口，他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几分江湖气的歉意，却没有半点商场上的虚伪。 “林总，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们这次专程过来，一是感谢你对我们阿里团队的认可， 二……也是想当面跟你道个歉。”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旁边的蔡崇鑫顺势接过了话头，他的普通话更标准，语气也更公式化： “林总，关于b轮融资，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已经决定接受软银孙先生两千万美金的投资。” 说完，他推了推眼镜，补充道： “您的投资意向书我们已经收到了，非常感谢 。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一下c轮的合作”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被拒绝了。 换做任何一个投资人，此刻恐怕脸色都不会太好看。 然而，林涛却笑了。 他不但笑了，还笑得挺开心，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放下。 “马总，蔡总。” 林涛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不急不缓地开口。 “两千万美金，就想拿走阿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孙先生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一句话，让对面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蔡崇鑫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融资比例，是他们和软银经过数轮拉锯才定下的绝密条款，除了核心的几个人，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个年轻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涛仿佛没看到他们惊疑不定的神色，继续说道： “不过，我今天来，也不是非要跟孙先生抢这块肉。” 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马总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包厢里炸开。 “我只是想提醒两位一句。” “纳斯达克很快就要崩了，互联网的冬天马上就到。 你们现在拿在手里的这两千万美金，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块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