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填北大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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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各位同学都到齐了吧” 报考老师站在台上，扶了扶眼镜。 “都到了。”各班的班长应声答道。 随后，老师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各大高校的招生政策，从学校实力到王牌专业，从师资力量到往年录取分数线，事无巨细。 台下的尖子生们个个正襟危坐，神情专注，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角落里，冯玉珩听得认真，而她身旁的林涛， 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随时可能睡过去。 自由讨论时间一到，会场瞬间热闹起来。 尖子生们三五成群，交流着彼此的心仪院校，气氛热烈。 而角落里的两人依旧自成一派，冯玉珩在发呆，林涛……已经睡着了。 “咳咳！” 校领导清了清嗓子，开始致辞，先是对尖子生们取得的优异成绩表示祝贺，又强调他们是学校的骄傲，希望大家慎重选择，为校争光云云。 一番官样文章后，领导终于说到了正题： “现在，我们请总分排名前十的同学上台，现场填报志愿，并简单说明理由，给大家做个参考。” “从第十名开始，覃天才，631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走上台，拿起笔，一脸庄重。 “我选人民大学，法律系！” 他声音洪亮， “因为我的理想，就是为底层人民主持正义！”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引来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接下来第九到第三名，选复旦的，选交大的，个个都像提前背好了稿子，主题不是为国为民，就是为科学献身，说得自己都快感动哭了。 终于，轮到了第二名。 “冯玉珩，665分。” 冯玉珩默默走上台，拿起笔，在志愿表上写下“北京大学”， 专业那一栏，填了两个字——“宗教学”。 写完，她放下笔，一言不发地走下台，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宗教学这专业出来能干嘛当和尚还是做道士” “你懂什么！ 听说她这次语文作文一个字没写，都考了665！ 这才是真学神！” “真的假的 不写作文 那不是白扔六十分” 林涛等她一坐下，就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问： “喂，你真没写作文啊” 冯玉珩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把他当空气。 “第一名，林涛，675分。” 轮到林涛了。 他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晃上台，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 “北京大学，金融管理”。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选金融，原因很简单。” 林涛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老美和老欧那帮人，天天仗着资本优势跟我们玩心眼。 我要干的，就是在他们的主场，用他们的规则，把他们彻底干趴下！” 他越说越兴奋，手臂一挥。 “科技要搞，金融更要抓！ 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地球，是星辰大海，是浩瀚宇宙！” 唾沫星子横飞，激情四射，仿佛已经站在了纳斯达克的敲钟现场。 台下的同学全都听傻了。 前面那几个吹嘘为人民服务的已经够离谱了，这家伙直接吹出太阳系了！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哎，这位同学，这位同学！” 报考老师脸都绿了，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影响国际友好氛围的话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话筒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行了行了，我们都明白你的远大志向了，快下台吧！” “哎老师，我还没讲完呢！” 林涛抗议，“我这都是正能量价值观啊！” 老师根本不理他，连推带搡地把他赶回了座位。 林涛一屁股坐下，对着身边的冯玉珩大倒苦水： “你看，他们根本不懂我，我这一腔热血，无处挥洒啊！” 冯玉珩终于有了反应，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点。 林涛撇撇嘴，既然学校不给吹牛的机会，他也不想听别人在这装模作样了。 他朝冯玉珩使了个眼色，小声说： “我先回教室拿毕业照，五点散场，你在校门口等我。” 冯玉珩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三班教室里，气氛有些古怪。 苏芷昕捏着手里的毕业照，指尖用力到泛白。 照片上，全班同学都在镜头前比着剪刀手， 唯独最后一排的角落，林涛正捧着她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上去。 而她，闭着眼，没有半分抗拒。 这张“世纪之吻”毕业照，让她一战成名，也让她鱼塘里的小鱼儿们彻底炸了锅。 “芷昕，你不是说要以学业为重吗” “你不是说父母不让你早恋吗” “这都亲上了！还叫不早恋” 面对一条条绝望的质问，苏芷昕的解释永远只有一个： “是他强迫我的！” 只是，当某个男生激动地表示要为她出头，教训林涛， 并想伸手拉她以示安慰时，却被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习惯男生碰我。” 那男生当场石化，内心狂怒咆哮： 妈的！别人亲都亲上了，老子牵个手你都不让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林涛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眼神复杂，有嫉妒，有佩服，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期待。 “干嘛呢”林涛一脸莫名其妙，“ 想让我签同学录就直说，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哈哈哈，涛哥语录，必须珍藏！”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一群人拿着同学录围了上去。 林涛来者不拒，一一签下。 高中三年，一晃而过，或许此一别，再见无期。 签完一圈，他有些意外地发现，苏芷昕也拿着同学录递了过来。 林涛翻开，崭新的一页，他是第一个签的。 “哟，能第一个给咱们苏大校花的同学录留言，三生有幸啊。” 林涛笑着调侃。 苏芷昕脸颊泛红，把头扭向一边： “好好签！” “哪个是林涛”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教室的平静。 一个膘肥体壮的寸头男，带着四个流里流气的跟班走了进来，两人堵前门，两人堵后门，架势十足。 寸头男径直走到林涛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林涛听说你挺拽啊，拜过大哥没” 林涛还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 “有屁就放，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嘿！”寸头男被他这态度激怒了， “小子，给你两条路。要么，现在跪下给我磕一个，叫声大哥。 要么，跟我去厕所……聊聊人生。” 教室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不少平时看不惯林涛的人，脸上已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苏芷昕的手心全是汗，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林涛身后站了出来，挡在两人中间。 “是周肆旸叫你们来的吧”她脸色煞白，声音却很坚定，“ 你们回去告诉他，我的事不用他管！” 她心里清楚，这几个人是周肆旸的跟班，这事因她而起。 “哟，小美女还挺护着他” 寸头男怪笑一声，刚想说几句风凉话。 林涛却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苏芷昕的肩膀，示意她让开。 他看着寸头男，咧嘴一笑： “走啊，去厕所聊聊。” 说完，他双手插兜，率先朝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寸头男五人愣了一下，随即嚣张地跟了上去，生怕他跑了。 几个好事者也按捺不住好奇，悄悄跟在后面，准备看林涛怎么被收拾。 苏芷昕急得不行，正想找人去叫老师。 可还不到两分钟，林涛就一个人溜达着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笑。 所有人都懵了。 这就……聊完了 林涛走到苏芷昕面前，拿起她桌上的同学录。 “我还没签完呢，不签了” 苏芷昕愣愣地看着他，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厕所的方向，迟疑地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林涛拿起笔，刷刷刷地写了几句，反问道，“我们是文明人，当然是友好交流了。” 签完，他把同学录还给苏芷昕。 见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林涛忽然凑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对着她的嘴唇，飞快地“啵”了一下。 然后笑嘻嘻地说：“哎呀，刚刚谢谢苏大小姐替我出头，这个香啵赏你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苏芷昕又羞又恼，抬手捶了一下林涛的胸口。 林涛假装被她打得趔趄，往后退了几步，惹得班里几个还没来得及围观厕所战况的女生一阵低声惊呼。 “苏大小姐，听说你之前舞蹈艺考报的是魔都戏剧学院，考上了没” 林涛揉着胸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那当然考上了啊，以后你这种学渣就只能仰望我了！” 苏芷昕扬了扬下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虽然她的文化分确实不算顶尖，但在舞蹈方面，她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刻苦。 “哦，那还真巧。既然这样，我们魔都再会，告辞！” 林涛做抱拳状，冲她眨了眨眼，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潇洒而自在，仿佛真的只是来签个同学录，顺便“友好交流”了一番。 苏芷昕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空落。 她低头，再次翻开同学录，林涛刚才留下的那句话，工整的字迹带着几分跳脱： “青春的末尾，你的吻如春日微风轻拂，温柔了时光，也成为我回忆里最难忘的珍藏。” 她怔怔地读着，直到林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手中的同学录仿佛有千斤重，她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却掩盖不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教室里，还留在原地的学生们热烈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刚刚可是一挑五，没一个能过他一招的！林涛他以前应该是练过跆拳道！” 一个男生激动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对力量的崇拜。零零年代的学生，对能打的人总有种莫名的敬意。 “那你觉得这种水平有几段了”有人好奇地问道。 “应该也就黑带一段吧。” 一个平时也练过几下子的男生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黑带一段就能打五个了”提问者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你不是也练了吗你能打五个” “人还没进完厕所呢，他二话不说就偷袭！我像他那么无耻我也能打五个！” 那男生脸涨得通红，为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显然刚才的战况细节已经传开了。 “看我猴子偷！” 一个突然怪叫一声，猛地从后面拍了下旁边同学的脑袋。 “我草，你干嘛！” 被拍的同学吓了一跳，不满地骂道。 “偷袭啊！会偷袭也是一种实力！” 那人得意地笑着，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笑闹声中，又有人抛出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你们知不知道林涛高考直接考上了年级第一，填志愿直接填了北d，真是牛大发了！” 一个平时八卦消息最灵通的女生突然大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 此话一出，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他不是一学渣吗直接考了第一我的大神啊！” “北d那可是国内最好的大学啊！林涛他藏得也太深了吧！”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混子，没想到……” 同学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对林涛的突然“逆袭”感到震惊。 学习好，会唱歌，还能打架，现在又考上了国内顶尖学府…… 苏芷昕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越发觉得看不懂林涛了。他就像一个谜，每一次以为自己看清了他，他却又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 那个吻，那句留言，还有他转身时潇洒的背影，此刻在她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 她忽然有些期待，魔都再会时，他会是怎样的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