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障碍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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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老人那句沙哑的感慨,在每个人的心头重重敲了一下。 “比我们这些棺材都进半截的老家伙,加起来,都还要狠呐。” 狠。 这个字,从这位掌舵者的口中说出来,分量截然不同。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从风浪里闯出来的 哪一个手上没有几分铁腕手段 可林涛的“狠”,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不费一兵一卒,不动一枪一炮。 三通电话,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就在千里之外悄然张开。 舆论是刀,割裂他们的名声与社会根基。 资本是剑,刺穿他们的财富与利益命脉。 民意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刻却化作滔天洪水,将他们赖以生存的堤坝冲得一干二净。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这种对新时代力量炉火纯青的运用,让这群习惯了传统权力运作模式的老人,感到了发自骨髓的震撼,以及陌生。 沈老垂着眼帘,端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手指摩挲着温润的杯壁。 他脑海里,是两天前在茶馆里,林涛平静说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模样。 那时,他以为看到的是一块璞玉,有担当,有锐气。 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块玉。 而是一座深不见底的,蕴藏着雷霆的火山。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这个年轻人了,却没想到,还是远远低估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叮铃铃——”那部红色的电话,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尖叫起来。 所有人的神经又一次绷紧。 秘书几乎是扑过去接起了电话,他甚至开了免提。 一个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晰地传来,是派驻南国的调查组组长。 “报告!路通了!所有路障全部撤除!” “南国领导,还有那个交厅的王德海,亲自带队在高速路口‘迎接’我们的物资车队!” “迎接”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讽刺。 “车队已经进入市区,正在往各大医院分发!“ ”第一批呼吸机,五分钟前已经送进了市一院的重症监护室!” 轰! 这个消息,像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体。 那位一直来回踱步的军方将领,猛地停下脚步,狠狠一拳砸在自己手心,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卫生部门的负责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眶竟有些泛红。 成了! 他们用尽行政手段都无法撼动的壁垒,真的被这个年轻人用两个多小时就敲碎了! 主位上的老人,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再说什么赞许的话,而是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林涛的面前。 他伸出手,不是要握手,而是重重地,拍了拍林涛的肩膀。 一下,两下。 动作沉稳,力道十足。 “林涛同志。” 老人收回手,转身面对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声音洪亮。 “时代变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手段,也要跟着变。” “过去,我们靠小米加步枪。“ ”现在,我们有飞机大炮,但我们的敌人,也学会了用别的东西当武器。” 他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重新落回到林涛身上。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特别顾问,人大代表。” “这两个头衔,从现在开始,生效。” 他没有给林涛拒绝的机会,旁边的秘书已经将两份盖着鲜红印章的红头文件,郑重地递到了林涛面前。 “这不是荣誉,是责任。“ ”不是赏赐,是军令状。” 老人指着那份文件,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从这一刻起,所有与此次公共卫生事件相关的民间力量、海外援助、物资采购,全部由你统筹协调。” “我给你授权,也给你压力。“ ”你需要人,我给你人。“ ”你需要政策,我给你政策。” “我只有一个要求。” 老人盯着林涛,一字一顿。 “打赢这场仗!” 林涛拿起那份文件,入手滚烫。 他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几条接连而至的短信。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第一条,来自徐欣:“舆论风向已控制,目标社会关系网络已崩溃。“ ”下一步指示” 第二条,是十几条彩信,来自安若素。“ ”点开只是一张张照片。 视频里,是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栏杆已经全部抬起。“ ”一辆辆贴着“环宇慈善基金会”横幅的重型卡车,在夜色中缓缓驶过。“ ”路边,站着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们摘下口罩,冲着车队用力的挥手,脸上挂着泪痕。“ ”视频没有声音,却能感受到那份劫后余生的激动。 第三条,来自冯玉媚,带着她一贯的风格: “林大老板,你那些仇家的股票账户,比他们的脸还干净。“ ”我们冯家的新能源高速公路,你可得给铺得平一点哦。” 林涛将手机熄屏,放回口袋。 他一手打造的这台战争机器,每一个零件都在精准高效地运转。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那位军方将领甚至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捶了林涛一拳,咧嘴大笑: “好小子!你这几下子,比老子的一个整编师都管用!“ ”以后有机会,教教我!” 林涛笑了笑,没说话。 沈老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林涛,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言。 他没有提任何公事,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涛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有空,来家里吃饭。” 这句“来家里吃饭”,意味深长。 然而,这场仗,显然还没到庆功的时候。 主位上的老人,让秘书将墙上电子地图的视角,重新拉回了全局。 那个刚刚由红转绿的交通枢纽城市,只是巨大红色版图上一个不起眼的点。 “路通了,只是解决了燃眉之急。”老人的声音再次变得凝重。 “拔掉了一个王德海,还会有李德海、张德海。“ ”这块烂肉的根,不只在南国。” 他转过身,锐利的视线如同手术刀,剖析着整张地图。 “他们的资金,他们的家人,他们的退路,很多都在外面。” 话音刚落,秘书又一次快步走了进来,他没有说话,而是将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档案袋,双手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没有看,而是直接滑过长长的会议桌,停在了林涛的面前。 “这是你作为特别顾问的第一个正式任务。” 林涛的眉毛挑了一下。 他打开档案袋,抽出了里面的几页纸。 没有长篇大论的报告,只有一张人物简介。 照片上,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面相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笑容可掬,一副成功慈善家的模样。 姓名:李佳国。 身份:港岛着名实业家、慈善家,英王室授勋爵士,欧洲多家王室慈善基金会名誉理事。 林涛的视线,落在了资料最下方的一行手写备注上。 “疑似南国利益集团最大海外资金渠道,与欧洲部分金融贵族关系密切。” “三天后,李佳国将在港岛维多利亚港的私人游艇上,举办一场年度慈善晚宴。” 老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要你去。” 他看着林涛,缓缓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要你,拿到他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