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元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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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何庆海就发现院子外面下了一层清雪，老爹跟大哥拿着大扫帚，已经把院子里的雪扫完了 看着老爹正拿着大扫把在大门外边儿。挥舞着。 昨天晚上家里就说好的，今天去赶大集。 何庆海到下屋，把去年那个大爬犁拿了出来整理好，不错。道上多少有点儿雪，拽着他也方便。毕竟这镇上组织赶大集一年就这么两回，人肯定少不了，跟前儿所有村子的人，都会到镇上去。 吃着豆包，老娘做的芥菜疙瘩咸菜，是用油炒过的，真的很好吃，这个吃法还是何庆海强烈要求的，当时给程贵珍气的够呛。 吃过饭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分配好，大姐在家带着仨小的。何庆海跟着大哥带着爬犁，老爹老娘在后边走着。 何庆学说道，二弟坐爬犁上，大哥拽着。就这样坐了一会儿，何庆海不干了，我可不坐这爬犁上太冷了。 于是何庆海跳下来，和大哥一起拉着爬犁。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看着周围同样往镇上赶的村民，热闹非凡。到了镇上集市，那场面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各种摊位密密麻麻。何庆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儿的东西可真多。 他们先来到卖水果的摊位，大哥挑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何庆海则拿了几个冻梨。接着他们又走到卖山货的地方，何义仔细挑了些山里人套到的兔子和野鸡，准备回去改善改善伙食。如果像去年似的就没必要买了，毕竟今年村儿里上山围捕。基本上现在都看不到有多少野鸡，野兔了，而且何庆海今年冬天，也没怎么到山上去，所以家里的野鸡，野兔冬天基本上没吃啥。 程桂珍则在卖布料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挑了几块花布，打算给几个孩子做身新衣裳。 何庆海看到有卖小玩意儿的，挑了个小拨浪鼓，准备回去给小五玩。逛了一会儿， 何庆海发现不少人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卖，甚至也有把自己家包的豆包带出来卖的，买的人还不少。他们把爬犁装得满满当当，虽然有些累，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然后拉着爬犁，踏上了回家的路。 何庆海发现这一路上不少人拉着爬犁，都带着自己想要的。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爬犁上，一个袋子里边儿竟然有几只野鸡，还有几只野兔，何庆海的心想，这东西自己空间里有不少呢，老爹啥时候在这集市上买这个东西了啥也没说，怨自己最近没往山上去，看样子过几天往山上去带回来一些了，要不然老爹还以为今年冬天没啥吃的，虽然前段时间，拿回来那十几条大鱼，也够家里冬天吃的，但是谁天天吃鱼呀，偶尔吃一次还行。这就是有和没有的区别，有的人家连鱼都没有呢。如果把心里想的说给家里人听，绝对会挨老娘用笤帚疙瘩抽一顿。 把这些都通通的放在了下屋里。一家人准备着明天过节。这时候天气又阴沉起来了，风也大起来了，感觉可能今天晚上又要下雪。 何义说道下巴，这个冬天雪本来就小，发现没才下几场雪呀，虽然天气冷，雪站住了，你看那地面上就薄薄一层，每年这时候雪都推不开家门了，程桂珍也说到可不是咋的，下吧，这冬天多下点儿雪，开春儿的时候土地湿乎。村里的一些老人也非常愿意看到下雪的事情。 一夜无梦，一大早何庆海起来了，毕竟今天是元旦，也算是小年儿，村里人每家每户都欢快的准备着过着元旦。 何庆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天空飘洒的雪花。天空这雪花下来的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一点风声都没有，这时候何庆海就发现老爹何义从大门外手里拎着个大扫把回来了，说道在门口傻站着干啥，虽然没啥风，但是这天也够冷的了，赶紧进屋去冻感冒咋整 何庆学拎个铁锨也在后面说道，快进屋吧，怪冷的。 进到家门，老娘程桂珍正准备捞酸菜做酸菜馅儿饺子，一边儿对家里几个男人说道，你们爷几个，想想今天吃啥馅儿饺子，要吃酸菜馅儿的，我就捞两颗酸菜出来。 何义说到做啥的都行。能吃饺子还挑啥 何庆海忽然想到秋天的时候，这个好像说过腌咸蘑菇的事儿，于是就对老娘程桂珍说道。咱家今年是不是腌咸蘑菇了 程桂珍点头是淹了一大桶的。何庆海说道，那就吃蘑菇馅儿饺子，程桂珍想想也是。就去捞了两大团子的，咸蘑菇要多过几遍水，再把蘑菇里的咸味儿倒出来。 何庆海又对老娘说把野鸡的大腿儿还有胸脯肉剔下来，用这肉做饺子肯定好吃，大姐就快速去准备了，何义说道，你小子哪来那么多稀奇的吃法，蘑菇搁野猪肉不也挺好，上次咱家分那几斤野猪肉还冻着呢，挺好的，我看包饺子也能好。 何庆海摇摇头说道，蘑菇配小鸡肉吃起来就是好吃，我想这野鸡肉剔下来，剩骨头架，这让老娘炖汤吧。其他人没有反对，只要是饺子吃就行，谁还管吃啥馅儿的。毕竟有的人家还吃不上白面馅饺子呢。在这元旦期间能吃一顿饱的，吃顿干的就不错了。 一家人分工明确，开始忙碌起来。大姐熟练地剔着野鸡肉，老娘在一旁认真地清洗着咸蘑菇，大哥和老爹则帮着烧火、准备调料。 何庆海也没闲着，他在一旁帮忙切着配菜。不一会儿，各种食材都准备好了，老娘开始调馅，她把野鸡肉和蘑菇剁碎，加入调料搅拌均匀，那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大家围坐在一起包饺子，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不一会儿，一排排整齐的饺子就包好了。下锅煮熟后，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何庆海咬了一口饺子，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心里想着，这日子虽然平淡，但有家人在身边，一起吃着美味的饺子，真是太幸福了。吃完饺子，一家人又开始商量着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准备为新的一年好好打算打算。 村子里每家吃完饭都互相说着来年的事情，有的人开始讨论自己家的儿子讨什么样的老婆，有的人家讨论姑娘大了，要讨婆家了，找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人家能过日子。也有的人在讨论着来年多干点儿，不能偷懒，多攒一些工分，好多分，一些粮食。粮食多了还能换钱之类的，说啥的都有。都各自向往着明年的好日子。也有的村儿里吃完饭儿的男人，找几个人聚在一起。推把牌九看看小牌儿。不同的人家有不同的商讨，所以家家都商讨着不同的来年规划。 正商量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何庆海出去一看，原来是村里的王二雷在大喊大叫，说他老婆上吊死了。大家都围了过去，脸上满是惊愕和同情。 何庆海心里也“咯噔”一下，这好好的日子，怎么出了这样的事。王二雷双眼通红，神情癫狂，嘴里嘟囔着都是自己的错。村里的长辈们开始帮忙料理后事，大家也纷纷献出自己的一份力，有的拿米面，有的送布料。 何庆海回屋跟家人说了这事，老爹叹了口气说：“这可怜的一家人呐。”大家决定也送些东西过去，毕竟乡里乡亲的。 何庆海从家里拿了些苞米面和萝卜，和大哥一起给王二雷家送了过去。回来的路上，大哥感慨道：“这日子啊，真是说变就变。”何庆海点点头，心里也觉得生活充满了未知，得珍惜眼前的幸福，和家人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这时村里也有很多妇女的互相讨论着 王二雷媳妇儿好好的，怎么还在这元旦这天上吊死有人就说嗨，肯定是因为那刘老三把她办了的事儿，想不开呗，这都多大的事儿啊，当狗咬了呗。伺候自己家男人不也是那么回事儿，至于要死要活的吗你看她那儿子才那么一点大，她死了孩子咋整那王二磊还得天天上班儿不着家，那孩子一个人能行吗这女人就是糊涂，想不开。 何庆海这时候又听到其他的老爷们儿也互相大声议论着说说到这死的肯定冤屈呀，哎呀，你没看那浑身青紫啊，都没好地方了，另一个男人说的不对呀，那以前熊老二也没少揍她，就因为挨揍了给她办了就要死要活的，那以前熊老二办她还少了。 另一个老娘们儿嘴巴一点儿边儿都没有的说道，我看她就是一点儿福都享不了，你看这王二雷对她多好，每次回来都不空手，都拎一些好吃的回来，给她娘俩好日子就不会过。就因为那点破事儿要死要活的，能当吃，能当喝，给儿子留下了，谁照顾他这万一王二雷再找一个新媳妇儿，能对这孩子好吗那后妈就没有一个好玩意儿，能对不会从自己肚子爬出来的好。天生受苦的命。享点儿福都享不了，没享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