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高冷学神看透真千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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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沈清澜拉开门时,沈昭裹着寒气站在门口上,睫毛还挂着雪融后的水珠。 “新年快乐。” 沈昭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沈清澜” 她的手指突然收紧,将手中的精致纸袋捏得微微变形。 那里面是本该送给季宴的名贵腕表,此刻表盘正在盒内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某种倒计时。 重生以来第一次出现重大裂痕,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昭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先剜向餐桌前正摆豆浆的季宴。 他手里的糖罐还悬在半空,方糖在勺子里微微发颤。 沈昭的视线又回到沈清澜身上。 从她微乱的发梢,到宽松家居服领口露出的一截锁骨,最后钉在她脚上那双毛绒拖鞋上。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士款式,可偏偏是季宴家里不应该出现过的女士拖鞋。 季宴将糖罐轻轻放回桌面。 他抬眼看向沈昭,目光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有事” 沈昭把礼袋向前一推,鞋跟一旋便从沈清澜身侧滑进屋内,带起一阵甜腻的香水风。 “老邻居的心意,总不至于连杯茶都讨不到吧” 她径自走向沙发,礼物“嗒”地放在茶几上,震得果盘里的砂糖橘滚了两圈。 季宴的目光在礼袋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波动,但转瞬即逝。 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没必要。” 手指将礼物往她的方向轻轻一推,连碰都没碰一下。 “拿回去吧。” 沈昭皱眉,视线转向沈清澜。 那人已经回到餐桌前,正悠闲地捧着碗小口喝着,活像只餍足的猫,连眼神都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她最恨这副模样。 前世今生,这人永远能把自己精心准备的战场,变成午后晒太阳的露台。 “真有意思。” 她轻笑,“有些人啊。” 她缓步走近餐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总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可沈清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仿佛这场对话与她毫无关系。 这不是两个女人的战场。 而是要看—— 男人的反应。 季宴忽然抬手,抽了张纸巾。 却不是递给沈昭,而是自然地伸向沈清澜的唇角,轻轻擦掉那点豆浆沫。 “沾到了。” 他低声道,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温柔。 季宴的手还停在沈清澜的唇角,拇指无意识地在她颊边蹭了一下才收回。 这个多余的小动作让沈昭紧紧皱眉,上辈子顾辰对待沈清澜也是这般。 “季宴!” 她突然直呼全名,声音尖的刺耳,“你知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沈昭。” 季宴冷声打断,左手已经挡在沈清澜身前。 “门在那边,而且我们也没那么熟吧” 从她的心声里听过,无非是他后来帮过她一点小忙。但季宴觉得沈昭对沈清澜恨意太浓了,他就不想和她走太近。 不管他们前世发生了什么,他都想守护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他从来不觉得,沈清澜会是沈昭心里反复恨的那个她。 即便是,那她也肯定是有苦衷的。 沈昭的呼吸陡然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死死盯着季宴护在沈清澜身前的手,忽然冷笑一声:“好啊,真好。” 后退两步,她弯腰捡起礼物袋。 “季宴,你会后悔的。” 沈昭转身时,腕间的知名手链不慎钩住了门把手,链条骤然绷紧。 “咔。” 白金搭扣应声断裂,手链滑落在地,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微光。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弯腰去捡,只是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脏了的东西,我不要了。” 沈清澜这才抬眸,视线掠过地上孤零零的手链,轻轻吹散豆浆碗上的热气。 “扔了吧。” 她语气淡得像谈论垃圾。 “沾了晦气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季宴毫不犹豫,弯腰捡起手链,径直扔进了垃圾桶,”咚”的一声闷响。 “糖放多了。”她突然说。 季宴正用纸巾擦手,闻言顿了顿。 这是他按她口味特意多放的半勺。 “我下次注意。” 他顺口应下,垂眼看了看拇指,摩挲了几下,才转身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那张纸巾轻飘飘地落下,盖住了躺在桶底的手链。 沈清澜夹起一筷小菜,状似随意地问:“她以前常这样送礼物” 季宴给她盛了半碗热粥:“只是邻居,她奶奶曾随手帮过我母亲而已。” “她奶奶倒是个热心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季宴夹了只煎饺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十年前的事了。” “老太太五年前就去世了。” 季宴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看向她。 “若真算起来,你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 他语气平静,“隔壁那套小户型,原本也该是你的。” 沈清澜吹了吹粥上的热气,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沈昭现在估计恨死她了吧。 “算了吧,为套小房子打官司” 她夹起煎饺,咔嚓咬了口,“我嫌浪费时间。” “等天暖和了,倒是应该去拜一拜。” 她觉得做完这事,和顺手帮忙搞垮顾氏,才算帮原主还了因果。 春节的余温渐渐消散,季宴破例给奶茶店多放了几天假。 他们逛了附近城郊的每一个角落,在老街吃五块钱一碗的豆花,在废弃铁轨边等落日,去冻得结结实实的河面上溜冰。 两人之间,总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寒风里,季宴的手指几次悄悄蜷起,又无力地松开,最终只能沉默地插回外套口袋。 他安静地走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死死克制着想要靠近的冲动。 心里拼命提醒自己别再看她了,但眼神总是不听话,没过几秒就又飘了过去。 开学前夜。 季宴在沈清澜的房门外来回走。 老旧的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像在嘲笑他的犹豫。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指节在距离门板几厘米的地方悬停。 口袋里装着那张被攥得发热的电影票。是情人节那天就想送的,一直拖到现在。 季宴站在她房门外,指节蜷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敲下去。 他怕很多东西。 怕她拒绝时微微蹙起的眉; 怕她心里还装着那个写情诗的男人; 更怕这层纸捅破之后,连现在这样自然的相处都会变成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