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殿下,咱家来伺候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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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轿备好了。” 祁冀穿着一身赤色为底,金线绣出的蟒龙张牙舞爪,整个人带着一股逼人的戾气,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在他身上也丝毫不觉得另类。 他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妖异的笑,眼底翻涌着近乎愉悦的期待。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些不开眼的蠢货,到他面前来送死。 提督东厂的仪仗早已静候在外。 銮舆起行,穿过重重宫门,直抵金銮殿。 殿内,文武百官早已按品阶列队等候。 龙椅尚空,但气氛已然有些凝重。 当祁冀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原本细微的交谈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的投向他。 敬畏、恐惧、憎恶、谄媚......种种情绪交织,却无一人敢直视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祁冀仿佛毫无所觉,带着一抹冰冷妖异的笑,步履从容地穿过百官之间的道路。 他所过之处,官员们纷纷下意识地避让低头,如同潮水般分开一条道路。 他径直来到御阶之下,龙椅旁边,那个特设的,铺着锦垫的紫檀木椅前,袍袖一拂,安然落座。 闭目养神。 也就只有祁冀,敢这般大胆,这般目中无人。 良久,尖利的通传声才响起: “陛下驾到——” 萧睿穿着龙袍,面色上带着纵欲过度的苍白,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有些步履虚浮地走上御阶,坐上龙椅。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先扫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祁冀,哪怕有不满,也不敢显示出来:“众卿平身。” 繁琐的朝仪开始,各部官员依次出列,禀报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务。 皇帝听得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飘向身旁的祁冀。 祁冀始终保持着那个随意的坐姿,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着,似乎快要睡着。 就在朝会进行过半,殿中短暂安静的空隙—— “陛下!臣有本奏!” 一道洪亮却带着悲愤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那虚伪的平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纪约五十,身穿御史官服的老臣,手持玉笏,大步出列,跪倒在御阶之前。 他面色因激动而涨红。 是督察员左副都御史,周明德。 以刚正不阿,脾气倔强闻名,是清流言官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萧睿眉头下意识一皱,心中顿时升起不妙的预感:“周爱卿,所奏何事” 周明德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如炬,竟直直射向御阶之旁安然端坐的祁冀,声音铿锵,字字泣血:“臣!弹劾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太监祁冀!十大罪状!”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明德。 他们都没想到,居然有个不要命的,敢在朝会上,正面弹劾九千岁! 真是老糊涂! 自寻死路! 周明德毫无惧色,声音越发高昂,一条条数落开来: “其一,结党营私,操纵权柄,视皇权如无物!” “其二,滥用私刑,残害忠良,东厂诏狱冤魂无数!” “其三,卖官鬻爵,扰乱朝纲,奸佞小人充斥朝堂!” ...... 他每数出一条,殿内百官的脸色就惨白一分,不少胆小的官员已是双腿发软,官袍下的膝盖微微打颤,几乎要站立不住。 这些罪名,哪一条不是众所周知 但他们都不敢将这些摆在明面上。 谁不知,现在哪怕是皇帝,都不敢动祁冀。 九千岁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根本不是一朝一夕便能铲除。 龙椅上的萧睿如坐针毡,想开口制止,却瞥见旁边祁冀依旧闭着眼,嘴角那抹渗人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他顿时不敢出声。 周明德声音已然嘶哑:“其九,构陷亲王,迫害皇子,动摇国本!其十!” 他伸手指向祁冀,目眦欲裂:“僭越无礼,公然坐于御阶之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陛下,此等阉贼,祸国殃民,罪不容诛!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处以腰斩,以谢天下!” 一番话掷地有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带着一股悲壮的决绝。 说完,周明德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长跪不起,一副以死明志的架势。 死寂。 所有目光都偷偷瞟向那个始终闭目的身影。 终于,祁冀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 他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周明德,先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蟒袍的衣袖,仿佛上面沾了什么灰尘。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微微侧头,目光轻飘飘落在周明德身上,唇角勾起,声音阴柔带笑,却让整个金銮殿的温度骤降。 他慢悠悠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毒蛇吐信:“周御史,好一番慷慨陈词,真是...忠肝义胆,令人动容啊。” 周明德猛地抬头,怒视着他:“阉贼!休要惺惺作态!陛下!陛下!您莫要被这阉贼蒙蔽双眼!” 祁冀却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瘆人。 笑了几声,他忽然止住,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只是,周御史,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咱家倒想问问你。” 他缓缓站起身,蟒袍上的金蟒随之扭动,如同活了过来。 他一步步走下御阶,来到周明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昨日亥时三刻,于府中书房密室,会见的那位来自江南的盐商,收受的那十万两银票,可是用来忠君爱国的” 祁冀的势力盘根错节,如同巨大的蛛网笼罩着整个王朝,京城内外,大小官员府邸,哪里没有他的眼线 那些隐私秘密,对他而言,不过是掌控这些道貌岸然之人最有效的把柄。 而他们之所以想要除掉祁冀,不过是因为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让人诟病。 周明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你!你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祁冀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轻轻一抖,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是那盐商在东厂的口供画押,还有你管家暗中转移赃银的路线、银票的编号......需要咱家当众,一条条念出来吗” 周明德根本没想到祁冀在就将他的罪证收集。 但这时的他根本不可能承认:“你...你构陷!这是构陷!陛下明鉴!可莫要被这阉贼蒙蔽!” 祁冀极为惋惜地摇摇头:“构陷瞧你这点胆子,也学人做清流既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转过身,面向百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明德!贪赃枉法,收受巨额贿赂,更于府中暗藏前朝禁书,诽谤君上!数罪并罚,其罪当诛!” “来人!”他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