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向深海祭司献上王子殿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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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心紧张的徘徊在神殿入口。 她这次没有带点心，银白色的长发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浅紫色的眼眸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她并不确定，祭司大人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但她必须要试一试，父王最近派人把她关起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偷溜出来。 直到看见祁冀和莱文出现，她才鼓起勇气游上前。 “祭司大人。” 祁冀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对于海心，他依旧没什么耐心，“你又来做什么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你。” 海心被他问的一瑟缩，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勇敢的迎上祁冀那令人心悸的目光：“祭司大人，我、我有一个请求。” “说。” “我想拥有双腿！我想去陆地上，去看一看人类的世界！” 此言一出，连莱文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强大的人鱼也会渴望拥有双腿吗 祁冀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剧情线这么快就到这一步了。 应该是海心觉得海底无趣，便偷偷钻出海面，偶然间瞧见莱文弟弟莱斯德，一见钟情，这让本就向往人类世界的海心，越发坚定了这个念头。 “双腿去看那脆弱的人类世界小公主，你的好奇心，未免太廉价了些。” “不是好奇！”海心激动地反驳，浅紫色的眼眸里泛起水光，却倔强的没有让它落下。 “我听过很多关于陆地的传说，有会唱歌的鸟儿，有能在风中摇曳的鲜花，有温暖的阳光和柔软的沙滩，我想亲眼看看！我不想一辈子只待在这片冰冷的海底。” “而且，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世界，能孕育出让祭司大人您，如此在意的人。”她说完目光飞快地瞥了莱文一眼。 莱文心中一动，隐约明白了。 这位小公主，恐怕不仅仅是对人类世界好奇，而是.....芳心暗许。 祁冀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海心鼓起勇气，向前游了一小步，“抱歉，祭司大人我并没有想要过问您的事的意思。您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对您来说一定很容易！求求您，帮帮我。” 人鱼一族本就各个长得貌美，海心几乎是遗传了国王和王后优良的基因，那双淡紫色的眸子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没有人会拒绝她的请求。 但，祁冀除外。 祁冀，“小公主，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在我这深渊之中，力量从不无偿赐予。” “我可以给你双腿，让你体验你向往的一切。” 海心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但祁冀接下来的话，却让那光芒瞬间冻结。 “但代价是，你的一半灵魂。” 海心脸上的血色褪尽，有些疑惑，“一、一半灵魂” “没错，剥离一半灵魂，作为维系双腿形态和承受陆地法则的燃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但同时，你将永远失去作为人鱼的一半特质，比如你的歌声将不再完整，你的寿命将大幅缩减，你的感情，或许也会变得残缺，更重要的是......” 祁冀顿了顿，黑眸中闪过残忍：“这一半灵魂，将永远禁锢在我这里。你的自由，将永远有一半攥在我手里。随时，我都可以通过它，让你感受到比深海更冰冷的痛苦。” “海心，别答应他，陆地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莱文忍不住出声，换做是他都无法接受用那么可怕的代价去换取一个愿望。 海心却仿佛没有听到莱文的劝阻。 她呆呆地看着祁冀，“为什么......为什么代价，要这么重。” 祁冀冷冷地看着她，“因为这就是规则，小公主。在我的世界里，愿望，就必须支付相应的代价，没有例外。” 海心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内心激烈的交战。 对陆地的向往，对某个身影的朦胧好感，与对失去一半灵魂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良久，她抬起头，浅紫色的眼眸中竟然出现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我答应你。” “很好。”祁冀伸出手，那缕漆黑的魔力如同毒蛇般游向海心，“记住你的选择，从此，你的自由，与你的一半灵魂，都将归于深渊。” 漆黑的魔力瞬间没入海心的胸口，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银白色的鱼尾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骨骼扭曲变化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光芒散去后，她瘫软在地，原本华丽的鱼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属于人类的虚弱无力的双腿。 祁冀收回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你可以走了，去你的陆地吧，记住，你没有反悔的机会。” 海心虚弱的趴在地上，看着自己裙摆之下，陌生的双腿。 太好了！ 她终于有腿了，她能正大光明的去人类世界，不再需要躲藏。 “谢谢您，祭司大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莱文，然后她挣扎着，用还不习惯的双腿，踉踉跄跄地朝着神殿外走去。 莱文看着海心消失的背影，心情沉重。 他转向祁冀，语气有些埋怨，“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祁冀回望他，黑眸深邃，“莱文，这就是现实。愿望，就要付出代价，我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她自己做出了决定。” “况且，若是不让她亲眼去确认，去接触那个充满贪婪和背叛的世界，她就会一直向往。有些时候，拥有才是最强的祛魅方式，显然我这是在帮助她。” 莱文，“那你现在也是对我......” 祁冀用手指抵住莱文的嘴唇，打断他想要说的话。 他将头靠在莱文的肩膀上，“你是例外。” 莱文怔住，感受祁冀靠着他的重量，一时无言。 “莱文，你聪明，勇敢，永远生活在光明之中，至少我现在看来，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明天，我陪你回亚特兰。” 莱文感到诧异，他根本没想到，祁冀会主动说起陪他回亚特兰的事。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真的吗” “嗯。” 祁冀当然不是好心，他只是要让莱文看到，他早就被亚特兰抛弃。 他要让他，彻彻底底的忘记那些，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要让莱文的心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