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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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枫攥着改好歌词的《无地自容》demo，跟着苏晚往陈默的 “工作室” 赶。车七拐八绕进了老城区，最后停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民国小楼前，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一扇斑驳的木门，透着股 “艺术家特有的神秘感”。 “这就是陈默的地盘” 林枫挑眉，苏晚已经推门下了车，黑色收腰西装衬得她身姿挺拔，长发束成低马尾，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转身时，耳后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添了几分冷艳：“别废话，进去后少说话，陈默规矩多，讨厌油嘴滑舌的人。”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檀香和旧书的味道扑面而来。一楼像个小型乐器博物馆，墙上挂满吉他、小提琴，角落堆着几个手鼓，连天花板上都垂着一排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咯吱作响，二楼客厅更夸张 —— 整面墙都是黑胶唱片，中间摆着一架复古钢琴，陈默正窝在沙发里听黑胶，抬眼时，林枫才看清他的模样：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皮肤白净，五官普通得像邻家男孩，塌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时尾音带着点拖腔，透着几分娘娘腔：“来了呀～先换鞋哦，门口有一次性拖鞋，别踩脏人家刚拖的地板啦。” 林枫刚换好鞋，又被他喊住：“demo 放桌上就好啦，别递过来，人家不爱碰别人碰过的东西～还有哦，喝水自己倒，杯子在厨房，只能用蓝色的，红色是插满天星的，弄脏了会不开心的啦。” 一连串带着娇嗲的规矩，让林枫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也太装了吧，长得普通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娘，搞艺术的都这么难伺候” 苏晚却习以为常，径直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蓝色杯子的，语气平淡：“别多想，他就这性子，当年帮天后做专辑时，让整个团队等了三天，就因为‘没找到感觉’。”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但他确实有本事，你听过的《晚风》《星辰入海》，全是他编的曲，业内人称‘编曲鬼才’，只要他点头，你的专辑至少火三首。” 林枫心里一惊 —— 这两首可是横扫各大音乐榜单的金曲，没想到都是陈默的手笔！瞬间收起了轻视，端正态度，乖乖把 demo 放在桌上：“陈老师，我这版《无地自容》改了歌词，保留了摇滚的力量感，又加了点都市的细腻，您听听看。” 陈默终于坐直身子，拿起 demo 塞进播放器，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手指还跟着节奏轻轻敲着膝盖。前奏响起，强劲的鼓点瞬间炸响，林枫紧张地攥着杯子，余光瞥见苏晚正站在他身边，双手抱胸，眼神专注地看着陈默，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冷硬的侧脸镀了层柔光，竟有种别样的好看。 一曲终了，陈默睁开眼，没说好坏，反而对着苏晚娇嗔：“晚晚～你眼光倒是变好了呀，这小子的声音有劲儿，比你之前带的那个‘奶油小生’强多了，那个家伙唱歌跟蚊子叫似的，听得人家起鸡皮疙瘩～” 苏晚挑眉：“那是，我现在只带‘有实力’的。” 两人一唱一和，熟稔得像认识了几十年，林枫才反应过来 —— 原来苏晚和陈默早就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聊到一半，苏晚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屏幕，对两人说：“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转身走进阳台，顺手拉上了玻璃门。客厅里瞬间只剩林枫和陈默，气氛有些尴尬，陈默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带着娘气：“小子～晚晚为什么会当你的经纪人呀她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经纪人’，当年多少顶流想签她，都被她怼走了啦。” 林枫老实回答：“是苏晴老师介绍的，她说苏晚姐是她姐姐，能力很强。” 提到苏晴，陈默突然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苏晴…… 你知道她和晚晚的关系” “知道啊，亲姐妹。” 林枫点头，没多想。 陈默却嗤笑一声，靠回沙发上，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连娘娘腔都淡了几分：“亲姐妹早就是仇人了啦。我们三个小时候是邻居，晚晚是姐姐，苏晴是妹妹，不过是同父异母的，晚晚妈妈走得早，苏晴妈妈对她很好，所以晚晚一直护着苏晴，苏晴也黏着晚晚，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后来苏晴爸爸，也是晚晚的爸爸，有暴力倾向，还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孩子。有天晚上，他又喝多了，拿着酒瓶在屋里乱砸，晚晚只能把苏晴护在衣柜里，自己想冲出去救苏晴妈妈，可她那时候才十二岁，被继父的样子吓傻了，腿都软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苏晴妈妈被他失手打死了。” 林枫彻底愣住了，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 他从来不知道，苏晴和苏晚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血淋淋的过往。 难怪苏晚总是抗拒异性接触，性子冷得像冰，原来都是童年阴影留下的伤。 “苏晴那时候才十岁，从衣柜里出来，看到妈妈的样子，当场就哭晕了，醒来后就认定是晚晚没救她妈妈，” 陈默继续说，“晚晚也一直活在愧疚里，觉得是自己胆小，才害了苏晴妈妈，姐妹俩就这么闹翻了，十几年没怎么联系，晚晚也从那时候开始，怕极了异性，尤其是发脾气的男人，连跟异性接触都觉得难受。” 还没等林枫消化完这个消息，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苏晚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语气依旧冰冷：“抱歉，我们得走了，《隐形守护者》剧组临时通知，项目提前开机，明天就要进组集合。” 陈默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娇嗲模样：“行啦行啦，demo 我留下了，三天后给你们答复～晚晚，记得照顾好自己呀，别又熬通宵，皮肤会变差的～” 林枫没敢提刚才的话题，刚想跟着苏晚往外走，却被她突然停下的动作绊了一下，两人同时往前踉跄，林枫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瞬间触到她纤细的腰肢，苏晚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推开他，脸色煞白，后退半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碰我！” 林枫瞬间僵在原地，才想起陈默说的话，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苏晚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慌乱，冷着脸转身：“赶紧走，别耽误时间。” 只是转身时，林枫分明看到她眼角泛红，脚步也有些不稳。 上车后，苏晚才解释：“剧组那边说，张导想赶在国庆档播出，所以把开机时间提前了，今晚就得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的飞机。” 林枫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看着苏晚冷硬的侧脸，突然觉得她的 “高冷”，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壳。 快到工作室时，苏晚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明天进组，把我给你整理的‘民国礼仪手册’带上，别在剧组出洋相。还有，肖途的人物小传，再看一遍，张导喜欢‘较真’的演员。” 语气依旧带着命令感，却藏着几分关心。林枫笑着点头：“知道了，苏晚姐，保证不让你失望。” 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苏晚心里莫名一松，紧绷的肩膀悄悄垮了下来。她知道陈默肯定跟林枫说了往事，却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 “没保护好苏晴妈妈” 的愧疚里，也活在 “害怕异性” 的恐惧里，只能用 “冷硬” 伪装自己。 回到工作室，林枫开始收拾行李，苏晚则在一旁帮他核对 “进组清单”，从剧本到保暖内衣，连感冒药都没落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林枫心里暖暖的 —— 虽然这位经纪人总是冷冰冰的，却比谁都靠谱。他突然觉得，进组拍戏，有苏晚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紧张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准时出发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