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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媛让他坐下来，“祥子叔，你也不想想，一般的菜馆能接受得了这价钱吗若是韭黄不稀贵了，还能卖得上这价钱” “还有我跟你说的菜价，你得保密。这价钱若是叫旁人知道，咱们那菜地就别安生了。” 祥子愁眉苦脸起来，“这事不是我不说，你不说就没人知道的事。你等着吧，等门口停上几回马车，保管有人上门。” “上门就上门吧，只要不瞎胡闹就行。祥子叔，我再跟你说一说明天一早收菜的事。地里的情况你熟悉，我那些要求可一点都不能马虎。” “要是咱家的菜送遭了一回，下回咱这买卖就难做了。你也老去街市卖菜的，那菜真要好卖，用不着那么费劲巴拉的吆喝。”田媛强调菜的品质。 祥子摆摆手，“我晓得，那还用你说。也就是你和炎雷有这本事，叫我去人家酒楼，连门都不会让我进。我是走南闯北一路过来的，知道你卖出这些菜的不容易。” “家那后院的韭黄我跟炎雷采收，这边的葱就靠你跟阿良哥了。”田媛又交代了一句。 “回吧，今儿个早些歇了，放心，有我呢！我们这忙完了就用板车拉去你家，随你查看。”祥子催着田媛回去。 田媛走的时候刚好碰上过来做饭的萍婶子，“萍婶子，这些天麻烦你了，我刚给祥子叔这送了些肉和鸡蛋来，您给看着做。这个月要收菜，大家都很辛苦，您可别替我省粮食。” “昨个阿良回来就跟我说了，还给了我银钱，说是你给他的奖励。”萍婶子挎着篮子，笑个不停，“我就没见他那么高兴过，他说明儿个要早起，还让我记得提醒他。” “那是他该得的，婶子，我先回了！他俩的吃食还得麻烦您。”田媛看看天色，昨天答应了许辰嘉，给他们做吃食来着。 “说的啥话，给我儿子做饭有啥麻烦的。快走吧，知道你忙着呢！”萍婶子挥了挥手，往祥子屋那走去。 田媛挑了挑眉，发现萍婶子笑起来怪好看的。 翌日寅时，田媛家的堂屋点上了蜡烛，炎雷在地头四周点了火把。他们这活多，要采收一百斤的韭黄，五十斤的韭菜。 最费功夫的不是采收它们，而是摘菜，挑出里面的枯黄叶，杂草，在光线又不好的时候尤为困难。 田老三一家子，包括田庆才都起了，炎树最小不让他干，他非赖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挑着韭菜。 分工明确，田媛和炎雷负责割，其他人负责挑菜，挑好的田泽负责码齐上秤捆扎。 所谓的秤，其实是田媛用木头做的一个天秤。家里没称，去何家装了石头称了一市斤，两市斤和10十斤的重量。回来后，画了草图，让炎雷做了四个天平秤。 一端放上二市斤的石头，另一端只要放上菜，若是两边一样重，中间的木指针就指向画好的红线。这样称菜，既便利又不会弄错，最主要的是谁都会。 只要菜往另一边的竹筐里放，再去看指针就行了。多了指针往右偏，少了往左偏。 所有最后装菜的大竹筐都号上了田记菜园的标记，今天送去菜筐若是人家腾不出来，那就放那，号上标记不怕弄错。 “炎雷叔，昨天跟你说的送菜的章程都记清楚了不”田媛站起身捶了捶腰。 “嗯，记熟了。送菜后，让他们的人签收按手印。”炎雷看她脸色不大好，“阿媛，你也去摘菜，我来割就行，快得很。” “没事，一块割好，一会一起摘菜也快些。”田媛感到肚子隐隐的不舒服，她猜估摸是小日子要来了。 “阿媛，我们来了，你们这咋样”祥子拉着板车来了，邓良在后头推着。 “你们咋从后面来了我们这还有好多呢！”田媛瞧见他们，跑过去拿起筐里的大葱检查了起来，“嗯，弄得真干净，蛮好的。” 田媛放下大葱，“你们咋这么快就弄好了我们寅时不到就起了。” “那是你们慢呗！”祥子傲娇的指了指地上，邓良过去拿起地上的镰刀。 “还得是我来，瞧你们这干的啥活啊！”祥子一脸嫌弃的走向韭黄地。 邓良跟着，路过田媛身边小声说，“祥子叔跟我子时就起来弄了，所以比你们快。” 田媛咋舌，那就是零点就没睡，一直干到现在。她想寅时起床就够早了，没想到祥子叔比她还“狠”。 一群人忙活到天亮，许辰嘉的马车也被牵到后院这边装菜。原本他以为地里收个菜，理一理放到筐里拉到县城不费什么事。等他看田媛他们是怎么摘菜，怎么理菜和一捆捆称重的就惊讶了。 本想跟田媛说做得太过了，可所有人都按她的要求在做，没人抱怨，更没人偷懒。他那话就咽了下去，回去叫来长庚和辽盖帮忙。 辽盖是个大老粗，干挑杂草的活不行，田媛检查了一捆，“不合格，重来。” “啊”辽盖看田媛扯掉草绳，放到一堆还没挑的里面，“我挺仔细的了，就那么几根杂草，人家也不会一捆一捆的扒拉着看呐！” “辽盖，若是累了，就去一边歇会，我们这也快干完了。”田媛将他挑过的菜全部返工。 辽盖想反驳，看到一旁仔细挑着菜的许辰嘉，不满的情绪就压了下去。“我不累，这活就是女人干的细致活，我慢慢挑就是。” 等田媛走去别处，辽盖压着声说，“爷，这活哪是咱们干的，你看我这手指都比菜粗，一用力那韭菜就断了。” “嗯，你得庆幸你家爷我不卖菜，要不准得疯！”许辰嘉甩了甩手，这活看着不累，干起来真想把这些韭菜都掐“死”。 “是啊，是啊！”辽盖刚庆幸完，就听到耳旁又冒出一句。 “大后天早起，来挑菜！” “啊真的啊”辽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 “嗯，要不别想叫阿媛做肉给你吃。”许辰嘉这是点了他的死穴。 辽盖有的选吗显然没有。 一群人按着田媛的要求理好了菜，此时天已经亮透了，毛毛细雨的飘着倒不影响他们去县城送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