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次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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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黎然这才悠悠睁开眼，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天前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遇到了超古代怪兽哥尔赞和两名超古代时期的光之巨人，自己最终艰难从两名巨人手中脱身。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嘶！好累啊！ 黎然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虚弱感，这几日他可是滴水未进，若不是穿越过来成了奥特曼，恐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汪！汪！” 一旁守候许久的盖迪见黎然醒来，立刻发出欢快又带着点委屈的呜咽声，毛茸茸的大脑袋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急切地拱着黎然的手臂，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几乎要把地上的尘土都扇起来。 那双清澈的兽瞳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连日守护的疲惫。 黎然想抬手摸摸它，这个在陌生时空唯一与自己有羁绊的小家伙。 然而，仅仅是动一下手指的念头，就牵扯起全身撕裂般的酸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他闷哼一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 “盖迪…”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几乎不成调，喉咙里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几天的昏迷，滴水未进，再加上穿越和那场惊心动魄战斗的巨大消耗，这具奥特曼的身躯也终于被压榨到了极限的边缘。 他能感觉到体内光能的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维持着生命形态已是勉强，更别再次巨大化了。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虚弱，比刚穿越时的懵懂更加危险——那时至少还有充沛的能量。 饥饿感像一头苏醒的猛兽，凶猛地撕扯着他的胃袋，强烈的渴意更是让喉咙如同沙漠般灼烧。黎然艰难地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 “水……明白吗”黎然扭头看向盖迪，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泥土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盖迪似乎完全理解了黎然的要求，呜呜叫着，明明没有说话，黎然却偏偏听懂了它的意思。 在这里不远处就有水源，一个泉眼。 “很好。”黎然终于有力气摸了摸盖迪的脑袋，休息片刻之后扶着树干站起身来。 他强迫自己站稳，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视野模糊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重新聚焦。 他辨别了一下方向——盖迪正用鼻子坚定地指向密林的深处，眼神焦急。 “带路吧，伙伴。”黎然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盖迪低吠一声，立刻迈开步子，但它没有像之前那样飞快地冲出去，而是刻意放慢了速度，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黎然，确保他能跟上。这份体贴让黎然心头微暖。 这段前往水源的路程，对此刻的黎然而言，不啻于一场酷刑。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布满了湿滑的苔藓和盘根错节的树根。 每一步迈出都异常艰难，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块，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他不得不频繁地停下来，倚靠着树干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 汗水混合着泥土，在他脸上留下道道污痕，狼狈不堪。 盖迪始终忠实地守在他身边，用它毛茸茸的身体蹭着他，传递着无声的鼓励，并用鼻子轻轻拱着他，催促他继续前进。 它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的信念——它相信主人一定能走到水源。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树林，空气变得湿润起来，一股清凉的水汽隐约飘来。 这微弱的信号如同强心针，让黎然精神一振。 他舔了舔更加干裂的嘴唇，喉咙的灼烧感似乎更加强烈了，对水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快到了…盖迪…我感觉到了…”黎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盖迪也兴奋起来，尾巴摇得更欢快了，小跑几步在前方引路，绕过几棵巨大的古树。 终于，穿过最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不大的天然泉眼出现在眼前。清澈见底的地下水从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缝隙中汩汩涌出，汇集成一个小小的水潭，潭水纯净，倒映着上方树冠缝隙漏下的斑驳天光，波光粼粼，宛如一块镶嵌在荒芜中的碧玉。 “水！”黎然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哽咽的嘶哑欢呼。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疲惫和痛苦。他甚至忘记了身体的虚弱，踉跄着、几乎是扑爬着冲向那潭救命的清泉。 他扑到水潭边，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双手颤抖着掬起一捧冰凉的泉水，迫不及待地凑到嘴边。 那清凉甘甜的液体触碰到唇舌的瞬间，仿佛久旱的焦土迎来了甘霖。 他贪婪地大口吞咽着，泉水冲刷着干涸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仿佛枯萎的生命正在被重新滋润。 “咕咚…咕咚…”吞咽声在寂静的林间异常清晰。 他不停地掬水，不停地喝，仿佛要将整个水潭都喝干。 冰凉的泉水顺着食道滑入胃中，迅速缓解了那噬人的饥饿感和灼烧般的干渴。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暖流，随着水分的补充，开始在他冰冷的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 力量，一丝丝地正在回归。 盖迪也凑到水潭另一边，小口地舔舐着泉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黎然，看到主人状态好转，它明显放松了许多。 黎然喝了个半饱，终于停了下来，靠在泉眼边的岩石上喘息。 身体的沉重感和撕裂般的疼痛虽然还在，但那股濒死的虚弱感已经大大减轻。 他捧起水，用力洗了把脸，冰冷的刺激让他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他可真是凄惨啊，刚穿越过来，不说被怪兽打死，居然差点被饿死渴死，真是丢穿越者前辈的脸啊。 就在这时，黎然才真正有时间仔细观察这个救了他命的水源。 泉水清澈，潭底铺着圆润的鹅卵石。但黎然的视线很快凝固在水潭边缘的泥地上——那里散落着几片巨大的、形状奇特的鳞片。 鳞片呈暗褐色，边缘锋利，足有巴掌大小，在湿润的泥土中半掩半露，反射着幽暗的光泽。 黎然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他认知中任何常见生物的鳞片。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入手沉重冰凉，质地坚硬得如同金属。 紧接着，他的目光扫过水潭周围的树木。 靠近水源的几棵大树的树干上，离地约两三米的高度，赫然残留着几道深深的、平行的巨大爪痕。 树皮被粗暴地撕裂剥落，露出里面惨白的木质，那痕迹狰狞而新鲜，显然留下不久。 而更高一些的树枝上，一些树叶也有被巨大力量啃咬或撕扯过的痕迹，断口处还带着新鲜的汁液。 一种冰冷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黎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脏。 这个看似宁静的救命水源，同时也是某个庞然大物的饮水点！ 而且，这个“邻居”刚刚离开不久，随时可能回来！ 他猛地看向盖迪，盖迪显然也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危险气息，它全身的毛发微微炸起，耳朵警觉地竖立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呜声，不再是之前的放松状态，而是进入了高度戒备的姿态，身体紧绷，双眼死死盯着密林的深处，仿佛那里随时会冲出可怕的掠食者。 黎然迅速将手中的鳞片扔掉，动作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他强撑着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身体站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盖迪！”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快！” 必须走！马上！在“主人”回来之前！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伴随着树木被粗暴折断的咔嚓声！地面微微震动，连水潭的表面都荡起了涟漪！ 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充满野性的低吼，正朝着水潭的方向急速逼近！ 盖迪瞬间挡在黎然身前，背脊弓起，龇着牙，发出威慑性的咆哮，但它的体型在那逼近的阴影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黎然脸色煞白，刚刚喝下去的水仿佛瞬间变成了冰。 他体内那微弱的光能，在这压倒性的威胁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麻烦，果然找上门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这次出现的怪兽，远不及第一天黎然遇到的那只怪兽，顶多算是个幼年体。 黎然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慌。 眼前的威胁虽然巨大，但比起那先前的哥尔赞和两个压迫感十足的光之巨人，这确实只能算是个“小家伙”——一只体型约莫两层楼高、形似某种覆甲爬行类的怪兽幼体。 它有着粗糙的暗褐色鳞甲，覆盖着不算粗壮的四肢和长尾，头部相对较小，但满口锋利的獠牙和闪烁着暴戾凶光的黄色竖瞳，清晰地昭示着它绝非善类。 它显然是被水潭边的动静吸引回来的，此刻正低吼着，粘稠的涎液从齿缝间滴落，贪婪而警惕地盯着水潭边两个闯入它领地的“小点心”。 盖迪没有丝毫退缩，它全身毛发根根倒竖，喉咙里滚动着威胁性的低吼，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死死挡在黎然身前，如同一道忠诚的屏障。 “盖迪！”黎然低喝一声，他想让后者立马离开，他现在无法变身，面对危险只能逃跑。 “汪！”盖迪扭头看了一眼黎然，声音坚定有力，迎着怪兽就冲了上去。 “能解决吗”黎然感受着盖迪传来的意念，心中的不安稍稍降低了许多。 “吼！”盖迪点点头，然后显现出真正的样子，朝着怪兽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