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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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辆看起来充满科技感的越野车行驶在山间，越野车在一处近乎垂直的崖壁前停下。 从越野车上走下一人，走到崖壁面前，进行了似乎是验证身份的操作。 随后他们身前的崖壁伴随着嗡的一声，从内里开启，显露出大门的模样。 山体内部是一个巨大无比、仿佛掏空了整座山腹的穹顶空间内。 头顶并非天空，而是高达百米、由某种暗色金属和粗粝岩石共同构成的穹顶。 穹顶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柔和白光、淡蓝光甚至暖黄光的光源，它们并非整齐排列，而是如同自然生长的发光苔藓或星辰般错落分布，共同构成了这片地下世界的主要光源，将巨大的空间映照得虽不明亮如昼，却也足够清晰，带着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 空气有些潮湿，带着泥土、岩石和一种……类似机油混合着植物根茎的奇特气味，但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厚重感。 整个空间被巧妙地利用，建筑依附着巨大的岩壁层层叠叠向上延伸，如同巨大的蜂巢。 这些建筑大多由金属骨架、厚重的岩石板材以及回收再利用的管道、金属板拼接而成，粗犷而坚固。 许多房屋的外墙甚至直接开凿在岩壁之中，只留下门窗。 连接各层建筑的不是楼梯，而是一种悬浮在空中的、由幽蓝色能量轨道引导的扁平状运输平台。 它们无声地在各层之间穿梭，像忙碌的工蜂。 还有粗大的金属管道如同巨蟒般攀附在岩壁和建筑之间，有些可能是通风管道，有些则可能是输送能源或物资的通道。 虽然主体是岩石和金属，但并非死气沉沉：许多建筑的阳台、窗台上，甚至岩壁的缝隙里，顽强地生长着一些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植物，或者悬挂着晾晒的衣物。 一些开阔的平台上，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动，穿着风格统一的、耐磨的深色工装或防护服。 在空间的最底层中央，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广场。 广场中心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金属装置，无数管道和能量线路汇聚于此，散发着稳定的嗡鸣声和淡淡的蓝光，像是整个地下城的能量核心或控制中枢。 越野车径直驶向核心区域，回归的车辆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他们都纷纷笑着和车里面的人打招呼。 越野车缓缓驶入广场，在离巨大核心装置不远处的指定泊位停下。 引擎的嗡鸣声被地下空间特有的低沉回响所吸收，显得格外安静。 车门向上滑开，驾驶员——一个身着同样深灰色耐磨工装，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疲惫痕迹的男人——跳下车。 他叫凯恩，是这次外勤小队的队长。 “凯恩队长！回来啦！” “路上还顺利吗” “看你们这车身的刮痕，又钻了哪个犄角旮旯” 周围平台上和广场边缘的人们纷纷探身或走近几步，热情地打着招呼。笑容真诚，带着一种在严酷环境中相互依存所特有的暖意。 凯恩扯出一个算不上轻松的微笑，一一挥手回应：“还行，老样子。东西带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却下意识地扫过人群，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身后，另外两名队员也下了车，动作略显僵硬，脸上同样带着疲惫，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用多层隔热布和金属网包裹的、约莫半人高的不规则物体。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机油、岩石与植物根茎的气味似乎更浓了些，混杂着越野车散热器散发出的金属灼热气息。 头顶那些错落的光源在凯恩仰起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他眼底深处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里，是一座地下城，一座完全由人类构成的地下城。 他们远离一切，他们反抗一切。 “欢迎回来。”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她面带微笑，走到凯恩面前。 “幽怜。”凯恩看了眼来人，先让两人将东西带走，随后就和幽怜迈步走向远处。 “怎么了”幽怜敏锐的察觉到了凯恩的异常，然后开口说道。 凯恩叹了口气，有些忧愁的摇了摇头， “根据我们的情报，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严重了，恐怕战争在所难免。” 闻言幽怜也愣住了，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开口说道， “这对我们而言，也是个不错的消息，不是吗” “好吧，那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凯恩揉了揉眼睛，他知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线希望的，试一试吧。 “伺机而动。”幽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水潭的石子，在凯恩心头漾开层层涟漪。 她脸上那抹洞悉一切的微笑并未消失，反而加深了，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凯恩点点头，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幽怜。 然而就在凯恩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基地内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什么情况”幽怜立马联系负责监控的人员，由于他们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他们的监控是全天候开启的。 很快，幽怜便见到了外面所发生的情况，是怪兽。 但除了怪兽之外，还有一个奥特曼！ 幽怜和凯恩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底的震惊。 而在外面，黎然正在和哥尔赞激烈战斗着。 砰！ 黎然凌空一脚抽射踢在哥尔赞的脑门上，沉重的闷响在山谷间回荡，甚至穿透了厚重的岩层，在地下城的穹顶空间里形成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共鸣。 哥尔赞发出一声吃痛的咆哮，巨大的头颅被踢得猛地一偏，粗壮的后腿踉跄着后退一步，沉重的脚掌踩踏地面，引发一阵小型地震波，连带着地下城穹顶上的光源都跟着微微摇晃了几下。 “警报！高强度冲击波源确认！能量读数飙升！来源…来源就在我们正上方！”监控室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慌乱，通过幽怜手腕上的微型通讯器清晰传出。 “哥尔赞…还有…那个巨人！”幽怜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 她和凯恩已经冲到了广场边缘一处视野开阔的观察平台，那里镶嵌着由特殊晶体构成的巨大视窗，能够将外部景象进行光学放大和能量过滤后投影进来。 此刻，视窗上清晰地展现着外面的景象：烟尘弥漫的山谷中，哥尔赞正愤怒地甩着头，粗大的尾巴扫过一片山岩，碎石如雨点般滚落。 而与它对峙的，正是黎然！ 原来，在黎然和盖迪离开之后，他们便一直在山林中游荡，期间黎然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个有人类居住的地方。 不过一想到自己先前遇到的那两个奥特曼，黎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现在嘛，黎然已经找到了一处有人类居住的地方了，而且看起来还蛮隐蔽的，就是不知道对方隐藏的这么深是想干嘛。 不过突如其来的哥尔赞却是打断了黎然想要直接拜访一下的想法，迫于无奈，黎然只能先动手解决掉这只哥尔赞了。 不过现在黎然的实力较之之前，已经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至少已经可以独自对付一只哥尔赞了。 黎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增强自身实力的机会，因此立即变身与之战斗。 一击击退哥尔赞之后，黎然再度摆出了姿势，同时调动体内的能量。 这次不同于第一次时的那般生涩与能量滞涩，此刻他体内的光之力量如同奔腾的江河，流转自如，意念所至，能量便汹涌而至，水到渠成般地汇聚于他双臂交叉的核心。 黎然双臂猛然展开，划出耀眼的轨迹，最终在胸前组成巨大的l型。纯净、炽烈、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白色光线——哉佩利敖光线——瞬间喷薄而出，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嗡鸣，精准地轰向刚刚稳住身形的哥尔赞！ 光线所过之处，空气被电离，发出噼啪的爆响，连光线周围的景象都因高温而扭曲。 地下城，观察平台。 “天哪！那是什么能量！”监控人员失声惊呼，声音在通讯频道里炸开。 视窗上，那束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白光占据了整个视野中心，即使经过过滤，其蕴含的恐怖能量读数仍在监控屏幕上疯狂飙升，警报声变得更为尖锐刺耳。 砰！ 被光线命中的哥尔赞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庞大的身躯化作碎片四分五裂。 黎然长舒一口气，首次战斗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艰难，自己对这种事情的适应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解决掉哥尔赞之后，黎然扭头看向了那座巨大的山体，即使是以他现在近乎五十米的高度，看上去也同样有些遥不可及。 与此同时，基地内部的幽怜和凯恩对视一眼， “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凯恩略有些心虚的开口，如果对方是追踪着他们的痕迹而来的话这就是他的责任。 黎然胸前的彩色计时器依旧保持着清澈的蔚蓝，哥尔赞爆炸掀起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去，如同浑浊的纱幕笼罩着山谷。 他巨大的身躯微微转动，那双明亮的眼瞳穿透尘埃，精准地锁定了那座巍峨的山体——那看似浑然天成的岩壁，正是地下城入口的完美伪装。 他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性的压力，穿透了厚重的岩层和能量屏蔽，落在观察平台的视窗上。 地下城中，幽怜和凯恩的心脏同时漏跳了一拍。 “他……绝对看到我们了。”凯恩的声音干涩，握着栏杆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巨人的视线，冰冷、锐利、不带丝毫人类的情绪，却又充满了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这不是巧合，更不是路过。 “能量屏障没有任何被主动探测的警报……”幽怜飞快地在手腕的微型控制器上操作，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眉头紧锁，“他是怎么锁定入口的哥尔赞的冲击波还是……他本身就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感知能力” 视窗画面里，黎然缓缓放下了维持着发射姿势的手臂，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尝试破坏山体，也没有发出任何信号。 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硝烟弥漫的谷地中，巨大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投下长长的、压迫感十足的阴影，无声地注视着山壁，仿佛在等待。 广场上的喧嚣早已被警报声后的死寂取代。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或从悬浮平台上探身，或聚集在广场边缘，紧张地望着巨大的投影视窗。 那个刚刚以雷霆手段消灭了恐怖怪兽的银色巨人，此刻成为了悬在他们头顶、不知是福是祸的巨大问号。 “队长！幽怜主管！我们该怎么办”通讯器里传来监控室人员急促的询问，“他的能量反应……虽然平稳，但强度等级远超我们的最高记录！他……他在等什么” 凯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作为外勤队长，他见过无数险境，但被一个如此强大的、非人的存在堵在家门口，还是第一次。 “启动所有防御协议！能量核心功率提升至警戒阈值，悬浮平台进入作战预备轨道，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向深层避难区疏散！”他的命令果断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凯恩！”幽怜按住他的手臂，她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视窗中的巨人，“他在等我们的回应。他没有攻击，没有破坏，他在……观察我们。” “那又如何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意图！是敌是友还是仅仅把我们当成一个新的观察样本”凯恩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别忘了我们存在的意义！任何暴露的风险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他太强了，强到我们无法掌控！” “正因为如此，鲁莽的对抗才是下下策！”幽怜的眼神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消灭了哥尔赞，至少暂时消除了一个威胁。 而且，他选择暴露在我们面前，而不是悄然潜入或强攻……这本身就传递着某种信息。恐惧会蒙蔽判断，凯恩。我们需要对话。” “对话和一个……巨人”凯恩觉得这想法近乎疯狂。 还不待幽怜说些什么，画面突变。 只见原本身形庞大的巨人，突然幻化为人类形态。 然后，就在地下城内所有人惊恐、震惊、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伪装的大门前……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