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光之抉择与宿命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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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的气流瞬间灌入驾驶舱，吹得莎薇几乎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紧握操纵杆稳住战机，失声惊呼：“黎然队长！” 她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黎然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下急速坠落。 从这样的高度毫无防护地跳下去，无异于自杀！ 然而，下一秒，让她毕生难忘的景象发生了。 急速下坠的黎然，在暮色苍茫的天空中，骤然爆发出了无比夺目的光辉！ 那光芒并非爆炸般的炽烈，而是如同超新星诞生，自他体内奔涌而出，先是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光之茧，随即光茧破裂，无尽的光能向外膨胀、塑形！ 璀璨的金银双色纹路在光芒中勾勒出巨人宏伟的轮廓，庞大的身躯在光芒中迅速凝实、拔高！ 强大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甚至让在高空盘旋的猎鹰1号都轻微晃动起来。 “这是……光……”莎薇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操控战机，瞳孔中倒映着那尊顶天立地的银色巨人身姿，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好奇，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原来，他就是离去的巨人！不，他本身就是光之巨人！ “ultraman…” 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莎薇的脑海，仿佛源自远古的记忆碎片。 她看着那巍峨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希望。 地面上，原本因夜幕降临而显得有些萎靡的齐杰拉，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威胁的光能量惊醒。 巨大的花盘剧烈颤抖起来，原本收拢的藤蔓状触手疯狂舞动，如同被激怒的毒蛇，朝着刚刚完成变身、双足踏在大地之上的黎然狠狠抽去！ 黎然乳白色的双眼锐利地锁定目标。面对破空袭来的巨大藤蔓，他毫不犹豫，巨大的手掌精准而迅捷地探出，一把抓住了最先袭来的几条藤蔓！ “嗤啦——！” 强大的握力瞬间爆发，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那几条比巨蟒还要粗壮的藤蔓被他硬生生扯断！断裂处喷溅出粘稠的、散发着怪异甜香的汁液。 齐杰拉发出无声的尖啸，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同时，它那巨大的花盘中心，开始凝聚起一种诡异的、带着暗沉金色的花粉雾气，即使是在傍晚，也能看到那氤氲不祥的光芒。 黎然双臂交叉于胸前计时器两侧，旋即猛然向前挥出！ “切割光线！” 一道新月形的、纯粹由光能构成的锋锐光刃瞬间成型，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将前方扇形区域内袭来的藤蔓尽数斩断！ 断裂的藤蔓如同雨点般落下，在地上扭曲挣扎。 但齐杰拉的反击也随之而来。 花盘中心凝聚的花粉雾气猛然喷发，如同一条金色的河流，朝着黎然汹涌扑去！那花粉带着强烈的致幻能力，即便是通过巨人的感官，黎然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侵蚀意志的力量。 黎然不语，只是继续朝齐杰拉发动攻击，力求消灭掉它。 面对齐杰拉释放的花粉攻击，黎然双手在额间交叉，水晶光芒闪烁间，黎然已经切换为了敏捷性更高的空中型。 随着黎然切换为空中型，他周身的光芒由红蓝银相间转变为流畅的紫银色，身体的线条也更加修长轻盈。 面对汹涌而来的金色花粉洪流，他并未选择硬抗，而是将强大的念力作用于自身。 嗡——！ 一股无形的力场包裹住他庞大的身躯，下一秒，他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蓝色钻头，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旋转起来！ 剧烈的旋转带起了猛烈的旋风，形成了一道蓝色的龙卷风障壁。 那蕴含着强烈致幻能力的金色花粉河流，在接触到这高速旋转的龙卷风壁时，竟被硬生生地搅动、吹散、偏离了方向，无法触及黎然分毫！ 紧接着，面对齐杰拉左右齐出的触手，黎然表现出了超高的速度，身形不断变幻位着位置。 “唰！唰！唰！” 空中型下的黎然，身形快得如同鬼魅，在昏黄的暮色中拉出一道道紫银色的残影。 齐杰拉那两条粗壮如巨蟒、带着尖锐倒刺的触手左右夹击而来，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却只能徒劳地穿透他留下的虚影。 黎然如同一位在刀尖上起舞的舞者，以毫厘之差避开触手的猛击。 每一次闪避都精准而优雅，展现出空中型无与伦比的敏捷与速度。 他并非一味躲闪，在触手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手刀如电，附着着凝聚的光能，精准地劈砍在触手的关节或薄弱处！ “嗤！嗤！” 光能手刀虽不如切割光线那般锋锐，但蕴含的冲击力与破坏力依旧惊人。 触手被劈中的部位顿时炸开粘稠的汁液，动作明显变得迟滞，甚至有一条触手的前端被他生生劈断一截，痛苦地蜷缩回去。 齐杰拉似乎被彻底激怒，巨大的花盘疯狂摇曳，剩余的所有藤蔓和触手不再追求捕捉，而是如同狂暴的鞭林，毫无章法地朝着黎然所在的大致区域疯狂抽打、拍击！ 一时间，地面飞沙走石，烟尘弥漫，仿佛要将那片空间彻底湮灭。 面对这无差别的范围攻击，黎然眼神一凝。他双足猛地蹬地，紫银色的身躯如同火箭般垂直升空，瞬间脱离了触手的攻击范围。 他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身，头下脚上，双臂在身体两侧平伸以保持平衡，乳白色的双眼锁定下方那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巨大花盘。 是时候了！ 他双臂迅速回收，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形，磅礴的光能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他右臂汇聚！ 不同于爆裂形态下炽热狂野的能量，空中型的光能更加凝聚、迅捷，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锐利感。 “兰帕尔特——光弹！” 一声清喝，一道如同蓝宝石般璀璨、形态却异常凝实锐利的高热光弹，如同划破夜空的彗星，拖曳着湛蓝色的光尾，以超越音速的极致速度，精准无比地射向齐杰拉花盘正中心——那凝聚着诡异花粉、也是它核心能量所在的区域！ 这一击，快！准！狠！ 齐杰拉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或闪避动作，那蕴含着高度压缩光能量的兰帕尔特光弹便已然命中！ “噗——轰！！！” 先是一声沉闷的、如同撕裂厚皮革般的声响，那是光弹穿透花盘外层坚韧组织的瞬间。 紧接着，注入内部的能量猛然爆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蓝白色的光芒从齐杰拉花盘内部迸射出来，瞬间将其主体结构从内部瓦解、撕裂！ 巨大的花盘如同被吹爆的气球，在剧烈的爆炸中四分五裂，燃烧的碎片混合着被瞬间蒸发的汁液向四周飞溅。 那些疯狂舞动的藤蔓和触手，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量，瞬间僵直，然后软绵绵地垂落、枯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焦黑的残骸。 轰隆…… 齐杰拉巨大的、失去生机的上半部分残骸倾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黎然从空中缓缓落下，轻盈地站在废墟前，胸前的彩色计时器依旧保持着湛蓝色。 他乳白色的双眼扫视着战场，确认那巨大的花盘和地表藤蔓均已失去生命反应。 然而，就在他准备解除变身的瞬间，他强大的感知能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顽固的生命波动！ 那波动并非来自地面上燃烧的残骸，而是源自……地下！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主根茎原本扎入地底的位置。 只见在那焦黑的、被炸开的土壤深处，一截约莫成年人手臂粗细、散发着微弱暗金色光泽的根茎，如同受惊的毒蛇，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更深、更黑暗的地层深处钻去！ 它断口处流淌着粘稠的汁液，似乎在燃烧最后的生命力只为逃脱。 黎然立刻抬手，试图发射一道小型光刃将其彻底摧毁，但那截根茎逃窜的速度太快，而且深埋于地下，瞬间便消失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外，只留下一个幽深的、通往地底的孔洞。 ‘还是……让它逃掉了一部分吗’ 黎然心中一沉。 齐杰拉的顽强超乎了他的预料。这截逃走的根茎，就像一颗深埋的毒种，谁也不知道它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汲取足够的养分，再次破土而出，将虚幻的噩梦带回人间。 但他此刻能量消耗虽不大，却也无法立刻进行大规模的地底追踪和摧毁。 地表的主要威胁确实已经清除，至少短期内，齐杰拉的幻影不会再影响人类。 他没有再做无谓的停留，巨大的身躯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逐渐分解成无数光之粒子，如同消散的萤火，融入了愈发深沉的夜色之中。 原地，黎然的身影显现出来，呼吸略有些波动，但更多的是眉宇间凝聚的一丝凝重。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通向地底的孔洞，将其位置牢牢记住。 他抬头望向夜空，猎鹰1号正降低高度，向他靠近。 莎薇驾驶着战机平稳降落，冲出舱门，快步跑到黎然面前。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未散的震撼，看着黎然，又看了看远处那巨大的、仍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焦黑残骸，语气有些迟疑：“这就解决掉了吗” 黎然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那片废墟和那个不易察觉的地洞，沉声道：“也许吧。” 黎然也不好说，自己这次放过齐杰拉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刚刚战斗，他也考虑了很多，但他终究还是收手了。 黎然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或许他也没有信心吧。 他没有直接说出根茎逃脱的事，这消息需要谨慎处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也必须向幽怜等高层报告。 他顿了顿，看向莎薇：“回去吧，莎薇。基地里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好。” 莎薇挺直身体，郑重应答。 她隐约感觉到队长的话里似乎另有深意，但并未多问。 两人登上猎鹰1号，战机引擎轰鸣，调转方向，向着远方那座如同人类希望灯塔般的基地飞去。 夜色笼罩大地，齐杰拉明面上的威胁已被拔除，人类得以从幻梦中惊醒。 但黎然知道，潜藏的危机并未完全消除，而那来自宇宙深空的、更深沉的黑暗，或许也正因地球内部这未曾完全清理干净的“隐患”，而投来了更多关注的目光。 前路，依然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