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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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天公作美。 湛蓝的天空下，整个京城都仿佛被浸染了一层喜庆的红色。 从国公府到谢林府的街道两旁，早已被热情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翘首以盼，议论声、欢笑声汇成一片喧闹的海洋。 “来了来了！快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国公府方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威严整齐的御林军，他们身着亮甲，手持仪仗，肃穆开道。 紧随其后的，竟是皇帝亲赐的半副銮驾！ 明黄的伞盖、羽扇、旌旗，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这场婚礼无与伦比的殊荣。 銮驾之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林晏的嫁妆队伍。 一抬抬、一杠杠，披红挂彩，源源不断地从国公府大门里抬出来，仿佛没有尽头。 打头的是象征性的新粮种子和精巧的农具模型，用透明的琉璃罩着，寓意着两人共同奋斗的事业根基。 紧接着，是沉甸甸的书籍字画，彰显着书香门第的底蕴。 再后面，便是实实在在的“硬货”了。 打开箱盖的聘礼，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成套的紫檀木家具、剔透的玉器摆件、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一匣匣金锭银元宝、来自海外的珍奇玩意儿…… 还有那特意展示出来的，饱满金黄的玉米、硕大滚圆的土豆、红皮光滑的红薯，被精心摆放，引得围观百姓阵阵惊呼。 “老天爷，这得多少抬啊” “望不到头！怕是真的有十里！” “国公府这是把半个家底都陪送了吧” “你懂什么！林公子值得！再说了，谢尚书那边下的聘礼听说也堆成了山呢！” “瞧瞧那些新粮！看着就喜人！要不是谢大人和林公子，咱们哪能见到这个！” 队伍蜿蜒前行，鼓乐班子卖力地吹奏着欢快的曲子，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孩童们在人群中兴奋地钻来钻去，争抢着撒向路旁的喜糖和铜钱。 欢呼声、祝福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林晏此刻正坐在国公府闺房内（临时布置），听着外面震天的喧闹，手心有点冒汗。 他身上穿着那套与谢霄同款的亲王级大红婚服，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和瑞兽，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平日里灵动的小脸此刻绷得有点紧。 “紧张了” 谢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已避开人群，悄悄溜了进来。 他也是一身大红，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这热烈的颜色冲淡，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俊朗。 林晏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抓住他的衣袖，小声抱怨： “呜呜，外面好多人……这衣服也好重。” 谢霄低笑，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不怕，我陪着你。很快就好了。” 他仔细帮林晏正了正头上同样镶金嵌玉的发冠，又理了理他胸前的大红绸花，目光温柔而专注， “我的乖乖，今天真好看。” 林晏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心里的紧张却奇异地消散了不少。 吉时已到，迎亲的队伍抵达国公府门前。 繁琐却不容出错的礼仪一项项进行。拜别父母时，国公夫人终究没忍住，红了眼眶，拉着林晏的手千叮万嘱。林晏也鼻子发酸，抱着母亲不撒手。 还是国公爷稳重些，拍了拍儿子的肩，又对谢霄郑重道： “晏儿，就交给你了。” 谢霄深深一揖：“岳父岳母放心。” 盖头落下（为顺应“出嫁”流程，用了特制的轻薄红纱，并不完全遮挡视线），视野里一片朦胧的红。 林晏被谢霄稳稳地背起，在一片祝福和喧闹声中，一步步走出了生活了十多年的国公府，坐上了那架无比荣耀的銮驾。 銮驾起行，绕着主要的街道缓缓而行，接受万民瞩目。 透过晃动的珠帘和薄纱，林晏能看到道路两旁攒动的人头和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和祝福。 他悄悄攥紧了衣袖，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却又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幸福。 队伍最终在装饰一新的谢林府门前停下。府门大开，红毯铺地，宾客盈门。 正厅之内，红烛高烧，香雾缭绕。皇帝钦差、内阁首辅大人亲自担任主婚人，满面红光。 双方高堂（国公爷夫妇、谢霄这边请了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端坐上首。 满堂宾客，皆是朝中重臣、勋贵皇亲，以及两人的至交好友。 “吉时到——新人行礼——” 在赞礼官高昂的唱喏声中，谢霄牵着红绸的一端，引着另一端被林晏握在手中，缓缓步入正厅。 两人身着同款婚服，身姿挺拔，一个沉稳，一个灵动，并肩而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惊叹和低语在宾客中响起，多是赞誉和祝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九叩，每一个动作都庄重而缓慢。 当最后“夫妻对拜”时，两人相对躬身，红绸微微晃动，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纱，林晏似乎能感受到谢霄灼热的目光，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心跳如擂鼓。 礼成后，是“共牢而食”与“合卺而酳”。 侍者端上象征性的肉食（牢）和剖开的匏瓜（卺）。 两人在指引下，各自吃了一小块肉，又举起那用红线连着的、盛着美酒的匏瓜瓢。 谢霄的目光始终落在林晏身上，带着安抚和鼓励。 林晏深吸一口气，与他手臂相交，仰头将瓢中略带苦涩的酒液饮尽。 酒的辛辣让他微微蹙眉，但随即而来的，是谢霄指尖传来的温热，和心底涌上的、尘埃落定般的踏实与甜蜜。 “礼成——送入洞房——” 欢呼声、道贺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大厅。 新房被布置得一片鲜红，巨大的双喜字贴在窗上，龙凤喜烛跳动着温暖的光晕。 喧嚣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满室静谧和若有若无的馨香。 林晏被引到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沿坐下，手里还被塞进一个寓意“平安”的苹果，局促地握着。 脚步声靠近，然后是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 林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谢霄拿起放在托盘上的玉如意，缓缓走到床前。 他能看到红纱下少年微微低垂的头，和那紧紧握着苹果、指节有些发白的手。 “乖乖。” 他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玉如意轻轻探入红纱之下，微凉的触感让林晏瑟缩了一下。 随着盖头被缓缓挑起，光线涌入，他下意识地抬起眼。 烛光下，少年眉眼如画，脸颊绯红，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小鹿眼，此刻因羞涩和紧张而显得水润迷蒙，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 他望着谢霄，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出一个带着羞意的、极其动人的笑容。 谢霄呼吸一滞，只觉得眼前之人，比世间任何珍宝都要璀璨夺目。 他放下玉如意，在林晏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拿走了他紧握的苹果，放在一旁。 合卺酒的酒杯被再次斟满，这次是精致的金杯。 两人手臂再次相交，距离极近，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跳动的烛光和自己的倒影。 酒液甘醇，这一次，林晏只觉得满口甜香。 放下酒杯，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暧昧。 林晏为了打破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默，目光落在谢霄婚服前襟那繁复华丽的金线刺绣上，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小声嘟囔，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呜呜……你这么穿……真好看……” 手指触碰到那微凸的纹路，感受到衣料下坚实的胸膛。 谢霄低笑一声，捉住他作乱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他凑近了些，气息拂过林晏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那……乖乖帮我脱了，可好” 林晏的脸“轰”一下全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他羞得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谢霄握得更紧。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谢霄的嗓音更哑了，目光灼灼，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又掺杂着无限的耐心和宠溺。 林晏被他看得浑身发软，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 他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颤抖着伸出手，笨拙地去解谢霄婚服上那同样复杂的盘扣。 指尖因为紧张而不听使唤，解了好几下都没解开。 谢霄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沉，带着欣赏和逐渐升腾的火焰。 好不容易解开第一颗盘扣，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和一小片锁骨，林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抬起头，眼含水光，带着点求助的意味看向谢霄，声音细若蚊蚋： “……你、你自己来……” 谢霄终于不再忍耐，低笑一声，俯身吻住了他那微启的、带着酒香的唇。 林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手臂无力地攀上他的肩膀。 红帐不知何时被放下，隔绝出一方私密的天地。 婚服被一件件褪下，随意地搭在床边的矮凳上，与那身火红的嫁衣（被谢霄悄悄命人收起，放在了新房隐秘处）遥相呼应。 烛光透过帐幔，变得朦胧而……。肌肤相贴，带来一阵阵……。 林晏的生涩和微微的颤抖，都被谢霄极致的温柔和耐心安抚。他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个触碰，每一次亲吻，都带着无尽的怜爱与珍视。 他……着，哭泣着，又在本能的驱使下，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 谢霄的强势与控制，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却又始终小心翼翼地圈定着界限，不让身下的人承受不住。 汗水浸湿了额发，……声交织在一起。 林晏只觉得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沉溺在温暖的深海，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身上之人坚实的臂膀和那一声声低沉而性感的、唤着他“乖乖”的耳语。 红烛噼啪轻响，流下喜悦的泪。红帐之内，春宵缱绻，被翻红浪，两颗心紧紧相贴，再无丝毫距离。 所有的仪式、所有的喧嚣都远去，只剩下最原始也最亲密的交融，诉说着亘古不变的誓言——身心相许，永结同心。 而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