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研究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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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知道了谢霄那“研究古文明”的正经差事,林晏就来了劲头,非缠着要当个“研究助手”。 “呜呜,你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带上我嘛,我帮你问,我帮你记!” 他扒着谢霄的胳膊晃悠,眼睛亮得惊人,“我对京城可熟了!” 谢霄被他磨得没法,只得应下。于是,林小助手正式走马上任。 第一站,京城最热闹的南城大市。人声鼎沸,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 “助手,记录。” 林晏挺起小胸脯,指着一个卖豆汁的摊子,一本正经地发号施令。 谢霄眼底含笑,手腕微动,光幕无声开启,对准了那冒着热气的摊子。 摊主正扯着嗓子吆喝: “豆汁儿——焦圈儿——热乎着嘞!” 林晏凑过去,掏钱买了两碗。他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那灰绿色的汤汁,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 “嘶——好酸!还有点馊馊的味儿!” 他吐了吐舌头,看着旁边一个老大爷咕咚咕咚喝得香甜,不死心又尝了一口,还是受不了,赶紧把碗推到谢霄面前: “你快尝尝!记录一下这个……这个独特的味道!” 谢霄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光幕上数据流动,记录着成分分析和周边食客的反应。 他的目光却更多落在林晏那丰富多变的小表情上——从好奇到嫌弃,再到不甘心,生动极了。 接着是卤煮摊子。 林晏捂着鼻子,又忍不住探头去看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锅,里面翻滚着猪肠、肺头、炸豆腐。 “这……这玩意儿真有人吃啊” 他小声嘀咕,但还是勇敢地要了一小份。 尝了一块炸豆腐,吸饱了汤汁,味道居然不错,他眼睛一亮,又夹起一块猪肠,犹豫半天,闭着眼塞进嘴里,嚼了嚼,眉头舒展开: “咦还挺香!” 谢霄看着他一边嫌弃一边真香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光幕默默记录下他皱鼻子、瞪眼睛、最后眯眼满足的全过程。 还有画糖画的老人。 林晏看得入迷,非要人家给他画个龙。 拿到手里,金光闪闪,栩栩如生,他舍不得吃,举着看了半天,结果糖画被太阳晒化了,龙头掉了下来,他“哎呀”一声,懊恼得直跺脚。 谢霄的光幕,记录下了摊主灵巧的手艺,记录下了周围小孩羡慕的眼神,但存储最多的,还是林晏举着糖画时那亮晶晶的眼睛,和糖画融化时他那撅着嘴、快要哭出来的糗样。 当“助手”上了瘾,林晏又拉着谢霄去寻访那些老手艺人。 他们找到了一位剪纸的老婆婆。 昏暗的屋子里,老婆婆拿着小剪刀,红纸翻飞,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就出现在她手中。 林晏惊叹连连,缠着老婆婆要学。老婆婆笑着递给他剪刀和红纸。 他笨手笨脚地,不是剪断了兔子耳朵,就是把身子剪了个大窟窿,急得额头冒汗。 最后成品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是个活物。 谢霄在一旁,光幕细致地记录着老婆婆的指法、运剪的轨迹,分析着纸张的材质和图案的寓意。 等到林晏举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作品,有点不好意思地想藏起来时,谢霄却自然地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地收进了随身带着的一个扁平的木盒里。 “哎你收这个干嘛丑死了!” 林晏想去抢。 “记录。” 谢霄合上盒子,语气平淡,“助手的学习成果,也是研究资料的一部分。” 林晏脸一红,心里却有点甜丝丝的。 他们还去看了皮影戏。 后台,老艺人一边操纵着皮影,一边唱着古老的调子。林晏看得手痒,也想试试,结果把皮影缠成了一团乱麻,惹得老艺人哈哈大笑。 谢霄的光幕记录下了皮影的制作工艺、表演技法,也记录下了林晏手忙脚乱、满脸通红的模样。 拜访制陶匠人时,林晏看着匠人手下旋转的陶泥,渐渐成型为优美的陶罐,也忍不住上手去摸陶泥。 冰凉的、滑腻的触感让他觉得新奇,他学着匠人的样子想把泥巴拉高,结果力气用大了,一滩泥巴“噗”地飞溅起来,正好糊了他自己一脸。 谢霄:“……” 匠人忍俊不禁。 林晏顶着一脸泥点子,懵懵地眨眨眼,自己也笑了出来。谢霄默默调转光幕,记录下了这只小花猫。 “研究”的足迹也踏入了他们的农庄。 林晏装模作样地拿着个小本本和炭笔,跑到田埂上,找到正在歇息的老农: “老伯,今年收成怎么样啊赋税重不重日子比以前好过点没” 老农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虽觉得奇怪,还是憨厚地一一回答。 林晏听不懂那些具体的数字和术语,就在本子上画圈圈叉叉,偶尔插一句: “那种了新粮之后,是不是能多吃几顿饱饭啦” “我听说王二狗家去年娶了媳妇,是不是因为收成好了” 他这些看似天真、不着边际的问题,有时反而能引出老农最朴实、最真实的感受,比如: “能吃饱肚子,心里就踏实多了!” “婆娘是娶上了,就是彩礼还欠着点……” 谢霄站在稍远的地方,光幕进行着更专业的数据采集和分析,土壤成分、作物长势、产量对比……但他发现,林晏那些“童言童语”问出的答案,往往比冰冷的数据更能反映民生真实的改善和依然存在的困扰。 他看着林晏蹲在田埂上,仰着头认真听老农说话的样子,觉得这“助手”似乎也没白带。 这晚回到府里,林晏大概是白天“研究”得太投入,晚上洗漱后趴在床上,看着正在灯下整理光幕数据的谢霄,脑子里又冒出个新念头。 他蹭过去,从后面抱住谢霄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对着他耳朵吹气,小声说: “呜呜,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古人类行为,你还没有深入研究过。” 谢霄手指在光幕上滑动,没回头: “什么行为” 林晏的脸有点热,但还是壮着胆子,用气音说: “就是……就是亲密行为啊!你看,话本里都写,这也是人之常情,很重要的!我们应该……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谢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眼睛亮得有些不正常、脸颊泛红的“小助手”,眸色深了深。 “哦” 他放下光幕,声音低沉,“助手想怎么研究” 林晏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硬着头皮说: “就……就是实践出真知嘛!我们可以……多试试不同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后面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谢霄挑眉,伸手将他从身后捞到身前,圈进怀里: “听起来很有道理。那今晚,就由我来主导这次‘研究’,助手负责……好好配合和体验。” 林晏:“!!!” 他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封住了唇。 接下来的“研究”过程,漫长而深入。 林晏这个提出课题的“助手”,完全失去了主导权,变成了被反复“研究”和“记录”的对象。 他被摆弄成各种姿势,谢霄还时不时在他耳边低声问:“这样感觉如何数据需要更详细的反馈……” 林晏被折腾得浑身酥软,眼泪汪汪,话都说不连贯,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最后他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研究、什么数据,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餍足的谢霄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痕的爱人,轻轻拭去那点湿意。 手腕上的光幕微弱地亮了一下,自动记录下助手“研究”过后疲惫而满足的睡颜。 第二天林晏腰酸背痛地醒来,深刻体会到了“好奇心害死猫”以及“不要随便在谢霄面前提议题”的道理。 不过,当他赖在谢霄怀里,吵着要看光幕里存储的“影像”时,又立刻把昨晚的“教训”忘在了脑后。 谢霄调出光幕,林晏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里面有他在市集被豆汁酸到皱眉的样子,有他举着糖画傻笑的瞬间,有他顶着一脸泥点子的糗态,有他在田埂上蹲着听老农说话的侧影,还有无数张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下的睡颜、吃东西的鼓囊囊脸颊、甚至是窝在谢霄怀里打哈欠的慵懒模样…… “这张好丑!删掉删掉!” “哎呀,这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在流口水!” “呜呜你看这张!我骑自行车的时候!是不是很帅” 他大呼小叫,一会儿嫌弃,一会儿得意,指挥着谢霄翻页。 看到两人甜蜜依偎的合照时,他会安静下来,嘴角弯弯地看好久。 “呜呜,你以后要多拍我!” 他搂着谢霄的脖子要求,“把我们都拍下来!” “嗯。” 谢霄应着,手指划过光幕,里面“乖乖专属影集”的文件夹容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几乎快要占满存储空间。 光幕记录着这个时代的烟火气,记录着即将失传的技艺,记录着田间的收获与艰辛。 但更多的,是记录着一个人灿烂的笑脸,和两个人相依的日常。 这或许,才是谢霄这场跨越时空的“研究”中,最珍贵、最不想丢失的核心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