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才是真正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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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接下来将有好事发生，科拉一连好几天都笑容满面。 当她哼着小调穿过走廊，连画像都忍不住跟着打节拍。甚至连在魔药教室门口撞见伍德，她都屈尊降贵地挥了挥手。 早啊木头。 她吹着口哨掠过僵在原地的格兰芬多队长，肩侧布料扫过他僵硬的肩线，留下一缕雪松味。 伍德盯着她的背影，心底只觉得诡异。 根据两年来他总结出的经验来看——有人要倒霉了。 她绝对在策划什么。 魁地奇招新日的早餐时分，伍德用叉子戳着三明治，昨天她甚至帮皮皮鬼修好了粪蛋发射器！ 对面的安吉丽娜挑眉：所以你连续三天带着波特绕道猫头鹰棚屋，就因为你说她会让猫头鹰戳瞎波特的眼睛 伍德的脸瞬间涨得比桌上的石榴汁还红。 他当然不会承认，当科拉用那种打量光轮2000的眼神扫过他时，自己后颈的汗毛都竖成了防御阵型。 此刻被重点保护的对象正缩在长桌末端，哈利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南瓜馅饼陷入沉思， 因为五分钟前它还是约克郡布丁。 显然有人对家养小精灵下了变形咒订单，当他叉起馅饼，糖霜突然炸成迷你游走球，在盘子上空拼出小心禽类的闪光警告。 我觉得，哈利戳了戳身旁的罗恩，伍德先生可能需要休息。 他需要的是把脑子从战术手册里拔出来。罗恩嘟囔着吞下第三个鸡腿。 得到伍德肯定的回答，安吉丽娜顿感无语：“少自作多情了，她说不定是开窍了呢?” “开窍了?什么意思?”这个回答显然对伍德来说有点超纲。 “拜托，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注意力稍微从魁地奇身上转移开点呢?”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是说——她，恋，爱，了。” 伍德的叉子砸在镀金餐盘上，惊得隔壁拉文克劳长桌投来谴责的目光。 他瞪着安吉丽娜，仿佛对方刚刚宣布巨怪当选魔法部长：恋爱她能和谁和游走球吗！ 安吉丽娜舀起一勺酸奶，蓝莓在勺尖危险地摇晃：或许她终于发现，有些人的手比光轮2000更值得紧握—— 她故意用勺柄轻敲伍德的手背，露出调侃的笑。 伍德的手背被金属勺柄冰得一颤，那块皮肤下突然涌起古怪的灼烧感——就像被游走球擦过后敷上白鲜香精的刺痛。 他的视线不受控地飘向赫奇帕奇长桌，正撞见科拉仰头灌下南瓜汁。他目光上移，恰好对上科拉的眼。 伍德一愣，接着像是干坏事被捉住的小孩，急忙撇开目光。 科拉趁着喝南瓜汁的间隙，扫了眼格兰芬多长桌。 没看见两位韦斯莱，倒是看见伍德鬼鬼祟祟盯着她，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移开视线，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走吧！” 她擦完嘴起身一挥手，坐在她旁边的剩余三人也跟着起身，前往魁地奇球场。 此时时间还早，看台上已稀稀拉拉坐了人。科拉几人径直进了赫奇帕奇候场室，科拉扭头分配任务： 表演结束希维尔检查新生用的扫帚，莫蒂和海伦检查道具，我领新人去场地。 按照惯例，迎新表演的顺序就是上一次魁地奇的名次。斯莱特林第一，赫奇帕奇第二，拉文克劳第三，格兰芬多最后。 几个学院的候场室隔得不远，科拉检查等会表演要用的道具时，隔壁斯莱特林更衣室突然爆发出尖叫。 梅林的袜子！弗林特的咆哮震得伸缩耳发颤，老子的头发怎么了！ 当斯莱特林队员列队入场时，全场倒抽冷气。 弗林特油光水亮的背头正在阳光下疯狂变色——从黑檀木的阴沉逐渐褪成泡泡糖的粉，发梢迸溅的亮片随着他暴怒的喘息漫天飞舞。 现在入场的是——李乔丹的解说憋着笑，哦梅林，是会走路的蜂蜜公爵情人节特供！ 观众席在短暂沉默后发出哄笑，格兰芬多看台吹出悠长的口哨。 科拉倚在扫帚棚门边，欣赏着三十英尺高空那团移动的粉色焰火——弗林特的头发在高速飞行中持续喷射亮片，像颗被巨怪嚼过的泡泡糖。 观众们显然没心思去看斯莱特林球队精心准备的表演，一门心思扑在那颗粉色冒亮片的脑袋上，看它在轨迹上划出粉红色的星河拖尾。 麦格教授用茶杯挡住抽搐的嘴角，斯内普愤然离席，袍角翻涌起毒液般的黑浪。 弗林特试图用冲锋阵挽回尊严，却在俯冲时被发梢喷出的亮片糊了满眼。 七把扫帚组成的队形刚完成，他头顶突然炸开粉紫色烟花，接着在空中凝成迷你弗林特骑扫帚逃窜，迷你弗林特嘴里还大喊：“我是巨怪之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瞧！” 科拉指着弗林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旁边的莫蒂去年被弗林特撞断的腿骨仿佛在发烫，但此刻她笑得眼泪糊了满脸：“他活该！” 而希维尔霍克，这位向来矜持的追球手正用指甲死命掐大腿：咳，我们应该保持... 话音未落就被海伦的狂笑打断：“得了吧希维尔，还有什么比这更振奋人心。” 当斯莱特林的银绿色烟火还在天空勾勒出蛇形虚影时，表演已接近尾声。 科拉轻咳两声正色，拿出了队长的样子： “好了，快到我们了，各就各位。” 感谢斯莱特林的精彩表现！ 李乔丹几乎控制不住笑意，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赫奇帕奇！” 候场室的门缓缓打开，莫蒂，希维尔和海伦三人朝观众席招手，骑着扫帚缓缓升空。 在观众席凑热闹的哈利左看右看，没见科拉卡佩的踪影。 “难道她没来?”哈利挠挠脑袋。 “看上面！”罗恩仰着头，手肘捅了一下哈利。 球场上方悠长哨声吸引全场目光。 科拉跨坐在扫帚上，笑容张扬肆意。 她朝场下观众挥挥手，随即俯冲而下，扫帚尾翼喷出金雾拖尾。 她与其余三人在半空中汇合，四道熔金般的扫帚尾焰割破天际，赫奇帕奇黄黑队袍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莫蒂与希维尔各扔出三枚鬼飞球后俯冲而下，追着鬼飞球交错击球迸发雷鸣。 球体被击中后炸成蜂群状的金色光点，由两人飞行时的风带动，绕着球场编织出巨型獾首图腾。 观众席的尖叫还未出口，海伦的击球棒已抡出破空声，裹着黄黑火焰的游走球轰向球门。 科拉已早早等在此处，她甚至没有离开球门区，只是横举起右手。 龙皮手套捞住火球，在空中一个旋转后用力抛出。这颗游走球恰好与最后两个鬼飞球相撞，在球场中央爆出黄黑相间的火花瀑布。 最后一道火星坠落时，四把扫帚再次升空。莫蒂与希维尔甩出藏在校袍里的魔法彩带，海伦的击球棒敲击球门发出雷鸣般的鼓点，而科拉—— 她倒挂在扫帚上，于观众席半空疾驰而过，与每个高举着双手的人击掌。 绕场一周后，落在半空中的彩带突然凝成一行熊熊燃烧的文字： 【让他们瞧瞧獾的厉害】 四人回到球场中央振臂挥舞，喊出与文字相同的口号： “让他们瞧瞧獾的厉害！” 整场表演不超过三分钟，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掀翻了球场。 几个麻瓜出身的新生正疯狂摇晃同伴：你看到那两个追球手怎么击打鬼飞球的了吗你看见那个守门员怎么控制扫帚的吗?梅林啊！这才是真正的魔法！！ 哈利的手指死死抠住观赛台栏杆，掌心渗出的汗水在木纹上晕开深色痕迹。 科拉卡佩倒挂疾驰的残影还烙在视网膜上，那把横扫七星在她胯下温顺得像只收起利爪的猫狸子——这让他想起达力那辆总在碗柜门口耀武扬威的山地车，此刻却觉得麻瓜的机械造物在魔法扫帚面前拙劣如巨怪玩具。 她怎么做到的他喃喃自语，声音被淹没在欢呼浪潮里。 罗恩的惊呼从右侧传来：乔治说这女人三年级时打断过弗林特的鼻子！ 但哈利已经听不清后续，他的目光黏在正在降落的赫奇帕奇队员身上。 科拉凌空翻转落地，随手抛接的守门员手套上。 那副磨损严重的龙皮手套在夕阳下泛着血痂般的暗红，让他莫名想起伍德今早展示光轮2000时狂热的神情——两种截然不同的疯狂，却同样灼得他胸腔发烫。 当赫奇帕奇看台爆发出卡佩！卡佩！的跺脚节奏时，哈利发现自己也跟着跺起了脚。 旧运动鞋底敲在橡木地板上，与周遭整齐划一的龙皮靴声格格不入，却意外踏准了某个神秘节拍。 哈利下意识摸了摸额前的碎发。 科拉在观众席上方留下的扫帚尾焰正在暮色里发光。那些蜿蜒的金线比他的闪电疤痕更耀眼、更自由。 人群的欢呼裹挟着草屑扑向天空。 哈利忽然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成为传奇的方式， 而救世主的名号不过是其中最小的一枚金色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