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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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内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留下科拉和珀西站在礼堂门口，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去的紧张与担忧。 节日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珀西重重地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我希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语气生硬地说，更像是在对自己强调纪律的重要性，“未经授权的夜间行动，尤其是针对另一个学院……” “她知道风险，珀西。”科拉轻声打断他，尽管她同样忧虑，但她理解佩内洛那份不甘于被动等待的决心，“况且平时我们的行动都有教授跟随，今天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珀西看了科拉一眼，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 “我得去‘巡视’了。”他生硬地说，转身迈着标准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步伐，走向主楼梯的方向，履行他那十分钟的守望承诺。 科拉独自留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礼堂大门，感觉那门板的寒意正透过袍子丝丝渗入。 她没有立刻返回喧嚣的礼堂，那里面的节日气氛此刻只会让她感到更加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佩内洛消失的那个黑暗转角，耳朵捕捉着走廊深处任何一丝可能传来的异响，心中默默开始倒数那漫长的十分钟。 每一秒都如同在冰冷的沼泽中跋涉，缓慢而沉重。 就在科拉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实际上可能只过了五六分钟时，走廊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科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片刻之后，佩内洛的身影从那个黑暗的转角重新出现。 她的步伐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呼吸比离开时急促了些许，脸颊也因为紧张或疾走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快步走到科拉面前，没有停留，只是用眼神示意科拉跟上，然后径直朝着主楼梯方向走去，显然是要去与珀西会合。 科拉立刻跟上，两人沉默地快步走在走廊里。在通往主楼梯的岔路口，珀西正从那边出来。 看到她们，尤其是佩内洛的神情，珀西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询问。 “怎么样”刚一汇合，确保周围无人，珀西就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 科拉目光迅速扫视佩内洛全身，确认她没有受伤。 “没有人，”佩内洛摇了摇头，随即又立刻补充，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发现秘密的震颤，“但是我发现了……这个。” 她摊开手掌，掌心托着一个手绢。上面静静躺着的东西不是预想中的魔药瓶或衣物纤维，而是一小片非常轻薄、几乎透明的东西，边缘不规则，像是从某种更大的东西上脱落下来的。 它在走廊火把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湿漉漉、油腻腻的诡异光泽，隐约还能看到上面附着着一点极其细微的、暗绿色的鳞状物质。 “这是什么”科拉皱紧眉头，没有用手去碰。 “我不知道，”佩内洛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它就落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对面那尊丑陋的蛇形雕塑底座后面，一个非常隐蔽的缝隙里。如果不是我几乎贴着脸检查，根本不可能发现。”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它摸起来……是凉的，而且有种令人不舒服的滑腻感，像是……某种蛇类蜕下的皮，但又不太一样，太薄了，而且这种质感……” 珀西推了推眼镜，仔细审视着那片诡异的东西，脸上也露出了困惑和警惕。 佩内洛将手掌伸向珀西，“但这东西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它不像是学生通常会掉落的东西。而且，你们闻到了吗” 科拉和珀西闻言，都下意识地轻轻嗅了嗅空气。 在靠近那片薄片时，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腥气混杂着一种陈年积垢的泥土味道，隐隐传入鼻腔。 这气味与赫奇帕奇门口那甜腻铁锈味的魔药截然不同，更加原始，更加……非人。 “蛇”珀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但这……” “不仅仅是象征意义，”佩内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起了羊皮纸上的那句话，“‘哭泣的桃金娘或许看见了那双眼睛’……传说中，蛇怪的凝视就是致命的……难道蛇怪就是传说中斯莱特林留在密室里的怪物！” 这个联想让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一片可能是蛇类蜕皮、散发着腥土气息的碎片，出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附近，还能与五十年前致死桃金娘的“眼睛”传说联系起来。 “但这不能证明什么，”珀西立刻用理性压制住恐惧，“可能只是某个学生饲养的宠物蛇蜕的皮，不小心掉在那里。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可能，”佩内洛没有否认，“但它的位置太隐蔽了，而且这种质感和我知道的任何一种魔法生物蜕皮都不完全吻合。最重要的是，这种气味……让我感觉很不祥。” 科拉凝视着那片在佩内洛掌心微微反光的薄片，心跳如鼓。 这不是他们预想中关于“模仿犯”的线索，这条线索，似乎指向了更深处、更古老的恐怖——那个可能真实存在的密室怪物。 “我们需要查证，”科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证这是什么生物的蜕皮，或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及，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去图书馆，”佩内洛主动请缨，她将那片薄片用手绢更加仔细地包裹好，放进自己长袍内侧一个安全的口袋里， “我对禁书区和神奇生物区都比较熟悉，可以尝试查找匹配的描述。尤其是关于……蛇怪的记载。” 说出那个名字时，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带着一丝敬畏与恐惧。 “蛇怪……”科拉喃喃道，这个传说中的怪物名字让她的脊背发凉，“如果真的是……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致命的凝视，蛇类的形态……但是，它怎么可能在城堡里存活这么久而不被发现” “这也是我们需要查证的关键之一。”珀西严肃地说，“我会去留意费尔奇最近的巡查记录。” “那我去观察学生，”科拉道，“看看有没有人……表现出对蛇类异常的兴趣，或者近期行为有任何更加古怪之处。我们的调查不能只盯着一个方向，‘模仿犯’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记住，”珀西最后强调，目光扫过科拉和佩内洛，“这件事，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在获得确凿证据之前，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包括我们最信任的朋友。 恐慌和流言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也可能惊动那个……无论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