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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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赵光义单独留下了王绪，在偏殿赐座。 “王爱卿，对朕的封赏，可有不满”赵光义喝着茶，看似随意地问道。 王绪连忙站起来，躬身道：“陛下，臣惶恐。臣一介书生，寸功未立，能得陛下如此恩宠，已是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岂敢有丝毫怨言。” “坐下说。”赵光义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是个聪明人，朕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赵光义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朕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你背后的王家想要什么。” 王绪的心一紧，知道正题来了。 “扬州王家，富可敌国，奇技淫巧，冠绝天下。朕的皇兄想的是把你们连锅端了，把你们的宝贝都变成他赵家的。”赵光义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他不懂，也看不起。他觉得你们就是一群会赚钱的商人，有点厉害的工匠罢了。” “但朕不一样。” “朕知道，你们的蒸汽机，你们的火铳，你们那些能日行千里的海船，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无尽的财富，和无敌的军队！” “朕可以给你们想要的。朕可以给你们整个大宋都给不了你们的东西。” 他盯着王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朕给你们一道旨意。允许你们王家，组建自己的船队，探索海外的未知之地。 我们可以合作。你们在那里发现的所有土地、财富，按照投入分成，你们可以在那里建城，立国，做什么都可以！朕，非但不管，若是遇上麻烦，还会派我大宋的水师，为你们护航！” 赵光义他想的着是把王家放出去，放到海外的蛮荒之地，去替他开疆拓土，去替他掠夺财富！ “当然，”赵光义话锋一转，“朕也不是白给的。” “你们王家，那些已经淘汰的，或者说，你们愿意拿出来的技术。比如那台蒸汽机，还有你们的火枪，火炮，炼钢的方法……朕全都要。” “朕要用你们的技术，武装我的军队，填满我的国库。朕要完成皇兄没有完成的霸业！” “你，王绪，就是朕和你们王家之间的桥梁。朕给你荣华富贵，给你天子近臣的尊荣。你可要替朕办好这件事。” 赵光义说完，靠回了椅背上，端起茶杯，轻轻吹着热气，不再说话。 他在等王绪的回答。 王绪知道，这笔交易王家没法拒绝，这也是王家期待的结果。 他对着赵光义，深深地拜下。 “陛下英明。” 开封城里新君即位的消息，开始传遍四方。 当载着王绪亲笔信的快马，一路跑死三匹，冲进扬州城时，王澈正在科学院的工坊里，和几个大匠师研究新一代的镗床。 “家主！家主！京城密报！”护卫统领拿着一根火漆密封的竹筒，冲了进来。 王澈的脸上，沾着几道黑色的油污，他接过竹筒，看了一眼上面的王家密印，眼神微微一凝。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对周围的匠师们摆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是，家主。” 匠师们虽然好奇，但没人敢多问一句，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硕大的工坊里，只剩下了王澈和护卫统领两个人。 王澈走到一个角落，用小刀撬开火漆，从里面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纸。 他展开绢纸，一目十行地扫过。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得就像在看一份普通的工坊报告。但如果离得近，就能看到，他的瞳孔，在看到“斧声”、“宾天”、“新君”这几个字眼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知道了。” 他看完，随手将绢纸凑到一旁的酒精灯上，火苗一舔，那张写着惊天秘密的纸，瞬间化为了一小撮灰烬。 “家主，这……”护卫统领看着他的反应，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事。”王澈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地说道，“去把皓叔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商议。” 护卫统领领命而去。 王澈独自一人在工坊里站了一会儿。他走到那台还未完成的新式镗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钢铁部件。 赵匡胤死了，赵光义上位了。 过程略显粗糙。但结果和当时的计划一样。 对于王家来说，这到底是好是坏 王澈觉得不会比赵匡胤在的时候更差。 如今看来，赵光义比他那个刚愎自用的哥哥，要“聪明”得多，也实际得多。他不会只想着把王家一口吞下，他更懂得“合作”和“利用”。 很快，王皓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家主，出什么事了”王皓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 王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新君”。 王皓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那种冲击力还是让他心头一震。 “什么时候的事”他压低了声音。 “昨夜。”王澈言简意赅。 “那……王绪他……” “他很好。新君登基，他是首功之臣。”王澈平静地叙述着，“他已经和新君达成了我们的‘交易’。” 王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好，好啊！”他忍不住来回踱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赵光义这个人，我打过交道。他心黑手狠，但也最讲实际利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王绪的信上怎么说” “信上说，新君已经等不及了。”王澈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想要我们送一份大礼过去，想要看到我们的诚意。” “那还等什么！”王皓一拍大腿，“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澈转身，对着门口喊道，“来人！” 护卫统领立刻出现在门口。 “传我命令。”王澈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坊里回荡。 “第一，从科学院核心子弟中，挑选出的那十名大匠，即刻准备出发。告诉他们，此去开封，按照三号机的结构给赵皇帝想要的蒸汽机造出来！” “第二，把我们绘制好的那套三号机图纸，用最华丽的楠木箱子装好。记住，每一个零件，每一道工序，都要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工部的那些大人们，挑不出一点毛病。” “第三，备一份厚礼。南海珍珠百斤，上等绸缎千，作为送给新君的贺礼。” “第四……”王澈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告诉船队，从今天起，所有前往北方的商船，运载量减半。空出来的地方，全部装满煤！最好的无烟煤！有多少，装多少！” 王皓听到最后一条，愣了一下：“装煤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