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众禽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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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在精明的聋老太太面前，他那点算计无所遁形。 “要我说啊，中海！” 老太太语气平淡，却字字敲在易中海心上，说道：“养老送终，靠的是真心换真心，不是算计和拿捏。” “张野那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 “但我看过他小时候，三岁看到老，他眼神正，是个有担当的。” “而且你也说了，人家当兵转业，当了干部！” “你也不想一想，如果那孩子不是好人，有问题的话，部队会用他他能成为干部” “中海，人家亲姐弟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东旭要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他一定会记得你这么多年对贾家的恩情。” “如果他不是孝顺的人，你就算把他绑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聋老太太顿了顿，看着易中海变幻不定的脸色，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吧，别琢磨那些没用的了。真要养老的话，傻柱子可比贾东旭最适合！” 易中海被聋老太太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 他本以为能来寻求支持，至少让老太太出面说几句话，没想到反而被教训了一顿。 他讪讪地站起身：“那…老太太您歇着，我回去了。”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易中海感觉一阵憋闷，仿佛全院的人都在暗地里看他的笑话。 他看了一眼西跨院那紧闭的小门，眼神更加阴郁。 反观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背影，微微摇头。 “想把我老太太当枪使，做梦去吧若不是需要你和你媳妇给我养老，今天的话，我都不会说！”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透过窗户，朝着西跨院的方向看去，低声骂道：“真是没有规矩，吃好东西，也不知道给老祖宗我送一些过来！” 如果换成其他人，她早就让一大妈去要了。 但是今天，她却不敢。 一是不了解张野的实际情况，二是张野当过兵，转业回来，又是干部。 面对这种人，在没有了解清楚张野的底细时，她的那些套路，绝不会用。 “坏了，忘记告诉易中海，以后少提我是烈士家属的事情了！” “算了，等明天他媳妇过来再说吧！” 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把拐杖往旁边一放，躺在了炕上。 刘海忠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刚才易中海急匆匆去找聋老太太的一幕，他透过窗户看得真真的。 “看见没老易坐不住了！” 刘海忠对着正在纳鞋底的二大妈说道，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肯定是冲着西跨院那位去的！” 二大妈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为啥呀张野回来，跟他易中海有啥关系人家亲姐弟团聚，他眼红个什么劲儿” “你懂什么！” 刘海忠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低声说道：“老易那点心思，我门儿清！” “他这么多年为啥那么照顾贾家不就是看中东旭老实，秦淮茹能干，想让人家给他养老吗” “现在好了，贾家突然冒出个这么有本事的亲舅舅，还是个大干部！以后贾家还能全听他的他能不急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老易这次算是打错算盘了！” “人家张野那是正儿八经的干部，能看得惯他在院里玩的这点小把戏我看老易这一大爷的威信，悬喽！” 二大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那咱们咋办” “咋办” 刘海忠停下脚步，眼睛一瞪，说道：“当然是跟张野处好关系啊！那可是实权领导！” “跟我还是一个厂的！以后说不定还能拉我一把，让我也当个小官！” “明天我就找机会跟张野聊聊，汇报汇报院里的工作！” 此时，刘海忠他已经开始幻想如何借助张野的东风，实现自己当官的梦想了。 许富贵家。 许富贵坐在炕沿上，“滋溜”喝了一口小酒，眯着眼对旁边跷着二郎腿，一脸满不在乎的儿子许大茂说道：“看见易中海那老小子没跟丢了魂似的去找老太太了。” 许大茂嗤笑一声，说道：“哼，还能为啥肯定是贾家那个新来的舅舅让他不痛快了呗！” “易中海那老家伙，整天摆着一副道德模范的嘴脸，肚子里全是算计！肯定是怕贾家有了靠山，不听他摆布了！” 许富贵点点头，老谋深算地说道：“这院里啊，要变天咯。那个张野，不是简单人物。” “你看他那气场，那做派，绝对是见过大场面的。易中海这回怕是碰上硬茬子了。” 许大茂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说道：“爸，你说…那贾东旭的舅舅这么厉害，我是不是以后得对那贾家客气点说不定还能攀点关系…” “你个浑小子！” 许富贵笑骂了一句，但眼神里却没什么反对的意思，说道：“有点眼力劲儿也行，但别过头！” “那种人家，现在有了撑腰的，未必看得上咱。” “先看看风向再说。不过，易中海吃瘪，我可是乐见其成！” 他早就看不惯易中海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 此刻，前院阎埠贵家里。 阎埠贵坐在桌前，就着一小碟咸菜啃窝头，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三大妈在一旁嘀咕道：“老阎，你说贾东旭还能给易中海养老吗” 阎埠贵扶了扶滑到鼻梁的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他把嘴里那口窝头细细嚼了咽下去，才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在品评一道难题。 “养老哼，以前或许有五六分可能。现在嘛…” 他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怕是连两分都不到了。” 三大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问道：“为啥就因为贾家舅舅回来了易中海这么多年对贾家的好，难道就白费了” “好什么叫好” 阎埠贵嗤笑一声，带着读书人特有的那种对世俗算计的看透，说道：“他那点好，是有价的！” “几斤棒子面，几句虚头巴脑的关怀，就想换人家东旭将来给他披麻戴孝、端屎端尿” “这买卖，以前贾家没得选，或许能成。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