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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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野，你看你这买了新车，还买了两辆，这可是大喜事，怎么也要摆上几桌庆祝一下不是” 阎埠贵脸上堆满了夸张的笑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咱们院里好久没这么喜庆的事了！” “正好也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你放心，到时候我让解成、解放他们哥俩帮忙跑腿打杂，三大妈也能帮着灶上忙活！”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全然是为了张野和全院着想，实则心里的算盘打得山响。 只要摆席，他一家子都能跟着吃顿好的！ 而且还能进一步拉近关系，显得他阎老西多么热心肠！ 张野闻言，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埠贵，直把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才缓缓开口：“摆几桌阎老师，您这是想让我犯错误啊” “啊这…这怎么是犯错误呢” 阎埠贵一愣，连忙辩解道：“这是喜事啊，院里邻居庆祝一下，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张野打断他，冷笑道：“阎老师，我是党员，是干部。” “组织上三令五申要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 “我这才刚转业回来，就为买两辆自行车大摆宴席” “这要是传到厂里或者街道，领导们会怎么想同志们会怎么看这影响好吗” 他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阎埠贵顿时傻眼了，额头冒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光想着占便宜，却忘了这茬！ 是啊，现在这风气，干部尤其要注意影响！ 张野继续道：“再说，我明天一早就要带队出紧急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哪有工夫搞这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席，是绝对不能摆的。不仅不能摆，还得低调。” 说着，张野扭头看向贾东旭，“东旭，听见没以后骑车上下班，不许张扬，不许嘚瑟，老老实实工作，听见没” 最后一句是对贾东旭说的，既是嘱咐，也是说给阎埠贵和所有竖着耳朵的邻居听。 贾东旭赶紧点头道：“听见了舅舅，我一定低调！” 阎埠贵被怼得满脸通红，讪讪地站在原地，尴尬得脚趾抠地，只能连连点头。 “是是是…张野，考虑得周到…是我欠考虑了，欠考虑了…光想着高兴了…那…那你忙…你忙…” 此时的阎埠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那点算计彻底落空，还碰了一鼻子灰。 张野不再理他，推着车径直向后院走去。 贾东旭也赶紧跟上。 经过阎埠贵时，瞥了对方一眼，一脸得意地走了过去。 阎埠贵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特别是那两辆崭新的飞鸽车，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难受。 便宜没占到，反而被教训了一顿，落了个没趣。 “呸！神气什么！不就是辆破车吗！” 阎埠贵在心里酸溜溜地骂了一句，悻悻地捡起地上的浇水壶，也没心思浇花了，灰头土脸地回了家。 张野和贾东旭推着锃光瓦亮的新车进了中院，这动静可比在前院还大。 中院地方宽敞，人也多。 正在水槽边洗菜的秦淮茹，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 还有拎着个搪瓷缸子准备泡茶的易中海，以及刚从屋里出来伸懒腰的傻柱，目光“唰”地一下，全被这两辆新车吸引了过去。 “嚯！” 傻柱眼睛最尖，嗓门也最大。 他几步就凑了上来，围着车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 “飞鸽！全新的！还是俩！小舅，您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行啊，东旭哥，你也跟着抖起来了！” 他语气里带着点羡慕，也带着点他特有的混不吝的调侃，顺手就去摸那锃亮的车把。 贾东旭嘿嘿直笑，胸膛挺得老高，恨不得全院的人都来看。 易中海端着茶缸子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容，眼神却在两辆车上仔细扫过。 就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野，这可是大喜事。以后上下班可就方便多了，能省不少脚力。” 易中海的话听起来像是祝贺，但语气平稳，听不出太多热烈的情绪。 贾张氏更是喜得见牙不见眼，扯着大嗓门喊道：“那可不！我早就说了，他舅舅有本事！东旭，以后可得跟你舅舅好好学！” 秦淮茹没说话，只是看着自行车，又看看贾东旭，眼神里满是激动之色。 易中海喝了一口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放下茶缸，用语重心长的语调开口了。 “张野，买了新车是好事，是大喜事。你看，咱们院儿里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关系一直处得跟一家人似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院，仿佛在寻求所有人的认同，然后继续道：“你这喜事，是不是也该让大伙儿都跟着沾沾喜气”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也不一定大摆筵席那么铺张，但意思到了，情分就到了嘛。咱们院儿讲究的就是互帮互助，团结友爱，你说是不是” 易中海这话，可比阎埠贵水平高多了。 他没直接说要吃饭，而是把“表示”和“情分”“团结友爱”这些大院道德标杆绑在了一起，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表示，就是不顾邻里情分，破坏了团结。 傻柱在一旁乐得看热闹，插嘴道：“一大爷说得在理啊！小舅，这可是咱院里的大事儿，怎么也得听个响动不是” 他纯粹是起哄，想着要是真能凑个份子吃点喝点，那也不错。 贾东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舅舅。 张野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回来了。 他早知道进了中院少不了这一出。 只是没想到，易中海竟然又跳出来了。 这道德绑架的功夫，真是几十年如一日。 他轻轻拍了拍车座，发出清脆的声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易老哥！” 张野开口，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您这话，原则上是对的，邻里之间确实应该团结互助。” 易中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觉得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但张野话锋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