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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度协奏曲”网络的升级完成，使得城市能量背景恢复了稳定，那些因“回响见证者”情绪波动引起的细微杂音被有效地过滤和吸收。就在团队认为可以稍作喘息之际，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官方代表——城市规划办公室的周晴顾问，再次来访。 与上次公事公干的犀利不同，这次的周晴，虽然依旧穿着得体，但眉宇间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郑重。她手中没有拿着平板电脑，而是提着一个看起来相当有分量的保密箱。 “陈先生，苏晓女士，张弛先生，”周晴的目光扫过店内三人，最后落在陈默身上，语气平和而正式，“冒昧再次打扰。我此次前来，是代表‘城市异常现象分析小组’以及其上级主管部门，向诸位传达一份新的意向。” 陈默神色不变，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向靠窗的茶座。苏晓默契地开始准备茶水，这一次，她没有刻意融入任何能力，只是寻常的待客之道。 周晴将保密箱小心地放在桌旁，并未立即打开。她接过苏晓递来的茶杯，道了声谢，然后开门见山：“上次会谈后，我们进行了深入的内部讨论和风险评估。基于过去一段时间持续观察到的、无法用常规理论解释的、但整体趋势呈现‘良性’乃至‘优化’效应的城市数据，以及我们有限的、对某些‘边缘性微小异常事件’迅速平息的记录……”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上级部门达成了一个初步共识：在现有认知框架和法律体系无法完全覆盖的领域，与一个具备特殊能力、且表现出高度责任感和合作意愿的‘民间机构’建立一种有限的、可控的、非公开的协同关系，符合城市的整体利益和安全管理需要。” 这番话说的相当官方和委婉，但核心意思明确：官方在经过观察和权衡后，决定尝试与他们进行某种程度的合作。 张弛在一旁挑了挑眉，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默平静地回应：“周顾问，感谢贵方的认可。不知这种‘协同关系’，具体是指什么” 周晴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文件夹，推到陈默面前。“这是一份‘框架性合作备忘录’的草案。主要内容包括：第一，信息共享。在发生可能引发公众恐慌或影响公共安全的‘特殊事件’时，贵方有义务在保密前提下，向我们提供最低限度的预警或事件性质评估。” 陈默没有翻开文件夹，只是看着周晴。 周晴继续道：“第二，有限协助。在特定情况下，当常规力量无法有效处置、且事件性质得到双方共同确认时，我方可以请求贵方提供专业性的‘技术支持’，同样，一切行动需在高度保密与可控范围内进行。” “第三，”周晴指了指旁边的保密箱，“作为诚意和初步的合作基础，我们愿意与贵方共享一部分非核心的、但与‘异常现象’可能相关的历史档案数据，以及一套经过特殊加密的紧急通讯设备，用于必要时的直接联系。” 她打开保密箱，里面是一台看起来像是厚重平板电脑的设备，以及几块移动硬盘。“这些数据，是我们多年来收集的、未能解决的悬案或无法合理解释的现象记录，或许对你们的研究有所帮助。通讯设备是单向加密链路，只能与我直接联系，确保信息安全。” 这无疑是一份沉甸甸的“橄榄枝”。官方不仅承认了他们的存在和价值，还愿意拿出实质性的东西来换取未来的合作。 苏晓忍不住看向陈默，等待他的决定。张弛也收敛了随意的表情，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陈默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那份备忘录草案和保密箱内的物品，最终迎上周晴带着询问与期待的目光。 “周顾问，以及您所代表的机构，展现出了令人赞赏的务实与远见。”陈默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有力，“我们接受这份合作的意向，也愿意在维护城市安全与稳定的大前提下，承担相应的责任。” 他话锋一转：“但是，关于这份备忘录的具体条款，我们需要时间仔细研读。合作的基础是相互尊重与明确边界。我们必须确保，这种合作不会演变为单方面的征用，也不会导致我们所守护的秘密和平衡被迫暴露在不受控制的风险之下。我们需要的，是真正平等的、基于互信的协同，而非上下级的指令关系。” 周晴似乎预料到陈默会有此反应，她点了点头：“当然。这份草案仅供讨论，具体条款可以协商修改。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种可持续的、对双方都有利的合作模式，而非简单的利用关系。” “很好。”陈默微微颔首，“那么，请给我们一些时间研究这份草案。同时，这些数据和通讯设备，我们暂且收下，会谨慎使用。” 他没有立刻签署任何东西，保持了必要的审慎，但也接受了合作的开启。 周晴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微笑：“期待我们未来的合作。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宁。”她站起身，向陈默伸出手。 陈默与之握手：“为了共同的守望。” 送走周晴后，杂货店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老板，这……靠谱吗”张弛率先打破沉默，指着那台加密通讯设备，“别是啥定位监听器吧” 安墨的投影适时出现，扫描了一下设备：“外壳为特殊合金，内置多重物理隔断，未检测到主动发射信号源。初步判断，安全性符合其声称的保密级别。数据硬盘需进一步分析。” 苏晓则有些担忧：“与官方合作，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分寸把握不好，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陈默拿起那份薄薄的备忘录草案，目光深邃：“风险与机遇并存。官方的介入是不可避免的，与其被动等待他们自行探索可能引发混乱，不如主动引导，建立规则和边界。这份合作，如果运用得当，可以让我们更早获知潜在的威胁，也能借助官方的力量，处理一些我们不便直接出面的问题。” 他看向他的伙伴们：“但这确实需要我们更加小心谨慎。从今天起，我们不仅要守望维度，守望心灵，还要学会……与权力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