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初次行动、频率涟漪与“捕网”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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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区垃圾集中处理站，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似乎比昨天更浓烈了几分。阳光透过高处的采光窗，在堆积如山的废弃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反而让那些阴影角落显得更加深邃。 李明依旧穿着那身不太合身的清洁工制服，在距离张海约三十米外的地方，假装整理着工具。他的“污染视觉”全力运转，如同一个无形的雷达，紧紧锁定着目标。在他的感知中，张海身上那层“信息涂层”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与其机械性的工作动作形成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 “目标开始移动，正向三号废弃元件堆积区靠近。”李明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汇报。 与此同时，在垃圾站上方纵横交错的维修通道阴影里，一个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沾满油污的管道清洁机器人，正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电机嗡鸣声，缓缓移动着。这正是林涛改装后的r-zero。它的外壳被巧妙地伪装成了锈迹斑斑的管道清理工具，顶部一个不起眼的凸起物，便是加装的“信息层面不均匀性谐振探头”。 在b-7区的临时工作室里，林涛紧张地盯着面前的主控屏幕。屏幕上分割出两个画面：一个是r-zero传回的实时光学影像（画面做了降噪和色彩淡化处理，使其更像一个低级机器人的视角），另一个则是谐振探头反馈回来的、不断波动的能量频谱图。 苏小婉站在他身后，冷静地观察着数据流。“谐振探头频率稳定，正在扫描目标区域背景信息谱。林涛，将探头灵敏度上调百分之五，我们需要捕捉更细微的涂层波动。” “好……好的。”林涛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虽然依旧有些紧张，但涉及到技术操作时，他的动作异常稳定精准。 罗青峰则坐在房间角落的小板凳上，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奇异的符号和潦草的笔记。他面前还摆着几件之前张海收集的“垃圾”样本的高清照片（由李明之前远程拍摄）。他时而对照照片，时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时而拿起他那黄铜罗盘对着空气比划，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失效的降温符文……结构破损，但其‘寒冷’的概念残影仍在……灵能尘埃抹布，能量已惰化，但‘附着’与‘承载’的象征未灭……金属箔片，结构特殊，疑似用于‘折射’或‘分流’……这些符号指向的是……‘隐匿’‘传递’还是……‘构筑’某个小型、临时的‘场’” 林风站在工作室中央，目光扫过各个屏幕和忙碌的众人，如同稳坐中军帐的指挥官。他偶尔会看一眼苏小婉专注的侧脸，看到她因思考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以及几缕不听话垂下的发丝，眼神会不自觉地柔和一瞬。 垃圾站内。 张海的动作依旧麻利，但他今天的“收集”行为似乎更加谨慎。他不再随意捡取，而是会在特定的废弃物前短暂停留，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某些物品表面，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偶尔，他会极快地扫视四周，眼神警惕。 “他的感知很敏锐，”李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他刚才停留的位置，恰好是几个监控探头的交叉盲区。而且，他好像对能量流动特别敏感，我刚才稍微集中注意力‘看’他，他似乎就有所察觉，动作停顿了零点几秒。” “r-zero，保持最低功率移动，暂停主动扫描。”林风立刻下令。 屏幕上的能量频谱图波动平缓了一些。 “阿薄呢”林风看向林涛。 林涛闭上眼，似乎在努力沟通。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阿薄说……那个人身上……除了那层‘假水’（指信息涂层），还有一点……很淡很淡的‘铁锈和火星’的味道……它不喜欢那种味道，说……有点‘呛’……” “铁锈和火星”罗青峰猛地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光，“破坏性的、带有侵略性的能量残留工业时代的暴力美学象征这和他收集的那些偏向‘隐匿’、‘承载’符号的物品不太搭啊……除非……除非那些物品不是用于他自身，而是用于……‘安抚’或者‘约束’某种东西” 这个推论让工作室的气氛微微一凝。 就在这时，主屏幕上，r-zero传回的光学影像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细节！张海在将一个捡到的、内部刻有复杂但已失效符文的小金属片塞进口袋时，他的袖口似乎无意中向上翻起了一瞬，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一个东西——那不是一个手表，而是一个构造精巧、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黑色腕带，腕带中央嵌着一颗米粒大小、正在以极低频率规律闪烁着红光的晶体。 “放大腕带区域！分析能量特征！”苏小婉立刻命令。 林涛迅速操作，画面局部放大。虽然模糊，但能看清腕带的科技感很强，绝非市面流通物。 “能量特征分析……无法识别型号，非收容所制式装备。能量波动极其微弱，频率……与常见的通讯或探测设备均不匹配。”苏小婉快速汇报，手指在终端上飞舞，“正在与已知敌对组织装备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 几乎是同时，谐振探头的频谱图上，突然跳起一个极其尖锐、短暂的峰值！虽然只有一刹那，但那个频率特征，与张海腕带上那颗晶体闪烁的频率，高度吻合！ “他被标记了！”林风眼神一凛，“那个腕带不仅是工具，可能也是一个信标，或者……监控器！”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垃圾站内的张海身体猛地一僵，豁然转头，警惕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r-zero伪装成的清洁机器人所在的大致区域！他显然感应到了刚才那瞬间的谐振扫描！ “暴露了！r-zero，执行紧急静默程序，向预定撤退路线移动！李明，准备接应，注意隐蔽！”林风语速极快，但条理清晰。 屏幕上，r-zero立刻停止移动，所有外部指示灯熄灭，如同真正失去了动力一般，静静停在阴影里。 张海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几秒，眼神惊疑不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腕带，又警惕地环顾四周，最终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而是加快了清理速度，很快推着垃圾车离开了这个区域。 “他走了。”李明汇报，松了口气，“没有靠近r-zero。” 工作室里，众人也松了口气。 “好险……”林涛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但收获巨大！”罗青峰兴奋地挥舞着笔记本，“确认了外部装备，能量特征已记录！还有阿薄感知到的‘铁锈与火星’，以及我推断的‘安抚/约束’可能性！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苏小婉将腕带能量特征上传至数据库，并开始回溯分析那瞬间的谐振峰值数据。“对方的技术很先进，能制造这种微型、低功耗且具备反侦察功能的装备。这次打草惊蛇，他之后肯定会更加警惕。” 林风走到主控台前，看着定格的腕带画面，目光深沉：“警惕，也意味着他可能会加快行动，或者与外界联系。这是我们抓住他尾巴的机会。”他看向众人，语气坚定，“这次行动，大家做得很好。尤其是林涛和r-zero，还有阿薄，立了大功。” 林涛的脸又红了，但这次，他抬起头，看向林风，眼神里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微弱的光亮。 苏小婉走到林风身边，低声说：“数据库初步比对没有结果，需要更高权限或者外部情报支持。我建议联系伊莎贝拉，梵蒂冈的‘圣遗物厅’或许有相关记录。” 林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看向窗外，夕阳正在缓缓下沉。一张针对内部潜伏者的无形之网已经撒下，虽然第一次接触只是激起了些许涟漪，但猎手与猎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那个腕带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以及“铁锈与火星”所暗示的威胁，无疑又为收容所错综复杂的局势，增添了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