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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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纽约布鲁克林。细雨如丝般落下，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扭曲的倒影。 福吉尼尔森躺在血泊中，鲜血混合着雨水，在地面蜿蜒成暗红色的小溪。 凯伦佩吉的双手死死压在他的胸口，但温热的血液还是不断从她指缝间涌出。 “救命！谁来帮帮忙！”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泪水模糊了视线。 “嗒嗒嗒……” 就在此时，脚步声从凯伦佩吉身后的黑暗中传来。 靶眼无声地走近，黑色作战服吸走了所有光线。他低头看着凯伦佩吉颤抖的背影，缓缓抬起手枪，嘴角扭曲成一个病态的微笑。 “嗨，凯伦。” 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刮过金属，冰冷而刺耳，病态且癫狂。 凯伦佩吉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枪口正对着她的眉心。 “砰——！” 枪声响起的前一秒，一道红色的鬼影从天而降。马特默多克的靴底狠狠踹在靶眼胸口，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靶眼像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撞碎酒吧橱窗，玻璃碎片如暴雨般四溅。 “啊啊啊——！” 酒吧内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酒杯碎裂声、桌椅翻倒声混作一团。醉汉们推搡着冲向出口，有人被绊倒，有人被踩踏，整个空间陷入混乱。 靶眼缓缓从碎玻璃中站起，随手拔出插在肩膀上的玻璃片。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两把飞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间。 “咻！咻！” 寒光闪过，三名挡在他和马特默多克之间的酒保喉咙同时绽开血花。他们捂着脖子倒下时，靶眼已经将飞刀掷向马特默多克。 “唰——！” 马特默多克侧头，锋利的飞刀擦着他的耳廓钉入墙壁。 “唰唰唰——！” 第二把、第三把接踵而至，他像跳舞般在刀光中穿梭，每一寸移动都精准到毫米。 “你变慢了，恶魔。” 靶眼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马特默多克没有回答，甩手掷出三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填满整个酒吧，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下一秒，马特默多克如鬼魅般出现在靶眼身后，一记肘击砸向他的后颈。靶眼仿佛背后长眼，矮身躲过的同时，匕首刺向马特肋下。 “叮叮叮——！” 金属碰撞声接连响起，马特默多克的短棍架住了匕首。两人在烟雾中缠斗，每一次交锋都迸发出火星。 而酒吧外，福吉尼尔森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凯伦佩吉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浸透，但她不敢松开。 “坚持住福吉……求你了，救护——” 她的眼泪滴在福吉尼尔森惨白的脸上。 “救护车还要十二分钟。”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凯伦佩吉警惕抬头，却看到一位红发高马尾的英俊男子站在身边。他的风衣在雨中纹丝不动，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将一枚金色的果实放在福吉尼尔森胸前。果实散发着温暖的异香，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在微微发光。 “给他吃下去，否则他撑不到救护车来。” 看着有出气没进气的好友，凯伦佩吉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掰开福吉的嘴唇，将果实塞了进去。 果肉入口即化，金色的汁液顺着福吉尼尔森的嘴角流下。 果子刚一入腹，福吉尼尔森伤口处的出血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胸膛也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尽管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但至少，呼吸稳定了下来。 凯伦佩吉欣喜抬头，想要对那位神秘的红发男子道声谢。 但此时他却已经进了身后的酒吧，关门时，他还特地把“营业中”的牌子翻过来，变成了“暂停营业”。 酒吧内，血腥味混合着酒精的气息。 马特默多克半跪在地，三把飞刀深深插在他的大腿、肋部和右肩。 鲜血顺着红色战衣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溪流。靶眼的情况同样糟糕，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弯曲着，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你比我想象的能扛。” 靶眼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他缓步走近，靴底碾碎地上的玻璃渣。 马特默多克没有回答，呼吸粗重而急促。 靶眼突然暴起，一把飞刀狠狠捅进马特默多克的肩头，刀锋旋转一周，血肉被绞碎的闷响令人牙酸。 马特默多克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但右手却闪电般拔出插在自己肋部的匕首—— “噗嗤！” 匕首贯穿靶眼的小臂，刀尖从另一侧透出。两人僵持着，鲜血顺着交错的武器滴落。 “嘭——！” 迪卢克进入酒吧后，没有任何废话。 他瞬间逼近，一记鞭腿抽在马特默多克胸口上，将他踹飞出酒吧，重重摔在福吉尼尔森身旁的雨地里。 靶眼趁机后撤，左手摸向腰间的飞刀—— “唰！” 迪卢克的速度快得超出人类极限。他单手扣住靶眼受伤的手臂，猛地拔出那把插在上面的匕首，在靶眼痛呼出声的瞬间—— 反手一刺！ “噗嗤——！” 刀锋精准刺入靶眼的喉咙，动脉血如喷泉般飙射，将吧台后的酒柜染成猩红。 靶眼踉跄后退，双手徒劳地捂着不断渗血的喉咙，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轰隆……” 他倒在地上抽搐着，转瞬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迪卢克甩掉手上的血珠，转身走向门外。 雨幕中，马特默多克正艰难地爬向福吉尼尔森，身后拖出一道血痕…… 迪卢克跨过靶眼的尸体，推开酒吧的破败玻璃门，并将牌子再次翻转到“营业中”的一面。 马特默多克半跪在雨中，手指紧扣着福吉尼尔森的手腕。 “不管你是谁，谢谢你的帮助。但你不该杀了他！” 听到迪卢克的脚步声时，马特默多克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失血过多后的虚弱。 迪卢克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情报商人罢了。至于为什么帮你……保持这份脸皮，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马特默多克皱眉，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中的不耐烦。 但迪卢克没给他追问的机会，继续道： “还有一件事，你最好重新设计一下你的头盔，比如：将头盔的眼部结构做得更显眼些，让你的敌人不至于第一时间知道你是视力残障。” 马特默多克一怔，尚未回应，迪卢克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