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上帝不闻，恶魔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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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皇后区，圣玛利亚教堂。 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洒落，在狼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暗红色光影。 十几名修女横七竖八地倒在长椅间，有的被钉在墙上，有的则倒伏在祭坛前，生死不明。 教堂中央，地魔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粗糙如岩石的手指死死掐着一名中年神父的喉咙，将他提离地面。 神父的面容因缺氧而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却仍在艰难地诵念着圣经：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 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 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他的声音沙哑断续，却坚定如铁。 “闭嘴！我让你闭嘴！！你们这些蝼蚁的祷告简直令魔作呕！” 听着神父的诵念，地魔显得很狂躁，硫磺味的吐息喷在神父脸上。 他五指收紧，神父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就在骨骼即将碎裂的瞬间，一道飘忽的身影拦住了地魔—— 风魔如同雾气般凝聚在他身旁，伸手按住了地魔粗壮的手臂。 “住手，地魔！先别杀他，他对我们还有点用处，把他放下来。” 风魔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枯枝，令人闻而生畏。 “哼！随便你！” 地魔冷哼一声，但还是松开了手。 “咳咳咳……” 神父重重摔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风魔蹲下身，灰白的雾气构成的面容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温声说道： “神父，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神父抬起头，凌厉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对面前两个恶魔的厌恶和仇恨。 闻言，风魔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的指尖划过神父染血的衣领，继续说道： “你告诉我们圣凡冈萨契约的下落，我们让你……死得痛快些。” 地魔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嘲笑声，脚掌碾碎了一块掉落的大理石。 神父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的说道： “休想！就算是堕入地狱，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圣凡冈萨契约的下落！” 闻言，风魔突然大笑，声音在残破的教堂内回荡不息。等笑够之后，他才说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下地狱。” 他站起身，由阴郁雾气构成的手臂猛地展开，指向四周说道： “相反，我们会让你好好活下去，然后会带着你，彻底绞碎纽约的每一座教堂！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信徒们被撕碎，听着神职者们的惨叫，让你闻着鲜血染红地板的腥气度过余生的每一天桀桀桀……” 地魔接过话，声音如滚石轰鸣道： “而你桀桀桀……将永远活着，记住每一张因你而死的脸。” 神父的瞳孔剧烈收缩，浑身被气到颤抖如筛糠，愤怒的骂道： “你们这些地狱里爬出来的蛆虫！主的光辉必将把你们烧成灰烬！ 我唾弃你们的威胁，诅咒你们的灵魂！ 你们这些可悲的失败者，连地狱都嫌你们肮脏！你们永远战胜不了光明，因为你们生来就该被踩在脚下！” 然而两名恶魔却不以为意，风魔一脚踩住他的后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 “放弃吧！你的上帝听不见，但是恶魔就在身边！ 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拯救所谓上帝之民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哦。 当然了，我也不介意你尝试反抗。因为你越是反抗，我就越兴奋。” 神父的嘴唇哆嗦着，眼中的光芒逐渐开始游移不定。他的信仰正在崩溃，而恶魔们享受着他的痛苦。 “我……” 神父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音节。 “轰隆——！” 教堂的穹顶突然炸裂，瓦砾碎片如雨般砸落。一道青色的残影如电光般撕裂教堂昏暗阴郁的空间。 青色身影手中的流月针寒芒乍现，枪尖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直取风魔的要害！ “什么鬼东西！” 风魔仓促间化作雾气散开，却仍被枪风撕下一片混沌的躯体。 “吼——！” 地魔怒吼着挥拳砸来，岩石般的巨拳裹挟着地脉之力轰然落下。 “轰隆——！” 魈脚的身形如游龙般侧闪，轻而易举的便避开了地魔的重拳，流月针顺势上挑！ “铛！” “嘭嘭——！” 金属交击的爆鸣声中，地魔庞大的身躯竟被魈一枪挑飞出去，重重撞碎后方忏悔室的墙壁，砖石飞溅。 风魔趁机在祭坛上方重组形体，雾气凝聚成狰狞的面容，恨声道： “不可能！为什么你可以在我面前使用风的力量！一定是错觉！！”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回应他的是魈骤然抬起的金色瞳孔，少年仙人腕甲上的符纹亮起青芒。 “枪缨之下，怨魂皆散；黑暗之中，我即光明！”? 流月针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魈的身影瞬间分化出数十道残影，从各种不同角度刺向风魔。 “唰唰唰——！” 风魔疯狂催动力量试图闪避，却发现四周气流竟被彻底锁死！ “轰！” 锋利的枪尖穿透雾气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远比自身纯粹的风元素之力—— 那是历经千年杀戮淬炼出的、足以撕碎妖魔的罡风！ “噗嗤！” 半截雾气躯体被硬生生搅碎，风魔发出凄厉的哀嚎。 风魔惊恐地发现，他的伤口处缠绕着青色风痕，竟阻止了元素重组。 “去死吧！” 当魈踢开倾倒的长椅再度杀至时，这个自称是风元素主宰的恶魔终于崩溃了。 “地魔！你顶着！我回去叫救兵！” 风魔尖叫着彻底雾化，不顾同伴死活撞碎彩窗逃向夜空。 然而此时，地魔刚从废墟爬起来，便只看到了风魔狼狈的背影，以及那句散在风中的屁话。 地魔的怒骂还未出口，流月针的寒芒已映亮他惊骇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