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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贱人的医馆没砸成，反而生意更好了！” 王姨娘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瓷片四溅。 她胸口剧烈起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回来报信的婆子吓得缩着脖子，战战兢兢道：“是、是…… 本来都快得手了，谁知陆小将军突然冒出来，三拳两脚就把张疤瘌他们打趴下了…… 后来、后来萧世子也去了……” “又是他们！又是他们！”王姨娘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 “林焦焦这个小贱人，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直阴沉着脸坐在旁边的林清清，忽然抬起那张依旧带着红痕的脸，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娘！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她不是开医馆吗咱们就让她治出人命来！” 王姨娘眼神一厉：“你的意思是……” “找个快要断气的，或者……用点药，” 林清清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狠辣 “抬到她那济世堂去！到时候人死了，看她怎么脱身！” 王姨娘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好！就按你说的办！这次，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济世堂这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连着几日，医馆的病人络绎不绝。 阿阮医术好，又不摆架子，对一些穷苦人家甚至分文不取，名声渐渐传开。 陆昭烈几乎是天天来报到，美其名曰维持秩序，实则就是围着林焦焦打转，时不时带些新奇玩意儿或者吃食过来。 “娇娇，你看这个！”这日，他又献宝似的掏出一个木头雕的小雀儿 拧了几下机关，那小雀儿竟扑棱着翅膀在桌上跳了起来 “嘿嘿，好玩吧边关来的巧匠做的！” 林焦焦正帮着分拣药材，瞥了一眼，淡淡道：“嗯，挺别致。” 陆昭烈见她反应平淡，有点失落，又把小雀儿往她面前推了推：“送你！” “我这儿忙着呢，没空玩这个。”林焦焦头也不抬。 陆昭烈悻悻地收回手，把小雀儿揣回怀里，嘟囔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萧染偶尔也会晃悠过来，每次来都倚在门口，也不进来，就摇着扇子看热闹，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 “陆小将军，你这护卫当得可真称职，都快成长工了。” “小娇儿，你这医馆门槛都快被某人踏平了，要不要考虑收点门票” 陆昭烈每次都被他气得跳脚，两人少不了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林焦焦只当没听见，专心做自己的事。 这日午后，医馆里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太太。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头发花白，走路颤巍巍的，由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搀扶着。 “大夫……行行好，给我孙女看看吧……”老太太声音沙哑，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 “她爹娘都没了，就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她这咳疾总不见好……” 阿阮上前给那小女孩把脉，眉头微蹙。 林焦焦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老太太有些不对劲。 她的眼神看似浑浊，偶尔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而且她身上似乎有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药味，不像是久病之人该有的。 “阿阮。”林焦焦轻声唤道，递过去一个警惕的眼神。 阿阮会意，把脉的手指微微一动，仔细感知着女孩的脉象，随即面色一沉。 “老人家，”阿阮收回手，语气依旧平静 “您孙女这病，我们医馆看不了。” 老太太一愣，随即哭嚎起来：“大夫！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婆孙俩实在是没活路了才来的啊……” 她这一哭闹，顿时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怎么回事啊” “济世堂不是说什么病都看吗怎么把人往外赶” “看着怪可怜的……” 人群开始指指点点。 陆昭烈眉头一拧，就要上前。 林焦焦却拉住了他，自己走上前，扶住那老太太，声音温和：“老人家，您别急。 不是我们不救，是您孙女这病，并非简单的咳疾。”她目光锐利地看向老太太 “倒像是……中了某种慢性的毒物，而且时日不短了。 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慌乱。 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哟，这么热闹” 萧染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他拨开人群，走到那老太太面前，弯腰，用扇子轻轻挑起小女孩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和瞳孔。 “啧啧，”萧染直起身，摇着扇子，看向那脸色发白的老太太 “缠丝绕这种阴损玩意儿，可不是寻常人能弄到的。 老太太，您这戏，唱得不太高明啊。” “缠丝绕”陆昭烈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一种慢性毒，中毒初期症状类似风寒咳嗽，不易察觉，但会慢慢侵蚀肺腑，最后咳血而亡。”萧染解释道，目光却一直盯着那老太太 “而且，这毒有个特点，下毒之人需长期接触毒引子，自身也会沾染上淡淡的气味。” 老太太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拉着孙女就想跑。 “想走”陆昭烈一步上前，拦住了去路。 林焦焦看着萧染，心中讶异。他竟然连这种偏门毒药都认得 “说吧，谁指使你来的”林焦焦走到老太太面前，声音冷了下来。 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 是、是永昌侯府的王姨娘！ 她给了老身二十两银子，让老身带着这中了毒的孩子来诬陷医馆…… 老身也是一时糊涂啊！” 周围一片哗然！ “又是王姨娘！” “太恶毒了！连小孩子都利用！” “还好林大小姐和这位公子火眼金睛！” 真相大白，人群对王姨娘的指责声不绝于耳。 林焦焦让人将那祖孙俩暂时看管起来，这将是扳倒王姨娘的有力证据。 她看向萧染，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世子出手相助。” 萧染桃花眼一弯，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娇儿，打算怎么谢爷” 林焦焦还没回答，陆昭烈就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警惕地瞪着萧染：“你想干嘛！” 萧染看着陆昭烈那护食的样子，哈哈一笑，用扇子点了点陆昭烈的胸口：“陆小将军，路还长着呢。” 说完，他也不再纠缠，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背影潇洒。 陆昭烈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转头对林焦焦道：“娇娇，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登徒子！” 林焦焦看着萧染消失的方向，又看看一脸紧张的陆昭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