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灵堂前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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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算准了钱老板从钱庄对完账目回家的时间，杨树生和山花提前来到了镇中心一处相对开阔、人流不小的路口——这是钱老板的必经之路。 山花把那条破床单撕成的“孝带”郑重地系在头上，杨树生则把“黑纱”别扭地缠在胳膊上，手里还攥着那半张写满“悼词”的旧报纸，以及……山花不知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一个豁了口的破碗（用来当道具，增加凄惨效果）。 杨树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手脚冰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山花虽然也紧张，但更多是兴奋，一种即将搞个大事情的跃跃欲试。 “来了来了！”眼尖的山花低呼一声。 只见钱老板果然从不远处的钱庄走了出来，腋下夹着个皮包，脸色一如既往的精明刻板，正低头盘算着什么。 “就是现在！上！”山花低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接挡在了钱老板面前。 没等钱老板反应过来，山花“噗通”一声就跪坐在地（动作略显浮夸），把那个破碗往地上一放，双手举起旧报纸，运足了气，带着哭腔，石破天惊地嚎了起来： “呜——呼——哀——哉——！！！”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 钱老板被吓得一哆嗦，抬起头，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跪在自己面前嚎丧，整个人都懵了。 山花才不管他，继续声情并茂地念（嚎）她的悼词：“苍天无眼啊！大地同悲！我们在此，沉痛悼念钱老板您那……即将与您天人永隔的万贯家财啊——！！！” 钱老板脸色瞬间铁青：“你……你胡说什么！” 围观群众也炸锅了，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谁啊给钱老板哭丧” “钱老板死了不能吧刚才还看见他从钱庄出来呢！” “哭的是他的钱！说他的钱要没了！” 山花趁热打铁，哭得更加“情真意切”：“您的钱死得好惨啊——！！！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一分一厘都带着您的汗水和算计啊！如今……如今却要便宜了银行里那些小妖精经理！要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手续费吞掉！要因为您一个决策失误就血本无归啊——！！！您说说，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了还难受啊！！！” 钱老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山花：“疯子！滚开！不然我报官了！” 这时，按照计划，杨树生应该开始吹唢呐或者撒纸钱了。可他早就羞耻得手脚僵硬，脸憋得通红，别说吹唢呐，连喘气都困难，只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山花暗骂一声“猪队友”，只好自己把戏唱足。她捶胸顿足，哭天抢地：“您看看！连这路过的小哥（指杨树生）都为您那即将逝去的财富悲痛得说不出话了啊！钱老板！您就一点都不心疼吗！您的心难道是铁打的吗！” 围观的人群发出哄笑，有人觉得晦气，有人觉得好玩，更有人跟着起哄。钱老板被围在中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荒诞至极的公开处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和钱财，如今这疯女人竟敢当众诅咒他的钱，还引来这么多人看笑话！ 巨大的愤怒、极度的尴尬，以及一丝被当众戳破守财奴本质的羞恼，交织在一起，让他血压飙升。他张着嘴，想骂，却气得一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片极度的混乱和社死现场中，山花死死盯着钱老板的脸，尤其是他的眼睛。 快哭啊！老铁公鸡！快被气哭啊！哪怕一滴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