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秘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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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银鳞锦鲤，山花和杨树生凭借着【地行侠】能力带来的精准方向感，在迷宫般的下水道中穿行，不再有丝毫迷茫。他们避开了污秽不堪的主干道，沿着锦鲤指引的、相对“干净”一些的支线管道前进。 果然，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出口。入口被茂密的藤蔓和一块松动的石板遮掩着，若不是锦鲤提前告知，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山花小心翼翼地挪开石板，一股清新的、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与下水道里的恶臭形成鲜明对比。她探出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 “嘿！真是这儿！”她惊喜地低呼。 出口外面，正是他们破庙后身那片杂草丛生的荒地！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就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静静矗立着。 两人先后从狭窄的洞口钻了出来，重新站在了坚实的地面上。清晨的凉风吹拂着他们沾满污泥的脸庞和衣服，感觉无比舒爽。虽然浑身脏得不成样子，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满载而归的成就感，让他们暂时忘记了疲惫和狼狈。 “总算……活着出来了。”杨树生看着熟悉的破庙轮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腿还有点发软。 山花则兴奋地摸了摸贴身藏好的那片银鳞：“这趟没白跑！虽然臭了点，但收获不小！新本事，新宝贝，还有秘密通道！”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如同泥猴般的惨状，忍不住都笑了。这笑容里，有庆幸，有默契，也有一起经历过生死冒险后才有的那种特殊联结。 他们蹑手蹑脚地绕到庙前，生怕吵醒养母。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 庙里依旧家徒四壁，但此刻在他们眼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温暖。墙上那面小红旗，在晨曦微光中静静悬挂，仿佛在欢迎他们回家。 山花第一时间冲到水缸边，舀起凉水就往脸上泼，试图洗掉那股萦绕不散的臭味。杨树生也赶紧找破布擦拭身上的污泥。 一场惊心动魄的地下冒险，终于在破庙这个简陋却温暖的“家”中。 两人用光了水缸里所有的水，才勉强把身上的污泥和臭味洗掉。虽然衣服还是破破烂烂，但至少人清爽了。他们瘫坐在破庙里，看着墙角那个不起眼的老鼠洞（现在知道它连接着一个广阔的地下世界），再想想昨晚的惊险经历，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说，”山花一边拧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眉飞色舞地对杨树生说，“这【地行侠】的本事，简直太有用了！以后信哥再来催债，咱们打不过就往地下一钻！他上哪找去” 杨树生虽然觉得这主意有点怂，但也不得不承认：“是挺方便……而且，要是知道谁家埋了宝贝，咱们是不是也能……” “对嘛！”山花一拍大腿，眼睛放光，“寻宝！侦察！跑路！这本事简直是万金油！还有那片鱼鳞，”她小心地掏出那片依旧闪着银光的鳞片，“说不定以后还能跟河里的鱼虾打听消息呢！咱们现在也算是黑白两道……不对，是地上地下都有人脉了！” 她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凭借这些能力发家致富、扬名立万的场景。 杨树生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你也别想得太美了。昨天差点被那穿山甲精给吃了。” “那是意外！”山花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以后咱们经验丰富了，肯定更稳妥！”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畅想（或者说，山花单方面畅想，杨树生负责泼冷水）未来时，庙门外传来了几个过路村民的闲聊声，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听说了吗镇上‘有间茶馆’新来的那个说书先生，搞什么‘民间奇人异事’征集呢！” “哦征集啥” “说是要挖掘咱们本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特别是那种……特别能‘扯淡’的能人！就是讲的故事又离奇又好笑，能把死人说话那种！” “嗨！那不就是吹牛大赛嘛！”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民间扯淡大师’认证！听说被选上的，还能得个什么证书，以后在茶馆说书能拿份钱呢！” “真的假的那咱村头王老五不是挺能吹让他去试试” “得了吧，他那点水平，不够看！我听说要去的人可多了，什么‘母猪上树亲眼所见’的，‘跟龙王喝过酒’的，一个比一个能编……”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 庙里的山花和杨树生却听得清清楚楚。 山花的眼睛，瞬间像被点亮的灯泡一样，唰地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比看到钱老板的钱袋子还亮！比听到锦鲤的承诺还亮！ “民……间……扯……淡……大……师”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个词，脸上露出了那种杨树生无比熟悉的、混合着贪婪、兴奋和“这活儿天生就是为我准备的”的表情。 “证书！说书赚钱！”山花猛地抓住杨树生的胳膊，激动地摇晃着，“杨树生！听见没这简直就是为咱们量身定做的啊！论扯淡……不对，论讲述离奇经历，谁还能比咱们更有料！结婚证从天而降！茶壶茶杯闹离婚！下水道里救锦鲤！随便拎出一件，不够扯淡吗不够非遗吗” 杨树生张大了嘴巴，看着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山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消停日子到头了。这位祖宗，又要去搞事情了！而且这次，是要去公开地、合法地……扯淡 山花已经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摩拳擦掌：“准备准备！明天就去镇上茶馆！这个‘扯淡大师’的证书，我必须拿下！” 在这份来自茶馆的、荒诞的“英雄帖”中，画上了句号。而一场关于“语言艺术”和“想象力”的更大冒险，已然拉开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