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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的“实践课”效果显着。在经历了数次信号过载导致密室灯光疯狂闪烁、以及江烬被无序波形“感动”到差点当场表演后空翻之后，沈清歌基本掌握了如何快速生成能干扰特定频率扫描的“定制化无序噪音”。 第二天，所有准备工作就绪。 霍峥那边传来消息，与周屿的“风险评估”接触已完成，对方态度谨慎，但并未完全拒绝，留下了一个加密的紧急联络频道。 谢知许也如约发来了罗盘外壳的详细位置——藏在格伦威尔家族位于本市的一个秘密保险库里，并附上了他所能提供的安保弱点分析。 江烬则贡献了他最新的“艺术结晶”——几枚纽扣大小的、能发射特定混乱频段的“无序胸针”，造型抽象得让人怀疑别上就会降低智商。 傅深审视着所有情报，最终拍板：“今晚行动。目标，静思阁。” 傍晚，沈清歌换上了一套霍峥提供的特制服装，轻薄贴身，具有一定的防切割和信号屏蔽功能。傅深亲自帮她调整着装备，手指偶尔掠过她的后背和腰侧，动作专业而迅速，不带任何暧昧，却让沈清歌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记住行动要点，”傅深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冷静得像在布置商业谈判，“利用周屿提供的内部巡逻间隙，避开主要监控死角。进入静思阁后，第一时间释放无序干扰，争取最多十五分钟。拿到水晶基座下的东西立刻撤离，不要恋战，不要好奇其他任何东西。” “明白。”沈清歌点头。 傅深将一个极细的、如同装饰耳骨夹的通讯器戴在她耳廓上：“我会在外部指挥。霍峥负责接应。江烬……”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无序胸针’理论上有效，必要时可以使用。” 沈清歌看着镜子里全副武装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末世时，她指挥过千军万马；而现在，她要亲自潜入这世上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之一。 夜色深沉。借助周屿提供的内部信息和高超的反侦察技巧，沈清歌如同暗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陆廷渊的私人区域。这里的安保森严到变态，红外射线、压力传感、动态捕捉……层层叠叠。 她按照预定路线，利用巡逻队的固定时间差，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点点接近那座标识着【静思阁】的独立建筑。 建筑外观极其简洁，灰白色墙体，没有任何窗户。唯一的入口是一扇厚重的、看不出材质的金属门。 沈清歌贴在门边，能感受到门上传来的微弱能量波动——那是江烬描述的“规律的能量扫描”。她屏住呼吸，将一枚“无序胸针”吸附在门禁识别区旁边，启动了它。 胸针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一股混乱无序的频段瞬间覆盖了周围区域。门上的能量波动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紊乱。 就是现在！她利用周屿提供的备用权限卡，在门禁系统因干扰出现瞬间迟滞时，快速刷卡！ “滴——”一声轻响，绿灯微弱地闪动了一下，金属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沈清歌闪身而入，门在身后迅速闭合。 静思阁内部空间不大，温度恒定的偏低。正如江烬“感应”到的，中央是一个悬浮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平台，上面静静安置着那颗巨大的、形状如同半睁眼睛的天然水晶——“最初的凝视”。 水晶周围，肉眼可见无数细密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能量线条，构成了一张无形的防御网。 沈清歌没有犹豫，立刻将剩下的几枚“无序胸针”全部激活，投向房间不同角落。强烈的混乱频段瞬间充斥整个空间，那些能量线条开始剧烈地、无规律地抖动，像是被激怒的蛇群。 她快步走到水晶前，蹲下身，果然在基座下方看到了那个带有齿轮纹路的卡槽。她拿出准备好的、仿照珀特姆家族风格制作的微型探针，小心地插入卡槽。 “咔哒。” 一声轻响，基座侧面弹出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面放着的，并非一个完整的罗盘，而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布满了精妙绝伦的微观齿轮的……核心部件！它散发着微弱的、与水晶同源的柔和光芒。 成功了！ 沈清歌小心地将核心部件取出，放入特制的屏蔽盒中。 就在她准备撤离时，耳骨夹里的傅深突然急促警告：“不对劲！外部能量读数异常飙升！‘镜像’被惊动了！快走！” 几乎同时，那颗一直安静的水晶，内部突然流动起不祥的红色光芒，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在静思阁内回荡起来： 【检测到关键部件分离。清除协议升级。目标锁定。】 沈清歌头皮发麻，转身就向门口冲去！ 然而，金属门纹丝不动！周屿提供的权限已经被冻结！ 整个静思阁的防御系统，仿佛活了过来，能量线条如同实质的鞭子，开始向她抽来！ “傅深！门被锁死了！”沈清歌一边狼狈地躲避着能量线的攻击，一边对着通讯器喊道。无序胸针的效果正在减弱！ 通讯器里传来傅深冷静却语速飞快的声音：“坚持住！霍峥正在强行突破外部安保！江烬！你的‘灵感’呢！快想点办法干扰它！” 频道里立刻传来江烬兴奋又焦急的声音：“缪斯！我感应到了！‘镜像’很生气！它在调用整个区域的能量！它在……它在模仿你的无序，试图反过来压制你！你需要更纯粹的、不属于任何逻辑的……啊！有了！” 江烬那边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把我上次送你的、最丑的那块电路板拿出来！对！就是那个像被大象踩过又泡了水的！把它贴在水晶上！快！” 沈清歌一愣，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面确实有她从江烬那堆“艺术垃圾”里随手抓的几块最破烂的零件。她来不及多想，冒着被能量线击中的风险，猛地将那块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电路板，用力拍在了闪烁着红光的水晶表面！ 奇迹发生了！ 那看似毫无用处的破烂零件，在与水晶接触的瞬间，竟然散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却让所有能量线条瞬间凝滞的……死寂波动仿佛所有的信号、所有的能量，在接触到它的瞬间，都陷入了绝对的“无”。 冰冷的合成音戛然而止，红光剧烈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抽向沈清歌的能量线条也如同被抽走了力量，软软地垂落下去。 静思阁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块依旧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核心部件，在沈清歌手中，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通讯器里，傅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门开了。出来。” 沈清歌不敢停留，立刻冲出了静思阁，与赶来的霍峥汇合，迅速撤离。 回到相对安全的车上，沈清歌看着手中那个小小的、蕴含着巨大秘密的罗盘核心，心有余悸。 江烬的声音在通讯器里邀功：“缪斯！看到了吗真正的无序，是连‘无’本身都能吞噬的！我的艺术，拯救了世界！” 沈清歌难得没有反驳他。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中只有一个疑问： 那块看似垃圾的电路板，到底是什么江烬他……真的只是一个疯批艺术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