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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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粮” 叶凡的拳头瞬间攥紧，刚刚因为民心飙升而带来的喜悦，被这两个字砸得粉碎。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刚刚飙升到95%的认同度，正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飞速下跌！ 【系统警告：三州百姓对辖制的综合认同度，已跌至65%！并持续下降中！】 【系统警告：认同度已跌破60%！】 该死！ 釜底抽薪，诛心之计！ 发粮，是为了收买人心。 但如果这粮食有毒，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这不再是恩惠，而是谋杀！ “大人，怎么办啊” “这粮……真的没问题吗” 刚刚还感激涕零的百姓们，此刻捧着粮袋，手却在发抖。那沉甸甸的重量不再是希望，反而成了催命的符咒。 他们看叶凡的眼神，再一次变了。 从感激，到惊疑，再到恐惧，最后……是隐隐的愤怒！ “放屁！”一名护卫忍不住怒吼，“这些粮食都是从孙谦那个狗官的私人仓库里抄出来的！怎么可能有毒！” 然而，人群中一个幽幽的质问传来。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换过了” 这一句话，让所有护卫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啊，谁知道呢 信任这东西，一旦碎了，就很难再拼起来。 “大人！北和县急报！” 又一名护卫飞奔而来，他的神色比刚才那个还要惊惶。 “北和县的学堂……有二十个学生，今天早上全被家里人领回去了！” 叶凡心头一沉，果然是连环计。 护卫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那些家长说，我们……我们不只要用毒粮害死他们，还要收重税！让他们读书识字，就是为了以后方便按人头收税！” “混账！”叶凡气得发抖。 这谣言一环扣一环，毒辣至极！ 先用“毒粮”制造恐慌，否定你行为的正当性。 再用“重税”和“教育阴谋论”来摧毁你未来的执政根基！ 百姓不信你，教化推行不下去，三州之地，将再次变成一盘散沙！ 到时候，靖王只要振臂一呼，这些人恐怕会立刻倒戈，把你当成恶魔来讨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丽却无比坚定的身影站了出来。 是谢灵溪。 她走到叶凡身前，对着他微微一福。 “大人，此事，请交给我。” 她的神态平静，没有丝毫慌乱，仿佛眼前这足以倾覆一切的危机，不过是池塘里的一圈涟漪。 叶凡看着她，心中的暴怒竟奇迹般地平复了几分。 他点头。 “好。” 北和县，学堂门口。 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领走孩子的家长，满脸警惕的百姓，还有一些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流氓。 “大家不要信他们！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有理！” “就是！先是毒粮，又是重税，没安好心！” “快看，那个女的来了！就是她，用妖法变出账本的那个！” 人群的嘈杂，在谢灵溪出现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谢灵溪没有理会那些刺耳的叫嚷，她径直走到学堂前的石阶上，手中捧着一卷刚刚写就的竹简。 她环视四周，清亮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愤怒、或怀疑、或麻木的脸。 “我知道，你们不信。” 她开口了，没有辩解，没有怒斥。 “你们怕粮食有毒，你们怕被征收重税，你们怕孩子读书是陷阱。” 她顿了顿，将手中的竹简高高举起。 “所以，今天，我不讲道理，只讲律法！” “这是我为三州草拟的《三州民生律》，现在，我念给你们听！” 她缓缓展开竹简。 “律法第一条，民生之本在于农！凡三州贫民，开垦荒地者，自登记之日起，三年之内，免除一切赋税！” 什么 人群的喧嚣，瞬间低了下去。 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俺没听错吧三年……不交税” “律法第二条，商贸之兴在于通！凡三州商户，行商贸易，只收市税百分之五，无任何苛捐杂税！” 一个穿着绸衫，像是小商贩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百分之五老天爷！以前可是要收三成啊！” 谢灵溪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至于学堂，律法明文规定，凡三州子弟，六岁入学，学费全免！优秀者，更有米粮奖励！” “何来重税何来阴谋” 人群彻底安静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怀疑正在一点点瓦解。 但，还是有人不信。 一个领着孩子的妇人壮着胆子喊道：“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今天这么说，明天就改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说得对！空口无凭！” “拿出证据来！” 质疑声再次响起。 谢灵溪似乎早有预料，她从袖中取出另一本册子，正是叶凡刚刚从盲盒里开出的那本“西域义仓账”。 她将册子翻开，展示给众人。 “这是西和县最新一批开荒农户的免税凭证！上面有他们的名字，有官府的印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她指着其中一个名字。 “这位叫王二麻子的农户，就在你们北和县的隔壁村！你们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去问他，看看他开荒种地，我们收了他一文钱的税没有！” 这一下，是真正的重磅炸弹！ 有名有姓，有据可查！ 人群中，开始有人动摇了。 “好像……是真的” “王二麻子我认识，他家穷得叮当响，前几天确实在开垦村口的荒地……” 就在这时，叶凡的脑中，系统的声音欢快地响起。 【叮！检测到谢灵溪c位carry，高光破谣，宿主全程摸鱼划水，姿势标准，咸鱼精神值得鼓励！】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盲盒一个！是否立即开启】 叶凡嘴角一抽。 这狗系统，吐槽越来越精准了。 “开启！” 【盲盒开启中……】 【恭喜宿主，获得“现代扩音喇叭（已伪装成‘西域传声筒’）”一个！】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buff“律法传播”！效果：三十分钟内，谢灵溪讲解律法时，听众的理解力和信服度将获得极大提升！】 来了！ 叶凡心中一喜，立刻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古怪的圆筒状器物。 这“传声筒”由不知名的黑木制成，喇叭口镶嵌着一圈繁复的银色花纹，看起来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他几步上前，将东西递给谢灵溪。 “用这个说。” 谢灵溪一愣，但看到叶凡笃定的神情，她没有多问，接过了“传声筒”。 她试探性地将圆筒凑到嘴边，按照叶凡的示意，继续宣讲律法。 “律法！是保护每一个人的武器！不是官吏压榨你们的工具！” 嗡——！ 一股宏大而清晰的声音，瞬间覆盖了整个广场！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穿透了所有嘈杂，直接灌入每个人的脑海！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音”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石阶上的谢灵溪。 “律法明定！贪墨救济粮者，斩！” “私藏军械者，斩！” “造谣惑众，动摇民心者，斩！” 在“律法传播”buff的加持下，谢灵溪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那些原本还想煽风点火的地痞流氓，听到“斩”字，吓得一缩脖子，悄悄溜进了人群深处。 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则听得热血沸腾！ “说得好！” “对！就该这样！贪官就该杀！” “这才是咱们老百姓盼着的青天大老爷啊！” 之前那个领走孩子的妇人，此刻满脸通红，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自家小子的后脑勺上。 “听见没！还不快给老娘滚回去读书！以后学好律法，省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那孩子哭丧着脸，被一脚踹回了学堂。 一个，两个…… 二十个被领走的学生，在家长的“无理劝说”下，哭哭啼啼地全部回到了学堂里。 孙谦的谣言，在绝对的事实和律法面前，被砸得稀烂！ 【叮！三州百姓对辖制的综合认同度，回升至85%！】 叶凡长舒一口气。 搞定！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完。 两名护卫从人群后方挤了过来，一人脸上带着焦急，另一人则是一脸凝重。 他们分别来自京城的赵清妍和负责物资的苏婉。 “大人！”其中一名护卫压低了声音，急切地禀报，“京中赵姑娘密信！靖王……靖王伪造了您与旧部意图谋反的信件，已经呈递给陛下了！” 什么！ 叶凡心头猛地一跳。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惊天噩耗，另一名护卫也凑了上来。 “大人，苏婉总官让我来报，邻州商户送来的‘防疫痘丸’已经全部运抵，随时可以在三州之内，推行接种！” 一瞬间，两个截然不同，却都足以改变三州命运的消息，同时砸在了叶凡的脸上。 一个是来自朝堂的致命一击。 一个是足以收获天量民心的巨大机遇。 叶凡站在原地，耳边是百姓对谢灵溪山呼海啸般的赞美，眼前，却是两条通往地狱和天堂的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