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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凤仪宫的冷意 马车在宫道上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刺耳。林晚星握着急救包的手微微收紧，萧惊渊坐在她身旁，虽面色苍白，却一直用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林晚星侧头看他，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宫墙，眼神锐利如鹰。她忽然明白，萧惊渊的“不怕”，从来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我不是怕，是在想，皇后为什么偏偏找我。” “皇后是李斯的表姑母。”萧惊渊沉声道，“李斯想除我，皇后恐怕是想借着公主的事，给你安个‘庸医害命’的罪名，顺带牵连我。”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在了凤仪宫前。宫女引着两人入内，殿内熏香浓郁，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头戴珠翠，面色雍容，可眼底的急切却藏不住。“林氏来了快，随哀家去看看公主，她快不行了！” 林晚星刚要行礼，就被皇后一把拉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皇后娘娘，臣妇需先了解公主病情。”林晚星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盲目施救，只会害了公主。” 皇后脸色一沉，身旁的嬷嬷立刻呵斥：“大胆！皇后娘娘的话也敢反驳” “嬷嬷慎言。”萧惊渊上前一步，将林晚星护在身后，“晚星是为公主安危着想，若治不好公主，本将军愿与她一同领罪。但在此之前，她需全权掌控医治事宜，任何人不得干涉。” 皇后看着萧惊渊冷厉的眼神，想起他战场上的威名，竟有些发怵。权衡片刻，她咬牙道：“好！哀家信你一次！但若公主有三长两短，哀家定不饶你！” 第二届 诊断风波 公主的寝宫一片混乱，太医们围在床边，个个愁眉苦脸。年仅十岁的安乐公主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按着小腹，疼得浑身抽搐，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巾。 “怎么样了”皇后冲过去，声音发颤。 领头的李太医摇头叹息：“回皇后娘娘，公主脉象紊乱，腹痛如绞，臣等查不出病因，只能用止疼药暂缓，可药效越来越弱……” 林晚星挤开人群，立刻为公主诊脉。脉象急促而微弱，腹部拒按，她掀开公主的衣襟，发现小腹右侧微微隆起，按压时公主疼得尖叫出声。“是肠痈。”林晚星沉声道。 “肠痈”李太医嗤笑，“一派胡言！肠痈乃是男子常患之症，公主金枝玉叶，怎会得这种病” “病症不分男女。”林晚星冷冷道，“公主饮食油腻，又久坐不动，导致肠中积热，引发痈肿。如今痈肿已破，若不及时处理，毒素扩散，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没命。” 皇后脸色煞白：“那该如何是好你快治啊！” “唯一的办法，是开腹取痈。”林晚星的话像一颗炸雷，震得殿内众人脸色大变。 “开腹”李太医跳起来，“简直是妖言惑众！人的肚子怎么能随便剖开这分明是想害死公主！” 其他太医也纷纷附和：“皇后娘娘，此女来历不明，其术诡异，万万不可信！” 皇后看向林晚星，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林晚星没有慌乱，转头对萧惊渊道：“将军，你信我吗” 萧惊渊走到她身边，目光坚定：“我信。”他转向皇后，“皇后娘娘，若不用晚星的法子，公主必死无疑。若用了，尚有一线生机。本将军以项上人头担保，若公主出事，我萧惊渊随她一同赴死。” 皇后看着萧惊渊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床上疼得几乎断气的女儿，终于咬牙道：“好！哀家准了！但你若敢耍花样……” “臣妇不敢。”林晚星立刻道，“请皇后娘娘让人准备干净的房间、煮沸的热水、烈酒、细麻线，还有消毒的棉花。另外，无关人等全部退出，只留春桃和两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协助。” 第三节 刀光下的生机 临时整理出的偏殿被严密守卫，萧惊渊守在门口，像一尊门神，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殿内，林晚星用烈酒消毒双手和手术刀，春桃则紧张地为她递上干净的纱布。 “公主，别怕，很快就不疼了。”林晚星温柔地摸了摸安乐公主的头，将特制的麻醉散用温水调好，喂她服下。很快，公主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腹痛也渐渐停止。 林晚星定了定神，在公主的小腹右侧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切口。鲜血立刻涌出，春桃吓得差点尖叫，林晚星却面不改色，用止血钳夹住血管，动作快而准。“春桃，递消毒棉。”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肠管，很快就找到了已经化脓的脓肿。那痈肿足有鸽子蛋大小，表面已经破溃，脓液正不断渗出。林晚星用手术刀将痈肿完整切除，再用丝线将肠管缝合，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伤口。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林晚星的额角布满了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当她说出“好了”两个字时，春桃激动得哭了出来。 殿门被推开，萧惊渊快步走进来，看到林晚星苍白的脸色，立刻上前扶住她：“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林晚星笑了笑，“公主需要静养，三天内不能进食，只能喝些米汤，七天后拆线就没事了。” 萧惊渊松了口气，伸手为她擦去额角的汗珠，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辛苦你了。” 两人刚走出偏殿，就看到皇后带着太医们守在外面。李太医立刻冲上前，就要去检查公主的伤口，被林晚星拦住：“李太医，公主刚做完手术，不宜移动。若你想检查，三天后再来。” 李太医脸色涨红：“你分明是心虚！” “是不是心虚，看公主的情况就知道了。”林晚星指了指偏殿，“刚才公主疼得撕心裂肺，现在呢” 众人侧耳倾听，殿内果然没有了公主的哭声，只有平稳的呼吸声。皇后连忙让人去看，宫女回报说公主睡得很安稳，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皇后这才彻底放下心，看向林晚星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林氏，是哀家错怪你了。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哀家说。” “臣妇不求赏赐。”林晚星道，“只求皇后娘娘查明，公主为何会突然患上肠痈。据臣妇所知，公主平日饮食有专人照料，不该出现这种急症。” 第四届 阴谋的尾巴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这……或许是公主自己贪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林晚星却看出了她的异样，刚要追问，就听到萧惊渊咳嗽了一声。她转头看向他，萧惊渊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林晚星立刻明白，这里是皇宫，人多眼杂，不宜深究。 “既然公主无事，臣妇和将军就先告退了。”林晚星行礼道。 皇后却拦住她：“林氏，你医术高明，哀家想留你在宫中住几日，也好照料公主。” “皇后娘娘，”萧惊渊上前一步，“晚星连日操劳，身体虚弱，需要回府静养。而且将军府离皇宫不远，若公主有任何情况，派人去请，晚星立刻就到。” 皇后看着萧惊渊不容拒绝的眼神，只能点头：“也好。那你务必随时待命。” 走出皇宫，坐上马车，林晚星才松了口气。“萧惊渊，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追问” “皇后在隐瞒什么。”萧惊渊沉声道，“公主的病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皇后不想让我们查下去，说明这件事牵扯甚广，在宫里不宜声张。” 林晚星心中一凛：“你是说，和李斯有关” “很有可能。”萧惊渊握住她的手，“李斯想借公主的事害你，却没想到反而让你立了功。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回去后要多加小心。” 马车刚驶进将军府大门，秦风就迎了上来，脸色凝重：“将军，大小姐，府外有个自称是林府老仆的人求见，说有要事要跟大小姐说，还说……还说林老爷出事了！” 林晚星猛地坐直身体：“我父亲怎么了” “那人没说清楚，只说林老爷被御史弹劾，关进了天牢，让您立刻想办法救他。”秦风递上一封信，“这是他交给您的。” 林晚星接过信，拆开一看，上面是父亲潦草的字迹，只写着“速救，李斯陷害”六个字。她的手微微颤抖，林承业虽然宠信柳氏，但对原主终究有养育之恩，她不能见死不救。 “李斯这是想赶尽杀绝。”萧惊渊看着信上的字迹，眼神冰冷，“先把人叫进来，问清楚情况。” 很快，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仆被带了进来。他一见到林晚星，就跪了下来：“大小姐，您快救救老爷吧！御史弹劾老爷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是丞相李斯一手策划的！柳氏夫人不仅不救，还卷走了府里的钱财，带着二小姐跑了！” 林晚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李斯先是暗杀萧惊渊，再是设计公主，现在又陷害林承业，显然是想将她和萧惊渊彻底孤立。 “你先起来。”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我会想办法救父亲。你知道御史弹劾的证据是什么吗” 老仆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证据是李斯提供的，皇上已经发怒了，说要从严处置。” 萧惊渊拍了拍林晚星的肩膀：“别慌。林大人是两朝元老，没有确凿证据，皇上不会轻易定罪。我今晚就去查，看看李斯到底伪造了什么证据。” 林晚星点了点头，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她看向萧惊渊，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好，却要为她的事奔波。“你的伤……” “我没事。”萧惊渊笑了笑，“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是我的责任。” 就在这时，春桃拿着一张纸条跑了进来：“小姐，刚才有人在府门外塞了这个，说是给将军的。” 萧惊渊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想救林承业，明日午时，独自来西郊破庙。——李斯” 林晚星凑过去一看，心头一紧：“他这是陷阱！不能去！” 萧惊渊将纸条攥紧，眼神锐利如刀：“他是陷阱，我也要去。林大人不能死，李斯的狐狸尾巴，也该露出来了。” 林晚星知道萧惊渊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她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你不能一个人去。明日午时，我陪你一起。” 萧惊渊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皱起眉：“太危险了。” “危险也要去。”林晚星笑了笑，“我们是夫妻，本该同生共死。而且，我的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萧惊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今晚好好准备，明日，就让李斯付出代价。” 夜色渐深，将军府的灯火却彻夜未熄。没人知道，一场针对李斯的反击，正在悄然酝酿。而西郊破庙里等待他们的，究竟是致命的陷阱，还是揭露阴谋的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