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动！这才是他梦想中“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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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溪是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唤醒的。 那声音小心翼翼，带着试探，仿佛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她睁开眼，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道朦胧的光带。 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才早上七点。 她以为是酒店的客房服务，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请进”，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在顾家老宅。 她赶紧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顾淼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泰迪熊玩偶，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没说话，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仰头看着林溪，眼睛里没有了昨晚的恐惧和不安，只有一种孩子气的、纯粹的依赖，像一只找到了归属的小动物。 林溪的心，瞬间被这无声的依赖击中，软成了一片。 “淼淼，早上好。”她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脸上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笑意。 顾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小嘴翕动，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回了一句：“……早。” “你怎么起这么早是肚子饿了吗”林溪柔声问，伸手帮她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顾淼摇了摇头，小小的身子往她身边蹭了蹭，然后伸出小手，指了指楼下餐厅的方向。 林溪明白了，她是来叫她一起去吃早餐的。 这份被需要的感觉，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意。 “好，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林溪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了自己昨天穿来的那身旗袍。 当她牵着顾淼的小手出现在一楼餐厅时，餐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顾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正在看报纸。 旁边坐着一个和顾衍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儒雅的中年男人，想必是顾辰的父亲，顾家大爷顾博。 他的身边，则是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顾辰的母亲周佩芬，她正用小银勺搅着咖啡，动作优雅，眼神却透着审视。 顾辰和宋暖不在，顾衍也不在。 当看到林溪和顾淼手牵手亲密地出现时，周佩芬搅动咖啡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瓷勺碰在杯壁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她与丈夫顾博交换了一个眼神，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与探究。 “林小姐，早。”还是顾老爷子先开了口，他放下报纸，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昨晚睡得还好吗” “托您的福，睡得很好。”林溪礼貌地回应，牵着顾淼在餐桌旁坐下，忽略了来自顾辰母亲那道不甚友善的目光。 “淼淼，来，让爷爷看看。”顾老爷子朝孙女伸出手。 以往，顾淼对这种亲近总是很抗拒，但今天，她犹豫了一下，竟然松开林溪的手，走过去让爷爷抱了一下，然后又像一只归巢的鸟儿，立刻回到了林溪身边的位置上，坐得笔直。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顾博夫妇脸上的惊讶更深了。 周佩芬的眉头蹙起，她最清楚，这个小侄女有多排斥外人，平时连多看人一眼都难。 可她现在，却像个小尾巴一样黏着这个本该是顾辰未婚妻的女人。 这个林溪，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她是个为了嫁进顾家不择手段、还当众悔婚让顾家难堪的女人吗 怎么一夜之间，倒像是要成为三弟家的人了 “林溪，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拿。”顾老爷子热情地招呼道，那语气完全是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中西式早点，琳琅满目。 林溪注意到，顾淼面前虽然也摆着餐盘，但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碰，对满桌的食物视而不见。 作为心理咨询师，她知道很多自闭症儿童都伴有不同程度的挑食和进食障碍，他们对食物的颜色、形状、气味都极其敏感。 她没有强迫顾淼，而是自己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起身挑选食物。 她避开了那些颜色过于鲜艳、气味过于浓烈的东西，选了几样看起来比较“安全”的食物。 她拿了一个白煮蛋，耐心地剥掉蛋壳，用小刀巧妙地切了几下，再用两颗黑芝麻点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便出现在盘中； 又拿了一片全麦吐司，去掉四边的硬皮，用甜点模具压出星星和月亮的形状； 最后，她盛了半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用勺子轻轻搅动，将温度吹得刚刚好。 她将这个“童话早餐”轻轻推到顾淼面前。 “淼淼，你看，小兔子在跟你打招呼呢，还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它们也想和你做朋友。”她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轻声引导。 顾淼看着盘子里那些可爱的食物，眼睛里映出了好奇的光。 她拿起小勺子，犹豫地舀了一口小米粥，放进了嘴里。 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她竟然没有抗拒地，把一整份早餐都吃完了。 餐厅里，顾博夫妇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看着顾淼长大的，为了让她好好吃一顿饭，家里的营养师和厨师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顺利。 这个林溪，用最普通的食材，就让淼淼吃得这么香。 顾老爷子更是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看着林溪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和欣慰。 就在这时，顾衍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应该是晨练刚回来，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运动服，额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蓬勃的力量感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当他看到餐桌前，林溪正温柔地用餐巾给顾淼擦拭嘴角，而女儿则乖巧地仰着小脸任她动作时，他的脚步顿住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那画面，美好得不真实。 他仿佛看到多年前，他深爱的妻子也曾这样幻想过，可她从未成功。 而此刻，他从未敢奢望过的、关于“家”的完整画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底，撞进了他冰封多年的心湖深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包裹住他的心脏，酸涩、滚烫，让他几乎失态。 “三弟，回来了。”顾博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顾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走到餐桌前坐下。 他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林溪身上扫过，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嗯。” 他拿起一份三明治，安静地吃着早餐，但余光却始终牢牢地锁在林溪和女儿身上。 早餐结束后，林溪觉得自己也该告辞了。 “老爷子，顾先生，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顾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语气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笃定。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就……” “不麻烦。”他打断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当是，支付你昨晚的‘专业咨询费’。” 他用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公事公办的理由，话里的深意却又不止于此。 林溪只好点头。 当顾衍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慕尚驶出顾家老宅时，林溪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经历，比她过去五年还要跌宕起伏。 而这一切的转折，都源于那个坐在她身边，沉默开车的男人。 “昨晚……”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溪心头一跳，转头看他。 “谢谢你。”顾衍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坚毅而英俊，“为了淼淼，也为了……我。”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你做的，比所有人都多。”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林溪，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这句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分量。 林溪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狼狈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