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菜园新貌与“兔食”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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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自第一颗神奇种子入土，已过去快一个月了。林家后院的菜地，早已不是当初那片规整却单调的土畦，而是变成了一座蓬勃生长、色彩层次丰富的绿色宝库。 这一日，老族长林守业、二姑奶奶、李货郎、林文柏以及乡书手李文石几人，再次齐聚菜地边，如同检阅珍宝的将军，满眼都是欣喜与期待。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老农惊叹： 那几棵特意留种的白萝卜依旧挺拔在地里，硕大的白色根茎半露于土外，像一个个敦实的胖娃娃，无声地证明着此前那出产惊人的奇迹并非虚幻。 菠菜畦依旧翠绿，被掐掉的叶片处又冒出了新的嫩芽，展现出旺盛的再生能力。 千金菜（莴笋） 的叶片已被采收多次，如今露出底下越发粗壮、青翠如玉的肉质茎秆，仿佛在催促着人们快来采收。 大豆植株更是长势惊人，才二十多天，已然茎秆粗壮、枝叶繁茂，豆荚初现，状态堪比别处生长了四五十天的豆田，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 几株无人认识的绿植顶端，已经结出了小小的、尖尖的青色花苞，神秘而诱人，无人知晓它们最终会结出何等果实。（辣椒） 靠墙爬满架子的胡瓜藤上，开着黄花，还在持续结果。那一根根翠绿欲滴、匀称修长的瓜儿，长度足有成年人小臂长短，表面光滑，带着细小的嫩刺，在阳光下仿佛是用上好的翡翠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清新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畦叶子长得与白萝卜有几分相似，但地下的根茎却透出诱人橙红色的作物。它们的长势丝毫不逊于白萝卜和千金菜，橙红的颜色在褐色泥土的映衬下格外醒目，仿佛地里埋着宝石，让人好奇不已。 “这红根的……到底是什么宝贝”李货郎搓着手，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一个小插曲为众人解开了谜底。 只见果果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迈着小短腿兴奋地跑进菜园，嘴里嘟囔着：“兔兔，吃菜菜！” 她身后跟着刘大山的两个儿子和自家两个哥哥，脸上都洋溢着分享的快乐。 原来，前一天刘大山进山时，心血来潮在外围陷阱边放了两片带回家的千金菜叶。没想到在山外围转一圈后归来，竟发现一只野兔正在那儿沉迷于菜叶的美味，对他的靠近浑然不觉，被他轻松擒获。这让具有猎户直觉的他更加确信，自从苹果树开花后，村子周围的山林似乎正在变得更有生机，连动物都多了起来，也更“贪嘴”了。 他将兔子带回家，本想给两个儿子当玩伴。儿子们却第一时间想到要送给最喜欢的果果妹妹。 这惹得弟媳冯小芹又是一阵酸楚，觉得好东西总是先紧着大房和外姓的果果，委屈地嘟囔：“自家弟弟还小，就不配养兔子了吗” 刘小山见状，连忙哄劝妻子，承诺自己也去抓一只，并解释道自家孩子太小确实不会养。（刘小山和冯小芹的两个儿子，一个刚满三岁，一个不满周岁。别说养兔子费劲，掐兔子都费劲。） 刘大山眉头紧皱，李文慧则明智地保持沉默，深知此时插话只会火上浇油。最终，在刘大山两个儿子“弟弟长大我们抓小狗崽回来给弟弟”的承诺下，冯小芹才勉强作罢。 于是，这只幸运的兔子就到了果果手里。 果果抱着兔子，径直跑到那几畦橙红色根茎的作物前，踮起脚就要去揪叶子喂兔子。 林守业一看，生怕宝贝被糟蹋了，忙拦住她：“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叶子可不能乱揪！兔兔吃草，爷爷让人去拔别的草来喂，好不好” 果果却仰起小脸，小脑袋里下意识地回想——那些随着种子而来的、亮晶晶的“图画书”里，就有这种叶子，旁边画着的正是小兔子、小猪在吃它。她虽然认不全上面的字，但图画的意思却看得分明。 于是，她十分肯定地说：“兔兔，吃叶叶！这个叶叶，兔兔喜欢！” “那……果果吃不吃这个叶叶啊”二姑奶奶好奇地问。 果果立刻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的“图画书”里，这种叶子和给人吃的部分是分开画的，她记得清清楚楚。“不吃叶叶，不好吃。兔兔喜欢，是兔兔的菜。” 她的小手指又指向露出地面的橙红色根部，努力回想那旁边的字和诱人的菜肴图片，“果果吃……胡……萝卜！”她努力想说出“红萝卜”，一时口快，含糊不清说成了“胡萝卜”。 “胡萝卜”李货郎耳朵尖，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胡人的萝卜怪不得长得跟咱们的萝卜像又不像！原来这叫胡萝卜！”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外来的品种，怪不得无人识得。 “叶叶给兔兔吃，猪猪吃，大牛吃，大鸡吃，”果果继续用她有限的词汇，复述着“图画书”里的信息，“果果吃红萝卜！” 这下大人们彻底明白了：这胡萝卜，叶子是上好的饲料，家畜家禽都爱吃；而地下的橙红色根茎，才是人吃的美味！做法估计和白萝卜差不多！ 一个新的美味认知就此达成！众人看着那几畦胡萝卜，眼神更加热切了。 孩子们听到果果的话，又听了刘大山讲述用千金菜叶轻松抓到兔子的经历，顿时都兴奋起来，纷纷嚷嚷： “我们也去拔萝卜叶子抓兔子！” “我也要养小兔子！” “说不定还能抓到傻狍子呢！” 大人们相视一笑，觉得这倒是个让孩子们接触自然的好机会。林文柏对刘大山道：“大山，你看哪天得空，带上这些皮猴子，去山外围转转，就用这胡萝卜叶试试。记住，万万不可进深山，就在边上看看就好。” “欸！放心吧里正，我有分寸！”刘大山笑着应下，他也想再验证一下这神奇蔬菜对野物的吸引力。 菜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新的希望在山野间、在泥土下、也在孩子们纯真的期盼中，悄然生长。而那橙红色的胡萝卜，注定将为平华村的餐桌增添一抹亮丽而甜蜜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