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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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的老婆刚把羊圈进圈里，老吴进门了，老吴喊道；“老婆子，来客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二兄弟，关敬之。” 老关赶紧喊了一声；“大嫂，忙着呢”他看老吴的老婆明显要比老吴大，也许实际年龄应该差不多，农村妇女老的应该更快些。 “噢，噢，来，快进来，这一路累坏了吧，辛苦你了，二兄弟，”老吴的老婆客气的让老关进屋。 老吴家里的院子还不小，院子的正中是大门，东边是个菜园，这个季节了，只有白菜和萝卜了，菜园边上有个压水井。西边从南到北分别是厕所，鸭圈，鸡圈和厨房，厨房和堂屋之间一个四方形空地，那是羊圈和猪圈。整个院子都被巧妙的利用了，老关知道老吴的一对儿女都在南方打工，家里只有她一人，看样也是个勤快人。 老吴应该早就给老婆说过老关会来，所以没大会儿，她就整出了四个菜，两凉两热，她并不上桌，说了句；“你哥俩慢慢喝，我去串个门，上哑巴家，”说完就走了出去，老关喊了半天也没留住。 白菜炖腊肉，萝卜炖鸡，老关一边吃着一边是啧啧称赞，说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老吴说；“我们平时吃的菜怎么能和这菜比，就这白菜，必须是应季的，虽然还没长成个，但生长缓慢，不催肥，吃起来就是香，还有这猪肉，都是一年才长成个，和三四个月就出栏的没有可比性。” 两个人吃着喝着，天南海边的聊着，最后聊到了山里的情况，聊景，聊山上的野味，聊漫山遍野的药材，和稀奇古怪的石头，就是不聊人，老关几杯酒下肚，心情有点小激动，想聊聊人，问；“你们这里的年轻人都干嘛每天只放羊吗” 老吴故意不接话茬，说了句；“我们这里没有年轻人了，都出去打工了，常年不回家，”之后就又扯开了，反正这里说啥啥好，就是不说人好。老关知道老吴是故意的，老吴知道他已经有心了，但还在装深沉，或许还没有中毒，急不得，有急的时候。 老吴的老婆在隔壁，这家一共三口人，爷爷奶奶和孙女，孙女是个哑巴，二十八岁，长得是天生丽质，绝世的美人，这个也许是上天的补偿吧，人们常说，老天为你关闭了一道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 孙女名叫纪爱，生下来非常可爱，起名叫小爱，但很快家人就发现小爱听不见声音，满月后抱到医院检查，结论是；是个聋哑人。后来她父亲在一次进山采药时意外坠崖身亡，没多久她母亲便走出了大山，二十多年了至今没有音信。 纪爱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逐渐长大，她学会了辨识药材，在放羊间隙，也会进山采药材，随着年龄逐渐长大，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她也意识到了她要赡养老人，她不能再出意外，于是不再攀爬陡峭的山壁，只在山下捡些枯枝，采山珍，捡石头，平时干些农活，生活虽然简朴，却也充实。 她的美貌惊艳了众人，村里本来人不多，都知道她要赡养两个老人，还是个哑巴，所以年轻人没人敢娶她，因为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带着爷爷奶奶一起出嫁，山外也有人来提亲，听到这样的条件也打了退堂鼓，虽然她爷爷奶奶很着急，但是拗不过她。本村有两个老光棍，争着抢着倒插门，年龄又大又丑又猥琐，不光纪爱看不上，她爷爷奶奶也不同意。后来有一个豁出去了，想在野地里强迫她，想生米煮成熟饭，但一下被纪爱打成了残废，好事没享成，自己却再也站不起来了，虽然报了官，却落了个自作自受的结局，要不是看他残了，还得逮捕他，强奸未遂也是犯罪。没多久，那人便窝囊至死，从此，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也没有敢娶她的。都说人长得太美的，都是妖精变的，但老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也有仙女变的，纪爱就是，他看着她长大，她的人品，他太了解了。 老吴的老婆在纪爱家吃的饭，她也是带着菜来的，虽然现在日子都好过了，但这几家还有着良好的习惯，那就是谁家来了客人，做了好吃的，一般都给要好的邻居送点，或者喊来一起吃，所以纪爱的爷爷奶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从聊天中，老两口悟出来了，这是要给纪爱介绍对象的，虽然是离婚的，但人长得很周正，也正派，虽然四十六岁了，却是个正式工，还是个小干部，一个月有两千多块钱的工资，虽然现在还要支付儿子的生活费，还能剩一千多呢。 纪爱虽然听不见，但她却能明白似的，很早就吃完出去了，在院子里也是不闲着，没活也得找活干，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老吴的老婆没有挑明，她只是在试探，再说，老关也没表态，所以她只是无意识的说出了老关的现状。纪爱的爷爷奶奶都七十多了，他们也想着趁他们还活着，还能干点活的时候，赶紧给她找个好男人，年龄相仿的肯定不行了，今天老吴家来的这个客人，听她这么说，那可是太合适不过了，老吴和他是一样的工作，老吴家在这里已经是人人羡慕的富裕户了。只是，孙女又不走，人家能来吗 老头给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老太太秒懂，对老吴的老婆说；“桂枝啊，你看小爱年龄也不小了，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心眼子，脾气你都知道，有合适的你可得费费心，只要人好，年龄大点也没关系。” 老吴的老婆笑着说；“婶子说哪里话，这么说就见外了，小爱就跟我亲闺女差不多，操心她的婚事还不是应该的吗只是，人家还不知道呢，老吴也是这个心思，故意把他领来的，老吴的意思是只要您二老同意，那就先别挑明，让他俩先见上面，互相有了好感，适当的时候再提，省的一开始有顾虑，时机没到，再整岔劈了，以后就不好张嘴了。” 老两口都点头同意，老吴的老婆知道他们会同意，即便小爱不是哑巴，到这个年龄还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的话，他们也会同意的，那时候虽然都好过了，但正式工还是个金字招牌。 第二天一早，老关就被老吴喊醒了，说要领他去爬山，老关昨天喝的有点多了，如今还有点头昏脑涨的，他不想起，但被老吴强行拉了起来，老吴说；“起来运动运动，出身汗就好受了，”于是，也没洗漱，就被推出了院门。 老吴领着他一路向南，来到山脚下，山路拐了弯，眼前又是一片开阔地，成片的羊群，还有一只黑狗在四周乱窜，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兼顾着替主人照看羊群。老关认出了那只黑狗，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只，只是不见了狗的主人，他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人影，他问老吴；“大哥，在这里放羊不用看吗” 老吴一边走一边说；“怎么不用看，你怎么知道有没有人看，也许她就在树后藏着呢，只不过她不光只放羊，还干别的，捡材，挖药材，逮小动物，她什么都干，一般的男孩子都干不过她，她野着呢。” 两人说着话，开始爬山，老吴毕竟是在山里长大的，虽然五十五岁了，但有的是爬山的技巧，脚蹬，手抓，没大会就把老关落下一大截，老关气喘吁吁的喊老吴等等他，但老吴不等，还刺激他，说他被那个小姑娘掏空了，才四十多岁，就虚成这样了，以后可千万别回家了，老牛吃嫩草好是好，但也容易吃到毒草，吃少了拉肚子，吃多了，那可就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