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绝境狂歌，虚空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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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夺我的造化！做梦！” 生死关头，苏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前有即将失控的破空梭和狂暴的水魈，后有实力深不可测的“圣主”致命一击，他已无路可退，唯有行险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不再试图精细操控那极度不稳定、吞噬着海量灵力的破空梭精准锁定水魈，而是将大部分心神和刚刚引动的那一丝至高无上的“伪天一真水”气息，如同引导洪流般，猛地撞向了九柱封魔阵的核心——那团因龙脉交汇而躁动不安的水魈阴影！ 同时，他面对“圣主”那遮天蔽日、散发着冻结灵魂寒意的巨大鬼爪，不退反进，将《混沌祖龙诀》和《玄元真水诀》催动到极致！混沌灵力化为至阳至刚的护体罡气，玄元真水则引动周身水汽，化作层层叠叠、至柔至韧的弱水屏障，硬生生迎了上去！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黑雾中的“圣主”发出不屑的狞笑，鬼爪威力更增三分，誓要将苏然连同这片空间一起捏碎！ 轰隆隆——！！！ 首先爆发的是破空梭、伪天一真水与水魈封印的碰撞！ 那丝伪天一真水的气息，位格极高，虽量少，却如同滚烫的烙铁碰到了冰雪，瞬间融穿了九柱封魔阵最外层的防御光罩，直接作用在了水魈的本体之上！ “嗷——！！！” 水魈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尖啸！伪天一真水那蕴含的无上生机与净化之力，对它这种至阴至邪的存在来说，是堪比天劫的克星！它的阴影躯体剧烈扭曲、蒸发，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 而紧随其后的，是那因苏然灵力不济、已然半失控的破空梭的空间之力！失去了精确引导，这股撕裂空间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水魈受创、封印剧烈波动的节点上，猛地炸开！ 咔嚓！咔嚓嚓——！ 九根青铜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上面的符文疯狂闪烁，随即接连黯淡、碎裂！纵横交错的能量锁链寸寸崩断！整个封印大阵，在内外夹击之下，轰然破碎！ 被封印千年的水魈，脱困了！ 然而，它脱困的瞬间，也是它最虚弱的时刻！不仅被伪天一真水重创，更被失控的空间之力边缘扫中，本就虚幻的阴影躯体变得愈发稀薄，发出了惊恐而非喜悦的嚎叫！ 几乎在同一时间！ “圣主”那恐怖的鬼爪，也结结实实地抓在了苏然布下的层层防御之上！ 嘭！嘭！嘭！ 混沌罡气与弱水屏障如同纸糊般接连破碎！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苏然的防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如遭重击，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宫殿墙壁上，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气息瞬间跌落谷底！ 青玄剑发出一声悲鸣，灵光黯淡地飞回他身边。 “圣主”一招得手，正欲趁势将苏然彻底灭杀，夺取其魂魄和此地龙脉之气。然而，就在他鬼爪再次抬起时，异变发生了！ 那脱困而出、却虚弱不堪的水魈，在本能驱使下，感受到了“圣主”身上那浓郁精纯的邪恶气息和强大的灵魂能量，这对它来说是大补之物！它竟不顾一切地化作一道稀薄的黑影，如同厉鬼扑食般，猛地缠向了“圣主”！ “混账东西！敢尔！”“圣主”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水魈脱困后第一个攻击目标竟然是自己！他不得不分心应对，挥袖打出一道惨绿色的邪火，灼烧水魈。 而另一边，被砸在墙角的苏然，虽然重伤濒死，但意识却因极致的痛苦和危机刺激，反而进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他看到了水魈扑向“圣主”，看到了因封印破碎和破空梭爆炸而变得极不稳定的宫殿空间，看到了那丝尚未完全消散的伪天一真水气息，以及手中那枚因为刚才的碰撞而布满裂纹、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破空梭碎片……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同归于尽的计划，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 “就是现在！”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残存的所有灵力，连同祖龙佩空间中储存的几滴筑基灵液瞬间燃烧产生的庞大能量，以及一股不屈的意志，全部灌注到那布满裂纹的破空梭碎片之中！他不再试图控制方向，而是……引爆它！并将目标，同时锁定了正在缠斗的水魈和“圣主”！ “要死，就一起死！给我进去吧！” 苏然发出一声咆哮，将破空梭碎片狠狠掷向水魈与“圣主”交战的核心区域！ “小子！你疯了！”“圣主”察觉到那股毁灭性的空间波动，脸色剧变，想要挣脱水魈的纠缠遁走，却被水魈死死缠住！ 水魈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恐惧的尖啸！ 但，一切都晚了！ 破空梭碎片在苏然决绝的意志和庞大能量的引爆下，轰然炸开！一个不稳定的、漆黑的、边缘扭曲的空间漩涡，瞬间出现在宫殿中央！恐怖的吸力从中爆发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离得最近、又虚弱不堪的水魈！它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空间漩涡吞噬，消失不见！ 紧接着，是实力强大但被水魈暂时缠住的“圣主”！他拼命挣扎，爆发出滔天魔气，甚至不惜自损修为施展秘法，半个身子都化作了黑雾，却依旧无法完全抵抗那空间漩涡的恐怖吸力！ “不！！！本座不会放过你的！！！”在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毒的咆哮中，“圣主”大半截身躯也被扯入了空间漩涡，只有一小部分黑雾侥幸逃脱，但气息已然暴跌，显然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仓皇地化作一道黑烟，遁出了水府，消失在天际。 空间漩涡在吞噬了两大强敌后，剧烈波动了几下，终于因为能量耗尽而缓缓闭合、消失。 整个地下宫殿，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破碎的青铜柱，以及墙壁角落，那个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几乎只剩下半条命的苏然。 他成功了。以自身重创濒死为代价，借助天时地利，行险一搏，竟然真的将脱困的水魈和恐怖的“圣主”一起放逐到了未知的虚空！虽然“圣主”似乎逃脱了一部分，但必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构成威胁。 代价是惨重的。苏然感觉自己的经脉寸断，丹田气海濒临崩溃，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这是他踏上修真之路以来，受伤最重的一次。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瞬间，胸口的祖龙佩，忽然散发出一股温和而浩瀚的暖流，迅速流遍他的四肢百骸。这股力量精纯无比，带着浓郁的生机，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他破损的身体和经脉。是之前积累的筑基灵液药力，在祖龙佩的引导下被激发了出来。 同时，因为强行引动龙脉之气和伪天一真水，并在生死间爆发出全部潜力，他对于《混沌祖龙诀》和《玄元真水诀》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破碎的丹田深处，那原本炼气五层巅峰的瓶颈，悄然松动…… “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祖龙佩的护持，苏然守住了一丝清明，陷入了最深层次的龟息疗伤状态。他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混沌之气和真水灵光包裹，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茧，开始进行着破而后立的重生。 而外界，七星连珠的异象渐渐消散，三大龙脉的交汇也归于平静。但清源山潜龙渊发生的这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其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御灵协会、残存的王家、以及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都将因今晚之事，迎来巨大的震动。 苏然的名字，注定将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再次响彻整个江城的超凡世界。只是这一次，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场血战的收获，并迎接苏醒后，那已然面目全新的局面。 七月初七，血月之夜，少年于深渊之底，向死而生。新的传奇，正在废墟与寂静中，悄然孕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