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无尽海渊，死寂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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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天星城的喧嚣，潜入深邃冰冷的东海，周遭的世界瞬间变得截然不同。阳光被层层海水过滤，只剩下微弱的光斑在幽暗的水中摇曳。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寻常金丹修士在此恐怕都难以长时间承受。但对于已至源初境的苏然和拥有净世莲护体的叶暖而言，这不过是些许微风。 苏然撑开一道源初之力凝聚的透明护罩，将海水与压力隔绝在外，护罩表面流转着混沌光泽，悄无声息地破开水流，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极东方向潜行。他没有选择海面航行，那样目标太大，深海之下，更能避开那些烦人的眼线，也更接近目标——无尽海渊。 叶暖安静地站在苏然身边，感受着护罩外光怪陆离的深海景象。发光的鱼群如星河般游弋，形态各异的珊瑚丛林静静矗立，偶尔有体型庞大、气息凶悍的深海妖兽被护罩散发的微弱气息惊动，远远窥视，却不敢靠近。她眉心的净世莲印散发着柔和的清辉，让她对周围的生命气息异常敏感，能提前避开一些潜在的危险，甚至能与一些温和的海洋生物进行简单的意念交流。 “苏然哥哥，这深海之下的生灵，虽然弱肉强食，但比陆上的修士，似乎少了许多勾心斗角。”叶暖轻声道，指尖轻轻触碰护罩，一条好奇的小丑鱼凑过来啄了啄，又迅速游开。 苏然目光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语气平静：“力量为尊，在哪里都是一样。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这深海，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隐藏的杀机或许更甚。” 他说话间，灵觉如同无形的触须，向前方更深处蔓延。越是靠近无尽海渊的方向，海水中的生机就越发稀薄，光线也几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和混乱感。甚至连海水的流向都变得毫无规律，时而向上，时而向下，时而形成诡异的漩涡。 航行了约莫三日，周围已彻底变成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护罩自身散发的微光成了唯一的光源，照亮前方不过数丈的距离。灵觉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只能勉强探测到方圆百丈的情况。海水变得粘稠冰冷，仿佛凝固的墨汁，其中漂浮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早已失去生命的巨大残骸，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我们似乎已经进入无尽海渊的外围了。”叶暖感应着周围那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死寂之力，眉头微蹙。即便是净世莲的生机领域，在这里也受到了明显的压制，范围缩小了许多。 苏然点点头，神色凝重。他取出了那张得自青铜盒子的古老星图，星图在黑暗中自动散发出微弱的星光，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根据星图指引，海渊的核心区域还在更深处。这里的空间已经开始紊乱，跟紧我。” 他操控着护罩，更加小心地前行。不时有毫无征兆出现的空间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般掠过，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吸力。还有一些完全由死寂能量凝聚而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暗流”，悄无声息地卷来，试图侵蚀护罩。苏然不得不频繁地调整方向，或是以源初之力强行震散那些暗流。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数日，在这片失去时空概念的区域，时间变得模糊。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景象。 那是一片巨大无比的、缓缓旋转的……海底漩涡！漩涡的规模远超想象，直径恐怕有数千里，其中心深不见底，散发出比周围更加浓郁百倍的死寂与吞噬之意！漩涡的边缘，并非海水，而是由无数破碎的空间碎片、星辰残骸、以及各种难以辨识的巨物堆积而成的混乱地带，随着漩涡缓缓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即便是苏然，感受到那漩涡中心传来的、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的恐怖吸力，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尽海渊”入口！比葬神海沟更加可怕！ “好可怕的死寂之力……仿佛连天地法则在这里都走到了尽头。”叶暖脸色发白，紧紧抓住苏然的手臂。净世莲的清辉在这里被压制到了极限，只能勉强护住她自身。 苏然稳住心神，仔细观察着漩涡。星图的指引明确指向漩涡的中心。但直接闯入，无疑是自杀行为。那中心的吞噬力，恐怕连化神修士都难以抵抗。 “必须找到相对稳定的路径。”苏然将源初灵觉催动到极致，仔细感知着漩涡边缘那些混乱地带的空间结构。他发现，虽然整体在旋转，但某些由巨大残骸堆积而成的“岛屿”或“山脉”，其内部结构相对稳定，似乎可以作为落脚点，一步步靠近中心。 “跟我来。”苏然选定了一条看似相对安全的路径，操控护罩，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小心翼翼地靠近漩涡边缘，然后猛地加速，冲上了一块漂浮在漩涡边缘的、如同山峦般巨大的暗红色金属残骸。 脚踩在冰冷坚硬的金属上，终于有了一丝踏实感。但整个残骸仍在随着漩涡缓缓移动，巨大的离心力让人站立不稳。放眼望去，四周皆是类似的巨大残骸，在死寂的漩涡中载沉载浮，如同一座座移动的死亡岛屿。 “这里……简直像是一片被遗忘的古战场坟墓。”叶暖看着脚下金属残骸上那些触目惊的巨大爪痕和能量灼烧的印记，喃喃道。 苏然亦有同感。他感觉到，这些残骸中残留着各种强大而古老的气息，有人族的，有妖族的，甚至有一些完全陌生的、仿佛来自其他界域的能量波动。这无尽海渊，恐怕吞噬了不止一个时代、一个世界的文明遗迹。 两人在这片死亡岛屿群中艰难前行，跳跃于不同的残骸之间，躲避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空间裂缝和能量乱流。过程凶险万分，若非苏然对空间法则已有初步掌控和源初之力的玄妙，恐怕早已葬身于此。 就在他们逐渐深入，距离漩涡中心越来越近时，苏然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望向左侧一片由无数苍白骨骼堆积而成的巨大“岛屿”。 “有东西过来了。”他沉声道，将叶暖护在身后。 话音刚落，那片骨岛之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紧接着，无数惨白的骨手从骨堆中伸出，一具具由各种生灵骸骨拼凑而成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魂火的骷髅，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发出无声的咆哮，朝着苏然和叶暖扑来！ 这些骷髅骸骨上残留的气息强弱不一，但数量极其庞大，而且在这死寂环境中，它们似乎不受影响，动作迅捷，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怨念！ “是死灵生物！被海渊的死寂之力侵蚀转化而成的！”叶暖惊呼，掌心凝聚起净化之光。 “看来，这海渊之下，不仅埋葬了物质，还囚禁了无数亡魂。”苏然眼神冰冷，青玄凌云剑已然出鞘。前路注定不会平静，而这，或许仅仅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就在那漩涡的最深处等待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