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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暗市回来没两天,凌曜正猫在工坊里,对着那块花了三千大洋买来的破石头运气。怎么看都像是普通铁矿,要不是卡芯偶尔还传来一丝微弱的共鸣,他真怀疑自己当了冤大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还是那个熟悉的调调。 凌曜心里一紧。“又是他” 这斗篷男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拉开门。果然,墨依旧穿着那身半旧斗篷,站在门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比上次似乎更深了些。 “大哥,又是你”凌曜挤出点笑容,“驱虫卡效果还行” 墨没接话,目光越过凌曜,扫了一眼工坊内部,最后落在他随手放在工作台上的那块黑色矿石上,停留了大约一秒。 就这一秒,凌曜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注意到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墨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凌曜心里骂娘,面上却只能侧身:“请进请进,就是地方小,有点乱。” 墨走进工坊,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他也没客气,直接走到工作台前,拿起那块矿石掂量了一下。 “暗市买的”他头也不回地问。 凌曜心里咯噔一下,干笑道:“大哥好眼力,看着稀奇,就买来玩玩。” “三千元能币,就为买块‘稀奇’”墨转过身,那双平静的眼睛看着凌曜,仿佛能看穿他所有伪装。 凌曜后背瞬间冒出冷汗。“我靠!他怎么知道价格!他当时也在暗市看见我跟黑蝎的人冲突了” 看着凌曜骤变的脸色,墨似乎得到了某种确认。他放下矿石,缓缓道:“你不用紧张。我若想对你不利,你活不到现在。” 这话说得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寒意。 凌曜喉咙发干,强撑着:“大哥……你这话说的,我有点听不懂。” 墨走到门口,将门轻轻关上,然后转身,面对着凌曜。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疤痕似乎更明显了些。 “我叫墨。”他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是一名遗迹守护者。” “遗迹守护者”凌曜一愣,这称呼他没听过。 “我们世代守护着一些古老的遗迹,防止里面的知识和力量被滥用,也追踪那些流失在外的禁忌之物。”墨解释道,目光如同实质,落在凌曜身上,仿佛要将他里外看个通透。 “大约半年前,一座代号‘七号’的古代制卡师遗迹发生异常能量泄露。我们赶到时,发现一枚核心构件——‘万维卡芯’失窃了。” 万维卡芯!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凌曜脑海中炸响!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脑子嗡嗡的,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我脑子里的……是万维卡芯!遗迹失窃的核心构件!” 他感觉自己像是偷了博物馆镇馆之宝的小偷,被人赃并获! 墨紧紧盯着凌曜的每一个细微反应,继续说道:“我们追踪能量痕迹,一路找到卡兰城。线索到了这里,就变得很模糊。直到……我注意到你。” 凌曜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完了完了,找上门了!这是要收回卡芯会不会把我脑子剖开” “你的工坊,能量波动很特别。”墨的声音依旧平稳,“时强时弱,杂乱中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规律。你制作的卡牌,效果……独特,能量回路的处理方式,带着一些古老的影子,与‘七号’遗迹的风格有相似之处。”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凌曜,那枚‘万维卡芯’,是否在你身上” 工坊里死一般寂静。 凌曜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火上烤。承认下场难料。否认对方显然已经怀疑极深,糊弄不过去。 他大脑飞速运转,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他咬紧牙关。这玩意儿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交出去,他又会变回那个一文不名的废柴!而且,谁知道这些“守护者”会怎么处理他这个“意外”获得卡芯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墨……墨先生,您说的这些,太吓人了。什么万维卡芯,什么遗迹失窃,我完全听不懂。我就是个普通制卡师,可能……可能运气比较好,有点自己的小窍门” 他硬着头皮,迎上墨审视的目光。 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就在凌曜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墨忽然移开了目光,看向工坊角落里堆放的那些整蛊卡半成品。 “你的‘小窍门’,很有趣。”他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或许,是我们搞错了。” 凌曜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糊弄过去了 “不过,”墨话锋一转,又看向凌曜,“卡芯的下落,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希望……你真的与此无关。” 他这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最后的试探。 说完,墨不再停留,转身拉开工坊门,走了出去,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凌曜僵在原地,直到墨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完全被冷汗浸湿,双腿都有些发软。 “妈的……吓死爹了……” 他扶着工作台,大口喘气。 虽然暂时蒙混过关,但他知道,墨绝对没有完全相信他。那最后的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万维卡芯……遗迹守护者……”凌曜喃喃自语,感觉手里的矿石更加烫手了。 他脑子里的这玩意儿,来历竟然这么大!牵扯到什么古代遗迹和神秘的守护者!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捡到个金手指”的认知。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宝贝,还是个定时炸弹” 凌曜第一次对卡芯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他感觉自己仿佛不小心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他脑子里那个时灵时不灵的坑爹货。 前途,似乎更加迷雾重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