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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蚁，还是那种负责扛着整个蚁巢的工蚁。 云枫的【寂灭新生】虽然给力，像高效的消毒水一样清理着信念洪流里的“毒素”，但架不住虚无之影这老阴比持续不断地“投毒”！那冰冷意志无孔不入，专挑人心弱点下手，刚清理完一波，下一波又来了！ 苏婉的净化之光已经摇摇欲坠，墨的金色框架嘎吱作响快要散架，连刚回来的云枫额头也见了汗。 整个“存在领域”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外面狂风暴雨，里面人心惶惶，全靠他们几个拿命在堵窟窿。 【不行了...堵不如疏...】 【再这么下去，没被虚无弄死，先被自己人崩溃的脑电波吵死了！】 凌曜看着那依旧庞大、却越来越混乱的信念洪流，看着同伴们苦苦支撑的模样，一个极其冒险、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 去他妈的精细操控！去他妈的引导梳理！ 这辆破车方向盘都快掉了，还管什么交通规则！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放弃了！放弃了对外部那庞大而混乱的信念洪流的所有精细控制！ 就像司机在车子失控时，猛地松开了方向盘，不再试图去纠正那注定无法挽回的滑行，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一件事上—— 稳住自己！ “都他妈的...给我断开！” 凌曜在意识中发出一声咆哮，不是对敌人，而是对那无数连接着他、向他输送着杂乱信念的“通道”！ 他强行切断了与外部信念洪流的大部分直接连接！ 如同拔掉了身上无数的输液管，剧烈的反噬让他眼前一黑，鲜血如同不要钱般从七窍中涌出，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凌曜！”苏婉惊呼，以为他撑不住了。 墨和云枫也脸色剧变。 但下一刻，他们感受到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能定义“存在”本身的意志，从凌曜那濒临崩溃的身体中，轰然爆发！ 他将所有被切断连接后反噬的力量，连同自身【混沌源初】规则的潜力，毫无保留地、疯狂地催发到了极致！ 他不再去“引导”别人的信念，不再去“依赖”外部的力量。 他将自己，变成了信念的源头！变成了“存在”的坐标！ 凌曜猛地抬起头，染血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光！他不再看向具体的某个人，而是仰望着那片被虚无笼罩的天空，用尽灵魂的力量，向整个北境，发出了他的宣告！ 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如同无形的波纹，直接回荡在每一个北境生灵的意识深处，回荡在山川河流的微弱脉搏里，甚至...回荡在那片汹涌的虚无阴影之中！ “北境的子民！山川！草木！一切尚存之物！”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一种斩钉截铁的肯定！ “无需怀疑！你们的存在，无需向任何东西证明！” “无需恐惧！你们的意志，坚不可摧！” 他的身体在颤抖，规则核心在哀鸣，但他的意志，却如同淬火的精钢，愈发璀璨夺目！ “若那虚无是吞噬一切的影——” 凌曜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地，他体内那团【混沌源初】的光芒冲破躯壳的束缚，在他身后化作一道并不庞大、却无比凝实、仿佛蕴含着万物起源与终结的混沌光轮！ “——我即是驱散黑暗的光！” 光轮缓缓旋转，散发出温暖而坚定的波动，强行将那混乱的信念洪流排斥在外，却又以一种更本质的方式，为其提供了一个绝对稳定的“核心”！ “若这存在需要向谁证明——” 凌曜的声音如同创世的神只，带着一种我即是真理的狂妄与霸道！ “——我即是证明！” “轰——！！！” 当他喊出最后三个字时，整个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静！ 那原本混乱不堪、濒临崩溃的信念洪流，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那定海的神针！虽然依旧庞大驳杂，却不再无序冲撞，而是自发地、如同朝圣般，环绕着凌曜和他身后那轮混沌光轮，开始缓缓流淌、凝聚！ 墨那即将碎裂的金色框架，在这股稳定核心的支撑下，光芒骤然稳定下来，甚至变得更加凝实！ 苏婉感觉那无孔不入的精神污染瞬间减弱了大半，白金色的净化之光重新变得璀璨！ 云枫的【寂灭新生】也变得更加精准高效！ 整个摇摇欲坠的“存在领域”，竟然真的...被凌曜以自身为支点，强行稳定住了！ 他以一己之力，扛起了这片天！ 联军战士们从崩溃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他们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却如同神只般散发出无尽光芒的身影，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和坚定的信念！ “凌先生！！！” 震耳欲聋的欢呼，再次响彻营地！ 凌曜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像是在被一寸寸碾碎，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但他却笑了。 笑得无比畅快，无比嚣张。 【妈的...装逼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这感觉...真他娘的爽！】 他知道，这种状态他撑不了多久。 但他更知道... 从他喊出“我即是证明”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的性质，已经改变了。 他一个人，能撑多久 他不知道。 但他会撑到... 最后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