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口脂印掌,凝姐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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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贴着墙退到拐角,呼吸压得很低。仓库里的“他”还在低头签字,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禁卫军的人站在旁边,手按在枪套上。 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又迅速熄灭。电量只剩百分之三。 不能在这里暴露。 他转身快步走开,绕到钟楼另一侧的小巷。风从背后吹来,带着清晨的凉意。他掏出备用钥匙,打开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坐进驾驶座。 刚发动引擎,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简凝发来的消息。 “车还没动。外面有人走来走去,但我看不清脸。” 他回:“别信任何人。我马上到。” 手指刚离开屏幕,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 “萧少爷。”谢云启的声音慢悠悠传来,“你在看我为你准备的戏吗” “人皮面具挺像。”萧砚声音很稳,“你是想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签字’” “不止。”谢云启轻笑,“我还想让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每一步,都在我的剧本里。” “比如呢” “比如你妹妹昨晚看到的那辆军车——北7开头的编号,是不是让你怀疑裴渊” “可如果我说,那是我从军需库偷出来的报废车呢” 萧砚没说话。 “你猜陈伯为什么会被穿成你的样子关在地下室”谢云启继续说,“因为我需要一个‘死掉’的你,去撑过接下来十二小时。等股权转完,你爱去哪儿都行。”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提醒你一件事。”谢云启语气忽然冷下来,“别让简凝活到中午。” 电话挂断了。 萧砚把手机扔到副驾,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冲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响。 二十分钟后,他停在码头外围的一条小路上。远处停着一辆军用卡车,车头挂着帆布,驾驶室没人。 他下车,贴着集装箱边缘靠近。 忽然听见脚步声。 他立刻蹲下,看见两个穿便衣的男人提着铁桶走过去。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刷子,正在往墙上喷漆。 是伪造的封条。 他们要制造“政府查封”的假象。 萧砚绕到另一侧,发现简凝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窗摇了下来,她坐在里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很安静。 他走近,轻轻敲了两下车窗。 她抬头,眼神有一瞬的晃动,随即伸手拉开车门。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来接你走。” 她没动,只是盯着他看。 “你说过,今晚所有事都在演。”她慢慢开口,“所以我也在想,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是真的吗” 萧砚把手伸进外套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昨天银行签发的身份核验单,上面有他的指纹和签名。 “这是今早七点办的。”他说,“只有活着的人能办。” 她接过看了几秒,递回去。 “谢云启给我打了电话。”她突然说,“他说如果你来,让我不要下车。”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会为了救我,放弃查真相。” 萧砚冷笑一声。 “那你信吗” 她没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正红色,盖子拧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低头涂了一下,然后合上盖子,握在掌心。 下一秒,她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手翻过来,掌心朝上。 她把自己的手掌贴上去,用力一按。 红印留在了他的皮肤上。 “如果这是真的你。”她说,“那就带我走。如果不是——我就当没见过你。” 萧砚看着掌心的唇印,没说话。 他拉着她下车,快步往回走。 走到半路,她忽然停下。 “等等。” 她从耳后取下发簪,猛地扎进路边一辆车的轮胎。气瞬间泄漏,车身缓缓倾斜。 “做什么”他问。 “留个记号。”她说,“要是后面有人跟着,总会被绊住。” 他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 两人上了他的车,他快速启动,调头驶离码头。 后视镜里,那辆漏气的车歪斜地停在路中央。 开了五分钟后,简凝忽然开口:“谢云启说,你重生了。” 萧砚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每次遇到大事前,都会先喝一口茶。”她转头看他,“可你今天一滴都没碰。” 车内安静了几秒。 “所以呢”他问。 “所以我一直在赌。”她声音很轻,“赌你是真的回来报仇,而不是又一次把我推进火坑。” 他把车停在街边,扭头看她。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她抬起手,指了指他掌心的口脂印。 “这个颜色,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她说,“你记得吗去年寿宴,她送了我一支同款,说希望我们以后像母女一样。” 萧砚喉咙动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 那支口红后来被简柔偷走,摔碎在花园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因为我知道你变了。”她说,“以前的你,会为了礼数忍下一切。现在的你,敢在祠堂砸了祖宗牌位。” 他扯了下嘴角。 “那你觉得,我现在该做什么” 她靠向座椅,闭了会儿眼。 “去找‘恒运’真正的控制人。”她说,“谢云启背后还有人。林德昌不是假名字,是他父亲的化名。当年通敌案,主谋根本不是你父亲,而是沈家联合皇族吞了你们的产业。” 萧砚猛地睁眼。 “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睁开眼,直视着他。 “因为我不是沈家养大的那个简凝。”她说,“我是真千金。我娘临死前告诉我,萧家灭门那天,有人拿走了你们家的地契和矿权文书。而接收这些东西的公司,叫新亚航运。”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她低声说,“可能是谢云启报的假警,引你过去。” 萧砚重新发动车子。 “我们得换个地方。” “去哪” “电厂。”他说,“陈伯说他闻到了药水和机油的味道。那里不只是个发电厂,还是谢云启的地下档案室。” 她点头,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 “这次别丢下我。”她说,“不管发生什么,让我跟你一起。” 他看了她一眼,反手握紧。 车子加速驶入晨光中。 中途,她靠在窗边睡着了。发髻松了一圈,白山茶花滑落到肩上。 他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悄悄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两小时后,他们抵达城郊电厂。 大门紧闭,铁链挂着锈迹斑斑的锁。 他翻墙进去,再把她拉上来。 厂区空荡,杂草丛生。主楼窗户破碎,门口堆着废弃电缆。 他们绕到后侧,找到一处通风井。盖子被人动过,边缘有新鲜刮痕。 萧砚掀开盖子,示意她等在外面。 他刚踩进井口,她突然抓住他的袖子。 “等等。” 她摘下珍珠项链,塞进他口袋。 “万一出不来……留个念想。” 他点头,顺着梯子往下。 井道潮湿,脚下打滑。爬了约十米,底部是一扇金属门。门缝透出微弱灯光。 他推门进去。 房间不大,摆着几台老式服务器。墙上贴满照片和文件,中间挂着一块电子屏,正在播放监控画面。 其中一路画面,正是他们刚才进入厂区的镜头。 他回头,门已被关上。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来。”简凝的声音响起。 他转身。 她站在门口,旗袍开衩处露出小腿线条,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枪。 枪口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