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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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林挽，擦完药后，侧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她穿到这个年代，也就两天时间，短短两天的经历给她的冲击感很强。 从她在宴会发生的意外，到李婶儿子李勇的离世，再联想到父母的意外离世。 预测不到意外和明天到底那个会先来。 她不得不感叹生命的脆弱。 思绪至此，不由地要敬畏生命，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当下她最大的困境就是她身份问题，目前自己认识的且有能力帮自己的只有靠徐树。 可具体观察下来，他只是暂时提供了一处临时避难所，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她，而且他也没有露出要帮她的意向。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不能一直受制于他。 反正往哪里走都能走出一条路，没路就自己走出来好了。 林挽不断地在搜寻着有关这个年代的记忆，突然她想起，这个年代有一个叫黑市的存在，据说是什么东西都能交易。 她能感受到徐树看她看得很严，得找个机会避开徐树出去探探。 想开了，林挽就渐渐地放松自己，慢慢地沉睡过去。 翌日，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透过纱帘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林挽从床上醒过来，抬手看了一下腕表。 早上八点。 眨了眨眼睛，醒了醒神，睡了个饱满的觉，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上三分。 起床把裙子换成了白衬衫和黑长裤，头发编成侧麻花辫，自然垂落在肩膀，清清爽爽的，显得人更加明艳夺目。 走出房间，徐树就已经在客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在看。 “醒啦。” “嗯。”林挽边说边往厕所走去，是想去洗漱。 “早餐在桌子上，你洗漱完记得吃。” 徐树放下报纸，站起身交代：“我一会有事要出去，大概中午十二点回来，你自己一个人乖乖待着，不要乱跑。” “午饭我会一起带回来，你记得锁好门。” 林挽脚步一顿，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昨天还在想在怎么避开他出去，机会自己送上门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语气里是抑制不住地欣喜。 徐树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抬起大长腿就往外走。 等他走后，飞快的小跑进厕所，用最快的速度洗漱。 现在是八点十分，九点钟出门打探消息，用十分钟吃早餐，剩下的四十分钟用来洗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和新买的衣物。 林挽现在充满干劲，刚洗完衣服，人就颓下来了。 她从小生活就很优渥，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活，洗衣做饭、吃穿用度都有保姆和管家照顾，眼下穿来这里，没有这个条件，什么都得自己来，那咱就只能去适应当下的条件了。 好不容易晒完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揣上昨天徐树留给自己的钱，又往柜子里拿包绿豆糕，拿起钥匙出了门。 她不知道，在她出门后不久，巷口另一个拐角处隐秘的角落，藏着个人身形高大的男人，无声无息地跟着她。 出了巷口，走在街上，林挽就有点茫然了。 她并不知道黑市在哪里，人又不敢走太远，得找人问问。 周边的路人她又不敢主动去问。 她现在唯一记住的路线就是去供销社，昨天的售货员看着很热情，而且她在供销社上班，三教九流的人见多了，应该也会有耳闻。 打定主意的林挽，快步往供销社走去，到了供销社径直上了二楼，搜索着周小妹的身影。 看见她还在那个卖成衣的柜台，正热情地给面前的顾客推销着。 林挽没着急上前，等到那个柜台没人了，她才走上去，语气温婉：“您好，可以帮拿那件裙子下来给我看看嘛” “哟，同志，今天又来啦” 周小妹笑着招呼林挽，她对林挽映象很深刻，这么漂亮的女同志，整个县里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更她好看的。 “唉，昨天买的那几件衣服，回去就被婆婆拿去给小姑子了，今天打算再过来看看。”语气中又带着哽咽，眼眶泛红地看着周小妹，低头又作势要擦眼泪。 听到这，感觉有瓜吃，周小妹整个人都精神了，赶忙拉起林挽的手：“妹子，怎么个事” “好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家公婆嫌弃我不会生儿子一直在磋磨我，这不，连我买什么东西都要抢，我还拿他们没办法。” 林挽信口胡诌，眼泪说掉就掉，握紧周小妹的手，又接道： “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委屈啊，其实不是我不能生，是我家那位他...他那起不来。” 突然听到这个大一个瓜，想到同为已婚女人，可怜又同情的看向林挽：“女人啊，也是难。” “妹子，后来呢，你男人那病没去看吗” 林挽弯着身子，凑到周小妹耳边，压低声音： “偷偷去看了，也打听到了偏方，只是那些个偏方只有在黑市才能买到。” “可是黑市又危险，而且我们两口子也不知道在哪。”林挽表情有些犯难。 周小妹听到黑市两个字就警惕了起来，转头看见林挽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想到她的遭遇，心底的警觉又松懈下来。 “妹子，难得你把姐当知心人，姐也不瞒着你。” 周小妹回顾了一下四周，见没几个人，其他人也都在个忙个是事情没关注这边，压低声音小声的跟林挽说她知道的消息。 林挽目的达到了，拿出那小包糕点递给周小妹，喜出望外，一脸感激： “周姐姐你可是真的帮我了大忙，谢谢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哎呀，举手之劳而已，客气什么。” 周小妹嘴上推辞着，手却接过这小包糕点，心里乐开了花，开玩笑，糕点在这个年代不是谁都能吃上的，普通人家稀罕得很。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林挽看了看柜台，最后只买了顶黑色帽子就离开了。 林挽出了供销社，带上帽子，压低帽檐遮住她白皙明艳的脸，照着路边零星的指示牌，往周小妹说的地方走去。 来到一处小巷子，两边居住的人很多，显得这条路很拥挤，跟林挽住的那个差别很大。 一路避开着人群，走到底，抬眼看门牌号。 深水巷108号，跟周小妹说的地址对上了。 林挽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不一会，门就开了，出来了个老大爷。 “同志，你找谁” “大爷您好，我找一个叫李三的人，请问他在吗” “找李三啊，在，进来吧。”那位大爷说完就侧身让林挽进来。 “不用了大爷，麻烦您帮我喊一下他出来就好。” 林挽从进来这个巷子，就一直警惕着。 那大爷扫了眼林挽，没说什么，扭头就大喊了声：“李三，有人找。” 门没关就往回走了，这一开就让林挽看到里面的景象，只见院子只有一条小道， 两边是随意搭建着几间破旧小屋，往下看地上堆积着杂物， 往上看拉着一条线，线上晾晒着衣服和杂菜，整院内看上去很拥挤和脏乱。 以至于林挽又一次对这个年代的贫苦认知又加重了几分。 “你找我” 一个声音传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小阴郁的男人。 李三从院里走到门口，听到陈大爷说有人找他，就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瞧瞧， 只是面前这个女人他不认识，也没见过，再加上她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李三看不太清她的样貌。 “对，方便到这里聊聊吗”林挽指了指旁边的角落。 李三往前走了两步，林挽在路上已经琢磨一番了，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在黑市买点东西。” “黑市，什么黑市。”李三警惕。 “我是通过别人介绍过来的，你不用紧张。” 林挽察觉到他的防备，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赶忙塞给李三。 “大哥，一点心意，我是真的有急事要在黑市上解决，麻烦你通融一下。” 李三见面前的女人，瘦瘦弱弱的没有攻击性，又识趣，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很阔气。 他从事黑市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么瘦小的女人构不成威胁，就放松了警惕，收下林挽递来的钱。 “你要办什么事情” “身份户籍。” 李三意外地抬眼看了林挽，在心里盘算，他也只是在黑色盗卖小物件，身份户籍风险太大，不是他能够得着的。 风险越大，回报越高，他不干不代表没有人干，他也认识一个，倒是可以帮她联系一下。 “我只能帮你联系，其他的要靠你自己跟他交谈。” “可以。” “下午三点，县里的那个小公园见。” 林挽和李三约好时间，离开深水巷，心里盘算着，身份户籍是要花钱买的，估计很贵，目前她没有经济来源，身上的几十块钱还是徐树给的。 从徐树给她花钱置办衣物的行为上来看，好像他不缺钱，或许可以问他借，到时候安定下来，找个工作搞到钱再还他。 工作工作...林挽看了一下手表还有时间，可以往这边的厂打听一下工作信息。 这样一想，林挽又原路回到供销社，在一楼买了包不要票的普通香烟，打算用香烟跟看门的大爷套信息。 林挽先是来到一处棉花厂，走过去门口警卫室。 “大爷，方便问问这个厂一般什么时候招工吗”边说边抽出两根香烟，笑着递过了过去。 警卫大爷看了前面这个莫名前来搭讪的漂亮小姑娘，见她手里识趣的递过来两根香烟，瞬间眉开眼笑地： “一般是六月初向外公开招聘，你来得不巧，现在报名时间都结束了。” “不过就算你报名，大概率也录取不上，这些个名额都是内定好的，只是公开出来走个形式而已。” “好的，谢谢大爷。” 林挽应了声谢，也没着急走，又跟大爷闲聊了几句，中途又递了两根烟过去，左聊一句右聊一句，很是投机。 警卫大爷见跟她聊得投缘，还真的给她透露了点消息： “你现在赶去制药厂或许还能报上名，他们是今天中午十二点截止报名，你可以去试试看。” “好嘞，谢谢大爷。”林挽笑着跟警卫大爷道别。 前往大爷所说的制药厂，到了制药厂门口，以同样的方式跟这边的看门大爷打探着消息。 几根烟给了出去，被大爷放行进去，指了个方向就让林挽自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