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秘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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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似乎不打算解释，他沉吟了片刻，重新坐下：“既然有贵人为你说话，那今天的谈话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赵晓兰的下落，我们可以暂时不过问。但停止调查是底线。周明华和‘牧羊人’的事，不是你有资格插手的。这是最后的警告。离开，忘记，你可以平安无事。” 虽然依旧是警告，但语气和内容已经天差地别。从必杀之局，变成了划清界限的警告。 青云心中念头飞转。那位“程先生”的能量竟然如此恐怖一个电话就能让对方投鼠忌器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如此帮自己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 “我可以停止主动调查。”青云缓缓开口，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承诺，“但我需要保证赵晓兰母女绝对安全。如果她们再受到任何打扰，或者我身边的人因此受到牵连，那我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背景，我青云，一定会追查到底，不死不休！”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光脚不怕穿鞋的狠厉。 枭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似乎在评估他的话，最终缓缓点头：“可以。只要你们安分，她们就会安全。至于其他…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青云知道，今天的会谈到此为止。他得到了一个暂时的、脆弱的安全承诺，但也感受到了幕后那深不可测的恐怖力量。他站起身，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忘川茶舍。 推开木门，晚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他却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竹林阴影里，那辆黑色的奥迪a6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内的程军（军爷）看着青云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对司机低声道：“走吧。” 车辆无声无息地滑入夜色，消失不见。 青云回头望了一眼那两盏昏黄的白灯笼，眼神深邃。忘川茶舍的经历，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查明真相的决心。 那个打电话来的“贵人”是谁 “枭”背后的“主人”又是谁 周明华和“牧羊人”到底卷入了何等惊人的秘密 还有……萱萱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以及何林巧身上那莫名的熟悉感…… 这一切，都远远没有结束。 他拿出摩托罗拉998，拨通了阿来的电话：“我出来了。没事。通知老鼠，调查转入绝对静默，只监听，不行动。等我回去。” ——新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而这一次，他的身边，似乎多了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守护者”，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 —— 忘川茶舍那两盏昏黄的白灯笼在身后渐行渐远，如同两只窥视的鬼眼，最终被浓重的夜色吞没。晚风带着竹林特有的沙沙声吹过，青云却感觉不到丝毫清凉，方才茶舍内那无声的较量带来的压迫感依旧萦绕不去。 那位神秘的“程先生”一个电话，竟能瞬间扭转“枭”的态度，其能量之大，简直深不可测。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仅仅是惜才还是另有所图青云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非那么简单。那份莫名的熟悉感，像一根细刺，扎在心头，隐隐作痛，却又无从捉摸。 他跨上摩托车，引擎的轰鸣撕裂了郊夜的寂静，却驱不散心头的迷雾。他没有立刻返回城东小院，而是绕着东郊漫无目的地行驶了一段，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拐向回城的路。 回到小院，阿来和小黄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青云！没事吧里面什么情况”阿来上下打量着他，生怕他少了一根汗毛。 小黄也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青云摇摇头，将茶舍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省略了那位“程先生”来电的细节，只说是对方接了个电话后态度改变。 “妈的！这么嚣张还敢威胁七爷”阿来听完勃然大怒。 “那个‘枭’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背后的主人又是谁”小黄则更关注对方的身份。 “不清楚，但能量极大，远超周明华之流。”青云沉声道，“七爷的警告没错，这潭水太深。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暂时蛰伏。” 他看向两人，眼神锐利：“阿来，小黄，通知所有兄弟，之前的所有调查，全部停止。老鼠那边也一样，转入绝对静默，只接收信息，不进行任何主动探查，尤其不能再碰周明华和‘牧羊人’的线。” “就这么算了”阿来有些不甘。 “不是算了。”青云目光幽深，“是换个方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既然亮出了肌肉和底线，我们再硬碰硬就是找死。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都不做。” 他压低声音：“他们让我们忘记，我们就偏偏要记得更牢。所有已知的线索，周明华、‘牧羊人’、东门货仓、蓝夜酒吧、老码头茶坊……所有细节，全部记在脑子里，而不是纸上。等待时机。” “等待什么时机”小黄追问。 “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青云冷静地分析，“周明华像丧家之犬，绝不会甘心。那个‘牧羊人’拿了那么大一笔钱，隐藏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还有‘枭’背后的主人，他们如此紧张，说明那笔钱或者那个秘密，对他们至关重要。只要东西还没到手，或者秘密还有暴露的风险，他们就一定会再有动作！” “我们要做的，就是像猎人一样，耐心等待。在他们最松懈，或者再次动手的时候，抓住他们的尾巴。” 阿来和小黄闻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是的，明面上的调查停止了，但暗中的警惕和等待，才刚刚开始。 “明白了，青云哥！”两人重重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东门一带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青云和阿来、小黄像往常一样，打理着ktv的生意，偶尔和相熟的兄弟喝酒，仿佛彻底忘记了周明华和那笔旧账。暗地里，所有能动用的、绝对可靠的耳目的都被调动起来，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覆盖着东门的关键节点，只是这张网，此刻只负责倾听和记录。 老鼠的信息依旧每天传来，但内容变成了： 「周明华情妇家附近无异常。」 「老码头茶坊近日无生面孔打听旧事。」 「银行系统无异动。」 …… 一切，似乎都随着他们的沉寂而沉寂了下去。 然而，这种平静，却让青云感到更加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为窒息。 这天晚上，青云在ktv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东门的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摩托罗拉998就放在手边。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未经记录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简短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却让青云的瞳孔骤然收缩： 「周明华在找‘牧羊人’，线索指向‘老相册’。」 发信人未知。 这条信息来得太过诡异！是谁发来的对方怎么知道他的号码又怎么知道周明华的动向“老相册”又指的是什么 是陷阱还是……那位神秘的“程先生”又一次暗中出手 青云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楼下霓虹闪烁的街道。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局之中，而自己既是棋子，似乎……也隐约成了另一股势力眼中的棋子。 他拿起手机，反复看着那条短信。 “老相册”…… 这是一个新的，而且极其具体的线索！ 去，还是不去 蛰伏等待，还是主动出击，抓住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青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机会稍纵即逝，即便是陷阱，也要去踩一踩才知道！ 他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阿来的电话： “阿来，叫上小黄，准备一下，有活了。” “目标：‘老相册’。不管这是什么，我们要在周明华之前找到它！”“老相册”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却又带来了更深的谜团。它是什么一个地方一件物品一个人的代号发信人是谁目的何在 是陷阱吗极有可能。周明华或者“枭”的主人，用这种方式引他出动。 是机会吗也可能是。那位神秘的“程先生”或者另一股未知力量，在暗中递给他一把钥匙。 但无论如何，这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青云骨子里就不是甘于被动等待的人。 “阿来，叫上小黄，准备一下，有活了。”青云的声音透过摩托罗拉998，冷静中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目标：‘老相册’。不管这是什么，我们要在周明华之前找到它！” “明白！”电话那头的阿来没有丝毫犹豫。 半小时后，城东小院。 “老相册”小黄挠着头，“这啥意思难道周明华那老小子还想找他家的祖传照片” 阿来皱眉沉思：“不像。如果是重要东西，应该是个更隐蔽的代称。会不会是某个存放旧档案的地方或者…以前某个照相馆的名字” 青云目光扫过两人：“发信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但信息指向性很强。周明华在找，说明这东西极可能和‘牧羊人’或者那笔钱有关。我们必须假设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他顿了顿，下令道：“老鼠那边不能动，容易打草惊蛇。阿来，你负责东门这片，所有带‘相’字、‘册’字的老店，照相馆、档案馆、甚至卖旧书旧画的地方，都悄悄过一遍，重点是周明华活动过的区域。” “小黄，你脑子活，想法子从周明华的社会关系入手。他以前的同学、老同事、甚至街坊邻居，看有没有人听说过‘老相册’这个说法，或者周明华以前有没有特别珍视的相册之类的东西。” “行动要快，更要隐秘。如果感觉有任何不对，立刻撤！”青云再次强调。 “放心吧，青云哥！”两人领命，立刻分头行动，再次潜入东门的街巷之中。 青云则坐镇小院，大脑飞速运转。他尝试回拨那个发来短信的陌生号码，果然无法接通。他试图从短信的措辞和号码段分析，却一无所获。这条信息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彻底笼罩成都，东门的霓虹灯依次亮起，喧嚣之下暗流涌动。 阿来和小黄的信息陆续传回。 阿来：「青云哥，东门带‘相’‘册’的老店十七家，摸了一遍，没发现异常，也没人近期见过周明华或打听‘老相册’。」 小黄：「问了一圈周明华的旧关系，没人知道‘老相册’。不过他一个以前的老街坊说，周明华他爹以前是东门小学的语文老师，好像挺喜欢拍照，家里有不少老照片，但很多年没联系了。」 周明华的父亲东门小学的语文老师老照片 这条信息似乎擦到了一点边，但依旧模糊。 就在青云觉得线索可能又要中断时，小黄的第二条信息到了，带着一丝兴奋： 「青云哥！有发现！我刚想到个思路，找了以前跟周明华混过的一个老混子，这老家伙喝多了说漏嘴！说周明华以前吹牛时提过一嘴，说他爹给他留了本‘宝贝相册’，不是看人的，是看‘路’的！当时没人当真，都笑他爹一个穷教书的能有啥宝贝…」 宝贝相册！看‘路’的！ 青云猛地站起身！心脏剧烈跳动！ 不是看人的相册！是看‘路’的！难道……那本相册里隐藏的不是照片，而是……地图！是那笔巨款埋藏地点或者交接地的线索！周明华的父亲留下的 难怪周明华像疯了一样要找！难怪“牧羊人”可能也知情！难怪“枭”的主人如此紧张！ “小黄！立刻找到那个老混子！问清楚他知不知道相册可能在哪或者周明华还提到过什么相关的话！”青云立刻下令。 “阿来！缩小范围！重点查东门小学附近，周明华老家旧宅可能存在的储物间、阁楼，或者他父亲以前常去的、可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新的指令立刻发出。整个调查的方向瞬间清晰！ 然而，就在青云以为终于抓住线头的时候，阿来的紧急呼叫突然传来，声音带着急促和一丝混乱： “青云！不好！东门小学后街的老档案室着火了！火势很大！就是周明华老家那片区域！” 着火！在这个关键时刻！ 青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是巧合还是有人要毁灭证据！ 周明华动作这么快还是“枭”的主人抢先一步！ “阿来！具体情况！有没有人受伤火势控制住没有”青云急问。 “刚烧起来！消防车还没到！周围乱成一团！好像是从存放旧物的偏殿烧起来的！”阿来的声音夹杂着远处的嘈杂和惊呼声。 不能再等了！ “盯着火场！注意所有可疑的人！我马上到！”青云抓起外套，冲出小院，跨上摩托车，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朝着东门小学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中，东门小学方向的上空，已经映出了一片不祥的红光。 那本至关重要的“老相册”，是否就在那火海之中还是说，这把火，本身就是另一个更大阴谋的开端 青云加大油门，眼神冰冷如刀。无论对方是谁，想要用一把火抹掉一切，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