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推导遇阻,集市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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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那人没动。 我也没动。 他踩瓦的声音很轻,但逃不过我的听劲术。左三步,右两步,停在房梁正上方。呼吸压得极低,像是怕惊醒什么。 我不急。 右手慢慢摸向腰间酒囊,指尖扣住一枚碎剑渣。这是昨天从残剑上剥下来的,边缘锋利,能当暗器用。 等了十息。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在找幽冥泪” 我眼皮一跳。 这名字我没跟任何人提过。连丹笔记载里都没写全。 “你谁”我盯着屋顶裂缝,手没松开碎剑渣。 “别管我是谁。”他顿了一下,“我知道阴煞裂谷在哪,那地方长幽冥泪。带你去,分三成采获。” 我没笑。 这种事见多了。前脚刚得线索,后脚就有人冒出来要合作。看着是帮忙,其实是盯上了你的底牌。 但我现在缺路子。 玄霜叶我知道在哪采,天机露也能想办法,可幽冥泪——这玩意儿只在古籍里提过一句:生于死地,伴毒雾妖藤而长,百年不开花,开花必见血。 眼下唯一线索就是那个老铺老板说的“阴煞裂谷”,可那地方九死一生,没人带路等于送死。 我缓缓站起身,把残剑收进酒囊。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草” “昨夜你在巷子里炸了冰髓晶核,寒气冲脉,我能闻到药味残留。”他声音低沉,“而且你掌心青斑发烫,熔炉震动频率变了,那是寻药标记激活的征兆。” 我心头一紧。 这细节连洛璃都没说过。 他确实懂行。 “你去过阴煞裂谷” “去过三次,活着回来了。” “第三次呢” “断了一根肋骨,换出半株干枯的幽冥泪。”他冷笑,“够不够证明” 我沉默两秒。 不是不信,是不能全信。 但眼下没别的选择。等我自己摸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况且这丹方卡在这儿,再拖下去,说不定错过最佳炼制时机。 我走到门边,拉开木门。 清晨的集市已经开始热闹,摊贩支起布棚,叫卖声此起彼伏。阳光照在石板路上,映出我拉长的影子。 “行。”我说,“带路。但我要先确认你能走通这条路。” “什么意思” “我要你先走前面。”我盯着屋顶,“你现在下来,在前面带路。要是敢耍花样——” 我抬手,一道源炁从指尖迸出,轰在房梁上。 木屑飞溅,整片瓦片晃了三晃。 “我不介意多埋个尸。” 屋顶静了几息。 然后,人影一闪,落地无声。 是个中年男人,灰袍旧靴,脸上有道疤从耳根划到下巴。指节粗大,虎口茧厚,确实是常年动手的人。 他抬头看我一眼:“你胆子不小。” “活下来的人都不小。”我跨出门槛,“走吧。” 他转身往前走,步伐稳健,没往主街去,而是拐进一条窄巷。 我落后五步跟着,右手始终按在酒囊上。 巷子两侧堆着杂物,晾衣绳横七竖八。我们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穿过三个岔口,最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灵草铺前。 招牌歪斜,写着“百草居”三个字,漆都掉了。 “进去问。”他说,“老板姓陈,守这个摊三十年了,什么冷门药都知道。” 我推门进去。 屋里光线暗,满是药味混着霉味。柜台后坐着个老头,满脸皱纹,眼睛浑浊,手里搓着一把干草。 “老规矩”他头也不抬。 “不。”我说,“我想问一种草——幽冥泪。” 老头动作一顿。 抬头看我,眼神忽然锐利起来。 “谁告诉你的” “不重要。”我说,“它长在哪怎么采” 老头放下草,慢悠悠点了根烟斗:“阴煞裂谷深处,毒雾常年不散,底下有怨魂游荡。草只在午夜开花,花瓣透明,像眼泪。采的时候不能带火,不能有杀气,否则瞬间枯萎。” 我记下要点。 “还有呢” “开花时会引妖藤,那种藤吸过人血,缠上就撕皮拆骨。”他吐出口烟,“十年里,七个进去采药的,六个没出来。” 我点头。 这些信息和残剑上的丹方能对上。“引魂归位”那一步,必须在无杀意状态下进行,否则药性反噬。 “它和玄霜叶有关联吗” 老头眯眼:“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说。 “它们同生共灭。”老头低声,“一个在极北雪峰,一个在阴煞裂谷,都是极寒极阴之地。有人说是天地平衡的两极,动一个,另一个也会受影响。” 我心里一震。 难怪残方里这两味药挨着列。这不是巧合。 “有人采到过完整的幽冥泪吗” “有。”老头看向门口那人,“三年前,就是他带人进去,抢到半株。后来队伍全折了,只剩他爬回来。” 我转头看他。 他没否认。 “值吗”我问。 “你说呢”他反问,“为了续命,谁不想搏一把” 我沉默。 这张丹方叫“逆命九引”,一听就是改命用的。越是稀有药材,越说明它危险也越有效。 “我可以带你去。”那人又说,“路线熟,避毒雾的方法也有。但条件不变——采到了,分我三成。” 我盯着他看了五秒。 然后点头:“好。” “什么时候出发” “等我准备点东西。”我说,“中午,在城东老槐树下见。” 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走出铺子,阳光刺眼。 手伸进怀里,摸到丹笔记载的边角。四味半药材,现在终于有了幽冥泪的具体线索。 但这还不够。 第七转“引魂归位”的手法还是空白。没有这一步,炼丹等于自杀。 我得再找人问问。 正想着,手腕突然一沉。 低头一看,装灵液的酒囊正在发烫。 我皱眉。 这酒囊平时只会对高浓度灵气或危险气息有反应。 现在它发热,说明附近有异常。 我环顾四周。 集市照常喧闹,摊主吆喝,买家讨价还价。没人注意到我。 但我知道——有问题。 我把酒囊贴胸口,闭眼感应。 熔炉里的青火轻轻晃了一下。 不是敌意。 是共鸣。 就像昨晚残剑发光时的那种波动。 我猛地睁眼。 前方十步远,有个卖干花的老妇人,正低头整理篮子。她手里拿着一束黑色小花,花瓣细长,泛着微蓝光。 我没见过这种花。 可熔炉在响。 我走过去,掏出一颗凝脉丹放在篮边:“这花叫什么” 老妇抬头,眼神浑浊:“黑昙,只在子时开,开一次就谢。” 我伸手想拿。 她却缩手:“别碰!这花沾过死人血,活人摸了会做噩梦。” 我收回手。 但熔炉的震动更明显了。 这花……有问题。 我盯着黑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幽冥泪伴毒雾妖藤而生,黑昙沾死人血,两者都与亡魂有关。 难道—— 我刚要再问,老妇人突然把花塞进布袋,提起篮子快步走开。 我追了两步,人群挡住视线。 再回头,酒囊温度降了。 熔炉恢复平静。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颗没换出去的凝脉丹。 线索又断了。 但我知道,黑昙和幽冥泪之间,一定有联系。 中午之前,我得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