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疗伤源炁蕴生机,丹术相辅破瓶颈
灻焱先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左肩的血还在往下淌,每走一步都像有把钝刀在肉里搅。兽皮袍黏在伤口上,一动就撕开一层皮。刚才那拳太狠,崩山式本就耗命,现在旧伤裂得更深,连带整条左臂都发麻。 洛璃突然站住。 她没说话,但眼神已经钉在我背上。下一秒她抬手,玉瓶飞出,粉末洒在我肩头。凉意渗进来,血流慢了。 “别动。”她说。 我停下。雷猛带着俘虏走在后面,离我们有十几步远。这片沙地松软,脚印陷得深,风刮不平。 她绕到我身后,指尖贴上我脊柱七处穴位。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手指钻进经脉,我身体一僵。 “你这身子,再这么打下去,不用别人杀,自己先散架。”她声音还是冷的,但手没停。 我没回话。残碑熔炉里的青火微弱得像快灭的炭,源炁卡在胸口下不去。我知道问题在哪——刚才吸的那些刀气、碎劲都没炼化完,全堵在左肩那一片。 她忽然发力,指节一压。 我闷哼一声,源炁猛地被扯动,从丹田冲向肩窝。那一瞬像是有根铁棍捅进骨头缝,疼得我牙关打颤。 “忍着。”她说,“你体内的东西不听话,我帮你拉出来。” 她右手掐诀,左手按在我后颈。玉瓶悬空旋转,瓶口喷出一缕淡红火焰,不是烧我,是贴着皮肤游走,沿着经络一点点烘。 我感觉到有什么变了。 原本滞涩的源炁开始松动,像是冰层裂开。残碑熔炉里的青火被引动,缓缓转了起来。她用的不是蛮力,是把丹师真元当引子,把我自己的源炁逼出来反向灌注伤处。 “你……以前试过”我咬牙问。 “没有。”她说,“你是第一个敢让我拿丹火烤经脉的蠢货。” 话音落,她左手突然拍上我背心。 轰! 一股热流炸开,顺着十二正经狂奔。我眼前一黑,膝盖差点跪地。可就在那一瞬,断裂的筋膜像是被什么东西缝上了,微微发烫,有光在皮下流转。 “动起来。”她命令。 我抬手,握拳。 碎星拳意自发涌出,哪怕不动身形,拳劲也在体内转了一圈。沙地上一圈气浪炸开,尘土腾起三尺高。 洛璃退半步,额角出汗了。 “行了。”她说,“再烧下去我也扛不住。” 我站直,活动肩胛。裂痕没了,反而比之前更紧实。肌肉绷起来时泛着一层金属光泽,像是镀了层薄铁。 “能走了”她问。 “能。”我说。 她收起玉瓶,发间那根焦药茎晃了晃。我没多看,转身往前走。队伍位置没变,我还是在前,她在侧后,雷猛押着人跟在最后。 沙地越来越软,脚踩下去拔不出来。空气里的腥味重了,像是铁锈混着烂草。我摸了摸胸口,令牌还在,烫得厉害。 走了大概半炷香时间,雷猛突然笑了一声。 “你这身板……”他盯着我后背看了好久,“硬得跟法宝壳似的!” 我没回头。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刚才疗伤时不止是伤好了,是整个肉身被重新锻了一遍。源炁和丹术混在一起,在经脉里走了一遭,连骨头都沉了几分。 洛璃走在旁边,忽然开口:“你体内的源炁,能中和丹毒残留,还能反哺肉身。这不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所以呢” “所以……”她顿了一下,“以后别总想着一个人扛。你的熔炉能吞废劲,我的丹术能调生机,合起来比单打独斗强。” 我没答。 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从第一次炸炉,到后来救人、夺技、闯阵,我一直习惯一个人顶上去。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不是累赘,是能让我走得更远的东西。 天色没变,还是灰蒙蒙的。星图在我脑子里闪,东南三百里,洼地。那地方还没到,但感觉越来越近。每走一步,令牌温度就高一分。 我右手按在无锋重剑上。剑身沾了血,有点滑。我攥紧,指节发白。 前面沙丘塌了一半,像是被什么从底下顶起来的。裂缝边缘不规则,不像自然形成。我蹲下,伸手探了探。 温度比周围高,还有震感。 不是心跳,也不是钟鸣,是一种低频震动,像是地下有东西在呼吸。 “别碰。”洛璃说。 我收回手。 就在这一刻,缝里传出一声闷响。 不是爆炸,也不是撞击,而是某种震动,顺着沙地传上来,震得脚底发麻。 我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沙。 “继续走。”我说。 队伍再次移动。 我走在最前,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身后那道细缝缓缓闭合,最后一点气流消失。 沙面恢复平静。 但我知道,它醒了。 我摸了摸右臂。星纹一闪而过,像是回应什么。 走了不到百步,洛璃忽然停住。 “你经脉里……还有东西。”她说。 我回头。她盯着我后颈,眉头皱着。 “什么” “刚才我引源炁的时候,看到一点黑丝。藏得很深,顺着脊椎往上爬。不是伤,也不是劲,像是……被人种进去的。” 我愣住。 她没再说,只是从玉瓶倒出点粉末,弹在我后颈。 凉意渗入皮肤。 我刚想问她能不能拔,她却摇头:“不行。它贴着命门穴,乱动会爆。但现在不处理,等你突破时它会抢先一步破关,到时候不是你控源炁,是它控你。” 我沉默。 原来血刀门主最后那句话不是吓唬人——“你吞下的刀气要醒了”。 我低头看自己手掌。掌纹深处,一丝黑线若隐若现。 洛璃看着我:“你还记得最后一次吞的是谁的劲” 我当然记得。 是血刀徒丁的毒雾,是血刀门主第七把刀的煞气,是机关兽核里的残魂……全被残碑熔炉熬过一遍,我以为都炼干净了。 可有些东西,烧不死。 它藏在我体内,等着我变强,然后反噬。 我握紧剑。 “先走。”我说,“等到了洼地,再想办法。” 她点头。 我们继续往前。 沙地起伏不定,像是底下有活物在爬。我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稳。肩伤彻底没了,反而比之前更强。可我心里清楚,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我摸了摸胸口。 令牌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 前面一道沙梁横着,挡住视线。翻过去就是一片洼地,星图显示那里有强源炁流动。我们没选择,必须进去。 我抬脚踩上沙梁。 风突然停了。 整片沙海静得可怕。 我站在最高处,看见洼地中央立着一块石碑。 碑上刻着三个字: 继任者 我迈步往下走。